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轉矛頭

“錯錯錯，小兄弟你說的完全錯了，其實我叫住各位可不是要行凶，報復什麽的。而是有事相求。”吊死鬼眼珠一轉，換了話題，他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這小孩把話越說越多，越說越明，而以後類似的事情肯定還會有，就自己這二弟......而到那時，這些人就會想到小孩今天的話，結果不言而喻，久而久之自己在此也就完了。所以趕緊換個方式。

“我們不是商量過了嗎?一人五十兩。”

“哈哈哈，這些都是小事。小兄弟你說五十兩就五十兩吧。”

“哦，那就是沒事了，這樣我們就走了。”

“別別，留步。”

“你看還是要報復，我估計你們也偷偷地報復過別人，比如燒別人家房子什麽的。”葉風說完這話，見周圍有人似乎在思量，便還要說。

吊死鬼急忙道:“小兄弟聽我說，我這些人和我這個弟弟你也看到了，不成氣啊，連個起碼禮節規矩都不懂。說白了都是粗人，混人。雖然我每天都管教他們，但是我的精力也有限啊！”

“那你把他們送到牢城營去啊！快去快去，他們一走，本地就太平了。”葉風不等吊死鬼說完，便給他出主意。

畫師聽了這話，看著眼睛冒火的吊死鬼就想笑。周圍人聽了葉風的話眼睛一亮。

吊死鬼氣的都要吐血了，但還是輕聲道:“小兄弟這話嚴重了，他們雖是頑劣，沒少得罪人，但是還沒到那個地步。所以我想請個先生好好教授下也就差不多了。而你身後的書生，文質彬彬，器宇不凡，所以我想請他去為西席。”

葉風一聽心想原來是這個主意啊，人到你那還有好嗎?想到這他輕聲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們一副壞心腸，還不越學越壞，到時候在說書誤了你們，聖人都要跟著倒霉。”

噗.......聽了這話，畫師和草鞋都沒挺住。就連那對母女都想笑。葉風看了他們一眼，心道自己還沒想好怎麽說呢，你們就知道笑。

吊死鬼聽不清葉風嘀咕，見幾人笑，便道:“幾位，有什麽問題嗎?”

不等葉風說話畫師道:“你好像沒聽見吧，我給你說下，小兄弟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葉風聽了心道，這畫畫的怎麽老是出賣我呢。

吊死鬼掃視下人群，見大家似乎都在抖動，連手下都有點臉紅，心裡想也是，好好的強盜，挺有錢途的，讀什麽書啊，但是那人的深淺不明，自己還能怎麽辦。所以他隻好道:“所謂知書達理，如能得先生指點，也好叫這些粗人少生事端。”

畫師一笑道:“你說的不錯，不過現在我們幾人同舟共濟，所以我想問下他們的意見。”

“先生請便。”這吊死鬼的城府的確比弟弟深的多。

“不知幾位怎麽看啊?”聽畫師一問，那對母女自然無話可說，而草鞋皺了下眉，葉風不相信畫師會答應，所以也沒說話。

畫師見了回身道:“不知道你那月錢幾何?”

“只要先生肯去，什麽都好說。”吊死鬼嘴上答覆，心裡道，只要你們進了馮家營可就由不得你們了，要不是看不出你的深淺，我還花費這個功夫。

畫師見幾人不說話，又問道，“不知幾位想好了沒有?”

那母女聽了這話，腳步似乎往草鞋身後動了動。草鞋則是撓了撓頭。葉風沒動。

不想畫師直接問葉風道:“小兄弟你怎麽看，說說?”

葉風心道，就我沒動，你還能看到我，想來你也不會去，明顯是個坑嘛，於是眼珠轉了轉，對了......想好後，轉到了桌子後面，看了看畫師的畫，有山有水不錯。弄了點水，點開墨，然後在空白處寫了起來......寫好了笑了下。

“好字，想不到小兄弟還有如此筆力。”

聽了畫師的話，草鞋和母女也走了過來。草鞋看後道:“筆力不錯，這話更好。”那對母女也看著葉風，想來她們也識字。

吊死鬼見幾人寫上字了，沒理自己，氣的火冒三丈，但還得壓著道:“不知幾位商量的如何。”

畫師一笑道:“是這樣的，小兄弟寫了幾個字，我給你說下，想來你也便明白了。很簡單。”咳咳，畫師清了下嗓子道:“‘不煉金丹不坐禪，不為商賈不耕田。閑來寫就青山賣，不使人間造孽錢。’不知你聽懂了嗎?”

吊死鬼聽完險些把臉上唯一周正的器官——鼻子，給氣歪了。感情等了半天就這麼一句，還說自己造孽。

葉風見吊死鬼的模樣，笑了下道:“你說的好聽，無非是騙人進鬼屋，再說明理非要知書嗎?滿街也沒見幾個讀書人，他們怎麽都明理呢?你們的理就是殺人，放火。所謂要知書，無非是方便更好的做壞事。想想那時被你們騙的人會更多。”

周圍人群一聽心道原來如此。個別的還有大徹大悟之狀。

葉風一指畫師道:“你看這位仁兄，儀表堂堂，器宇不凡，英俊灑脫。為人正直，怎麽會做助紂為虐之事呢?”嘿嘿，我也坑你。

原來是這樣啊！周圍的人群再次正是傾向葉風這邊。

“原來我這樣出色啊！從前怎麽就沒現呢?”畫師撫了撫下巴，自戀的道。

草鞋看了看這對沒心沒肺組合，那是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如果眼神能殺人，葉風估計不知道死幾回了。吊死鬼知道今天就是今天了，恭敬沒了，就只能讓人怕，所以殺人立威是個不錯的選擇，“小崽子，你幾次折辱於我，我若是不教訓你下，日後如何立足。”話落撲了過來。

草鞋見了身子一動就要迎敵，不想畫師探手把他攔住，道:“方才仁兄戰過一場了，況且仁兄應該擅長馬戰，所以這場還是我來吧。”話落，不知他從什麽地方摸了根枝條出來，往前躍步敵住吊死鬼。此時畫師明白，只能自己上了，這吊死鬼看來是真有兩下子，別的不說，他過來敘話良久，身後那些人動都沒動。要知道這些是賊，不是兵。

吊死鬼見畫師出來了，忙停下腳步，伸手從腰間抖下一條長鞭。

畫師見了一笑道:“馮兄，如果我說的不錯的話，你請我就是為了陷住我對吧?從你到場眼神就沒離開我，我說的沒錯吧?”

“先生所言不錯。”

噓......周圍人群，終於給了次回應。

吊死鬼的手下一聽心道，怪不得今天老大不正常呢，原來有個對頭啊！

葉風同樣和草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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