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聲奪人

　這二位一定是見自己過了第一關，所以心思再次活泛起來了。可別這樣啊！想著葉風道:“老二一定是周扒皮轉世的。你沒見我剛剛吐血了嗎?”

　“周扒皮是誰?”

　“不知道。你要是打聽到了別忘了告訴我。”

　“我可沒那個功夫，這黃公子的畫我可看了，不凡啊！現在既然敢先聲奪人，想來這琴技......嘿嘿......”

　看來老道還是正常的。自己倒是也想看看這黃公子到底如何。不想和尚卻道:“他那個琴你會彈嗎?”聽和尚一問，老道也看了過來。

　“彈我倒是會，”

　“哦！會便好。”僧道二人似乎松了口氣。

　“可問題是我彈不出來調門兒啊！”

　咳咳咳......聽葉風說會，剛輕松下的二位直接......道人放下杯子，指著和尚道:“你少吃點，免得等下動不了了。”

　“唉，可惜這桌子好菜了。”和尚一臉肉疼。

　葉風不理這對活寶，他發現那黃公子已經準備完畢了。靜心後睜開雙目馬上就要動手了。老道自然也看的明白，當下也正襟危坐，豎起耳朵等待洗禮。和尚看看那黃公子，又看看身邊的二位，最後他選擇拿起了筷子。

　對古典音樂葉風沒什麽研究。即便揚州的時候，他也只是說下自己的意思，講下節奏變幻，而主體完成還是要靠嶽琳。之後，他用笛子吹的前世作品，而最後的編曲工作都是兩個資深老樂工完成的。至於竹林中的幾位倒是不乏懂樂之人，可那時葉風把時間都用到了武功上。畢竟一闕《定風波》就讓他頭痛半天了，所以草木劍法才是最好的借口。早知道當日就......沒後悔藥啊！

　錚錚琴鳴一起，葉風便開始了他的老習慣。別人畫畫他東張西望。人家彈琴他依舊如此。只見老道已經眯起雙眼了。多數的書生也同自己一般。那三公子倒是正襟危坐洗耳朵呢。隨著黃公子悠揚琴聲似乎也要學老道閉眼，看來這或許是支催眠曲。

　那薇兒姑娘聽了琴曲星目閃動，能看出他心情小好。夫子身手拉拉自己不多的小胡，手指再桌面敲擊，或者沒有碰到桌面，因為沒有聲音。而後台口的鴇母聽了這曲後，心中一歎，就這手要是咱們自己的姑娘?一曲便是一座小金山啊！

　最後和尚都時不時看眼黃公子。那些書生也學著三公子的樣子坐好。而老道，三公子和小部分的書生仿佛入定了一般。直到黃公子停了手，小坐片刻起身道獻醜之時，這些人才回了點神兒。

　夫子不失判官兒的身份，率先拍起手來，葉風見了忙跟著拍手。接著老道，三公子，書生們，最後連和尚都拍了兩下。薇兒的神情卻頗為複雜。聽見掌聲四起，黃公子有幾分自得。而夫子完全不在意，畢竟人家有自得的資本。

　那夫子見氣氛差不多了，當下壓壓手道:“小子，你是第二個拍的手的。想來你聽的也差不多了，那不知你聽出這是什麽曲子了嗎?”

　聽夫子一問以錢公子為代表的不少人，都在等著看笑話呢。反倒那李公子覺得葉風有點可憐，你說人家都吐血了，這老頭怎麽還不放過人家呢?這一有機會便盯著咬。看來一個不好這小子還要吃虧。

　我去，這怎麽還盯住我了呢?就連和尚都對自己眨著眼睛，想來也是覺得有趣。而葉風被和尚活躍氣氛後，反倒輕松了不少，當下便道:“曲子我是一點也沒聽懂，我鼓掌無非是禮貌性的。”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聽懂了呢。不過你能知而知之也算難得。那麽不知在坐諸位可有識此曲的嗎?”聽這一問，在坐的真在坐了，沒半點聲音，都草雞了。

　“看來諸位同我一般，都不識此曲啊！”夫子認的倒是痛快。那台口的鴇母，都快把眼珠子擠出來了，就差直接告訴管事的去把他搶來。可惜案上根本就沒有譜子。管事的當然明白，所以小心地蹭了過去。

　葉風看一眼老道，“老二你聽出什麽曲子了嗎?”道人聽了搖了搖頭。

　“我看你聽的老僧入定......啊不，真人打坐一般，合著聽半天你也沒明白啊！”

　“小子！你以為一定要聽出什麽曲子嗎?你錯了！世上新曲何其多，哪能盡懂?而我只是觀其技，聞其境罷了！”

　“有道理，那你聽出什麽了嗎?”

　“此人開場大氣，入手穩健，琴有大定，曲貴，音糜。想來他多是宮樂之人。如我想的不錯的話，聽此曲或是蜀，唐，吳，三地，而蜀口音較為特殊，所以他應該是唐，吳二弟樂師也不好說。”

　“了不起，聽個聲音就能聽出這些來。”葉風十分佩服。

　見眾人都不識此曲，黃公子更加心情舒暢了。而這個時候那管事的已經摸到他的身邊了。道:“公子琴技真是神乎其神，而此曲更是渾然天成，盛唐霓裳不過如此。您看，能不能把譜子賞下來，也好讓更多的人有機會一飽耳福?”

　黃公子平日裡馬屁享受的不少，但是能在諸位書生面前，而且這般真誠的不多，於是便道:“此曲我也在改進之中，不過你即是想要，那我便把此曲此時的成曲給你吧！”

　“誒呦......您這真是......”葉風真是佩服這管事的，一個人居然能記住這些個吉利話。人才啊！

　夫子見黃公子同意把譜子送出，便道:“黃公子的琴技就不說了，只是老朽一山野之人隻品金玉，卻不識其名。不知黃公子......”

　聽了夫子的話，黃公子心裡更沒的說了，管事的話漂亮不假，但是他的分量不足，而且也代表不了什麽。可這夫子便不同了。當下道:“不想小小拙作倒入了夫子法耳。實在幸甚之致。”

　“呵呵，公子過謙了。此曲貴氣迫人，如管事所說，此曲卻有霓裳之風，但個中多有不同。所以這......”

　“夫子所言不錯，此曲是鄙人在霓裳曲上做了改動而成。也是一時性起，實不敢同霓裳並論。”

　“嗯，此曲此技一出，你這拋磚倒是容易了，可......好了，請回坐吧！”

　那黃公子自然知道夫子說拋磚容易，引玉難了。所以他心裡美的同時，還看了薇兒一眼。而薇兒直接轉頭過去不假理睬。

　葉風對老道一挑大指，畢竟人家聽出這是宮樂的味道了。老道見了面無表情道:“老三啊！你還是想想如何過關吧?”

　而有老道這過關想法的人可不少，那邊三公子之一的張公子也發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