娃兒背詩

　要說馬家的家底還真是豐厚，就這條大船真是沒的說，而且平日裡還不運貨，以至於張永那樣摸底，都不知道馬家還有這個小船隊，並且還有心腹船工。唉，這要不是李於兩家裡應外合的話，想拿下漕運碼頭那真是天方夜譚了。

　沒錯，講的就是天方夜譚。可自己也沒覺得這故事有多精彩啊！難道是自己講的好?要不然，這小娃兒為什麽越來越來越精神呢?一雙大眼睛咕嚕嚕地轉著，時不時還拍下小手。唉，在這樣下去自己非先睡了不可。

　丹若一旁偷笑，原來進倉的時候她還真怕小娃兒睡了。可現在看著葉風時不時打個哈欠，她便輕松下來。從沒想過，三人在一起是這般樣子的。

　最後，葉風想了個法子，自己閉著眼睛講，小孩子都喜歡模仿，見葉風閉著眼睛，她也把眼睛閉上了。怎麽說娃兒也是貪睡的年紀，一閉上眼，沒會兒的功夫便睡了。娃兒一睡，葉風迷糊著也跟著睡了，只不過睡前還幫著娃兒把小被子拉了拉。一個來月了，葉風沒睡個一個好覺，即便現在的身體條件不錯，那也扛不住了。何況今日還經歷了這麽多呢。

　只是他再困乏，一覺過去也就差不多了，加之覺得身邊有人，他睡的也不踏實，睜開眼，身邊除熟睡的小娃已經沒旁人了，丹若也不知道去哪個艙了，八層是芸兒和錦兒的房間。

　看著上面的船板，葉風腦中想著江陵西小院中的那個夢！那個玄妙的夢。唉，應該就是這樣了。想著，他突然一個機靈，不是吧，如果真是那個時候的話，記得還有芸兒啊！沒錯，自己記得很清楚，就是有芸兒。這樣或許就能解釋為什麽江邊分手的時候，芸兒為什麽會那般了，也能解釋分手晚宴芸兒為什麽會喝醉了。這都是怎麽個事兒啊！難不成馬萬天知道什麽了，不然當日為什麽要連芸兒錦兒一起照顧呢?這裡面明明沒錦兒的事兒啊！

　這回好，天都大亮了，葉風還沒想明白呢！原本自己是有法寶的，那就是想不明白的就不想，可這個事情躲不開吧?要不問問丹若姐?可這話怎麽問呢?唉，還好小娃兒像前世的妹妹，否則還真麻煩了。算啦，先別想了。

　小娃兒這一覺睡的真好，日頭老高了才急忙忙爬了起來，喊著叫著找媽媽。丹若一直外面候著呢，你看她一起進來還成，可要是出去了，再讓她進來，那就抹不開了。現在娃兒一叫，那便順理成章了，抱了娃兒，紅著臉對葉風笑了下，然後快步出去了，她心裡明白，再不出去，小娃兒就忍不住了！

　睡足了，方便好了。小娃兒又來了精神，拉著葉風這看哪看，她應該是上這條船來過，十余個艙她都挺熟的。怪不得她不暈船呢?不過這大船的確沒什麽感覺。小孩子一瘋起來，那還有完了，直到起了晚霞，才在葉風懷裡安靜下來。

　僧道二人馬柏二人昨晚一般坐在船頭吃喝，子明，文意，宋媚兒在船頭側擺了個小桌子，不過她們可沒那四人吃的自然，想來對船上的生活還不習慣吧。

　丹若芸兒和錦兒，則是看著葉風席地而坐，身子一前一後悠逛著。小娃子對葉風這個活動秋千很是滿意，伏在他的懷裡，時不時用力撼下葉風的雙肩，想來覺得動的不夠快。

　“爹爹，講個故事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再講，現在先歇歇。”聽葉風一說，丹若那邊再次偷笑。

　“爹爹不是沒故事了吧?”

　不等葉風回答，那邊的老道開口道:“小娃兒啊！你的這個爹爹肚子裡面東西可多著呢，什麽詩，曲，賦，畫，文，那是樣樣精通，就不要說什麽故事哩！你讓他講，他肚子裡面可有貨！”子明宋媚兒聽了老道這話，不由想起來當日五梟峰上。

　“真的嗎?”小娃兒可不知道老道的心思。

　“我說老二，你說話要注意用詞啊，什麽叫他的這個爹爹呢?難不成這爹還能量產了?”葉風話落，文意三人一旁偷笑。就連丹若都笑了，她心裡坦然的很。

　“哈哈哈，是我口誤了，不過這回你也逃不了。你自己的娃兒，你總是要教的吧?”

　“嘿嘿，不牢您費心了，我娃聰明，無師自通。再說了，就我這兩把刷子能教好了?俺有自知之明。誤別人家的子弟還好，自己家的就算了。”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你若是教娃兒的話，那她可就慘了。我看啊，還是等到了開封後，我幫娃兒尋個啟蒙先生吧！”文意見識過葉風才情，當下就把給娃兒找師傅的重任攬過去了。

　“嗯！丫頭，你知道這小子?”

　可沒等文意回答和尚的話，小娃兒卻道:“爹爹還會背詩呢！還什麽都知道，還會講故事。”

　“小娃兒，你是怎麽知道的啊?千萬別上當了，那是他騙你的。”

　“可這是錦兒姨告訴我的啊！”說著娃兒看著錦兒。錦兒一看不好，馬上閃到了丹若身後。她可不想暴露出來。可她這一躲，娃兒的目標就落空了。這樣她隻好看著葉風道:“爹爹你什麽都知道是不?”

　“呵呵，什麽都知道那還不神仙了?不過會講故事倒是真的，這樣等娃兒睡覺的時候，爹爹再給你講好聽的故事，怎麽樣?”

　“好！”小孩還是比較容易滿足的。

　“呵呵，娃兒，你還是讓你爹給你念詩吧，他那詩文水平可不是說笑的。”文意說著話，許是想到五梟峰上了，自己都笑了起來。

　“丫頭，你聽過老三的詩文?”老道聽出門道了。

　“可不聽過嗎，簡直入耳難忘啊！”

　“哦！快說來聽聽。”老道說著話，先滿了杯酒。

　“哈哈哈，那我說了啊！”文意先大笑一陣，然後捂著肚子道:“‘遠看青山黑乎乎，上頭細來底下粗。有朝一日倒過來，底下細來上頭粗。’”噗，聽文意念完了，原本想就和詩文下酒的老道，直接把酒給噴了出來。接著大笑這點指葉風。當然，笑的可不止老道，在場的除了葉風和小娃兒外，余下的都笑起來。就連才巡視完的馬壯都捂著肚子。

　別看小娃兒年紀小，可眼神卻不錯，她也看出來這些人應該都是在笑爹爹，尤其那個叫文意的阿姨，她還......這樣她在葉風身上爬了起來，道:“爹爹，她對你翻白眼了！”

　原本眯著眼假寐的葉風一聽小娃兒這話，當即一個機靈，道:“娃兒，這是誰教你的?”這麽點子的小娃，怎麽會看別人白眼呢?說著話，葉風眼神有點凌厲地看向丹若三人。

　“是......”不等小娃兒說完，丹若接話道:“小孩說笑呢，還當真了。”

　見丹若說的自然，芸兒有點緊張，葉風知道，應該是錦兒了。或許只有錦兒最注意這個。唉，自己也不知道好不好，想著，葉風又靠到了箱子上。抱著小娃輕輕搖晃。

　見葉風偃旗息鼓，小娃兒輕聲道:“爹爹不會背詩嗎?”

　葉風一笑道:“會一點點！娃兒會背嗎?”說著話，葉風心道，這小娃兒居然和前世的妹妹一樣精靈啊！

　“娃兒會，錦兒姨教過，她說這些都是爹爹教她們的。”

　“哦！呵呵，那娃兒會背什麽詩啊?”

　“會背好幾個呢?”說著話，娃兒便背了個柳宗元的《江雪》。

　“背的好，娃兒真聰明。”

　聽了表揚，娃兒呵呵直笑，然後道:“那爹爹也背一個。”

　“好，那給你背個憫農怎麽樣?”

　“憫農?”娃兒腦子裡面畫了個問號。

　葉風知道，錦兒會的都是這般的。適合啟蒙的，當日自己也沒說過。畢竟那時她們三人可不小了。這樣，他才說了個憫農。果然，娃兒皺起小眉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