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震驚

　一聲巨響，葉風感覺腳下的大地都隨著顫抖。看來家裡下足斤兩了，也不知道王栓財幾人受到衝擊沒有。

　‘做壞事’的王栓財此時還有人擔心，可南唐守門的這些兵士就沒這般幸運了。沒頭沒腦地一聲巨響伴隨著強烈的衝擊，一下把他們弄得暈頭轉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等人門洞中待著好好的，怎麽突然之間就都飛出來了呢?飛出來還是幸運的，更不幸的只是都已經沒知覺了。

　咳嗽聲，喘息聲，哀嚎聲，慌亂的大叫聲在每人耳邊嘶鳴著，沒人能聽清這他們互相喊叫什麽。雙耳早被方才的響動震的嗡嗡響了。一兩個還算鎮定的，嘴裡狂喊著宋軍攻城啦！還有個別的叫喊著快報將軍！

　城裡一亂，王栓財知道自己幾人撤退的時機到了，當下不再猶豫，輕聲打個暗號，幾人沿著原路回撤。簡易浮橋邊，沿著竹梯快速爬動。二十來米的距離，眨眼之時便過了護城河。

　葉風一見松了口氣，當下點頭示意四人快走。余下的六人往回抽竹梯，接著三人扛一個，葉風斷後。爆破小隊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金陵城中，負責巡視的將領聽見聲響帶人撲奔過來。當下心中一緊，高聲呼喝道:“沙袋！快！上城！射，給我射！”即便此人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可那兩扇破爛不堪的城門映在眼前，此時被自己的聲波震的搖搖欲墜，別說被人衝擊，就是幾歲的孩童怕是都能把他拉下來。

　如此險情還能不上報?不多時負責金陵防禦的林仁肇帶人趕了過來。看此情形也是一驚。當下如那裨將一般，指揮人先用準備好的沙袋石塊封住城門洞。然後找來當值的兵丁詢問起來。

　林仁肇的經驗不錯，他並沒有發火，即便心中急的不成，可還是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要知道，如此大的動靜，即便自己不發火，怕是士兵都驚的不成了，若果自己再控制不住，那什麽都別想問出來。他想的不錯，可結果卻一樣，幸運的兵士沒一個能說清道明的。仿佛城門是被天雷打破的一般。

　林仁肇聽了半天，雙眉再也難以舒展開了。他知道眼前事件意味什麽。此時朝中聲音不少，唯獨支持自己的不多。那些個書袋子整日裡咬文嚼字，除了知道錢，知道自保外還知道什麽?

　先不說林仁肇那邊煩惱，再說葉風等人一溜煙回到營寨。嶽琳一見迎了上來道:“成了?”

　“成了！”

　“就方才那一聲?”

　“嗯！”嶽琳點點頭不在問了。一側的豔豔看了幾眼，壓下心中的好奇，什麽都沒有說。

　又過了沒一會兒，李繼隆和慕容德豐二人鼓噪完畢，帶著幾百人回來了。營門口，清點人數。接著隨葉風進營。中軍帳上葉風一坐，看著左右道:“都順利吧?”

　“回將軍，一切如常。”

　“那就好，今晚的防禦交給張將軍，余下的人都去休息吧。這幾日估計有的忙了。”

　“是！”幾人異口同音。此時他們心裡有點兒小興奮。要知道，方才那聲響他們可聽見了。有過同遼軍一戰時的經驗，怕是這聲響是將軍帶著神機小隊做的。這樣是不是說，自己這些人真的可以打破金陵城呢?要知道，一共才幾千人啊！這要真是破城了，想青史無名都難。

　張遠挺著腰身帶人巡夜。葉風對張遠這斥候出身的巡夜還是放心的。再說今晚是突然襲擊，摸不清的唐兵未必敢出來。所以自己完全可以放心睡覺了。而且還是非常舒服的那種。一個人，一張大床，嘿嘿，這嶽琳和豔豔每晚都有話說就好了。

　葉風這邊營地逐漸安靜下來。同樣是宋營，曹彬那邊睡不著了。這幾日葉風鼓噪的事情自然瞞不住他，可晚上兒子過來說那邊要破一路城門，讓自己這邊小心戒備。這樣曹彬就不淡定了。

　攻城?無非就是破門。即便雲梯攻上去了，那也是給破門爭取時間。真正想靠著雲梯上的人拿下一座城池的話，可沒那麽容易，尤其金陵這樣的堅城。這樣心裡將信將疑的曹彬，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子的原則，一邊調派人手加緊防禦，另一方面偷偷點了自己親衛在內的五千人馬隨時準備出擊。

　二更天過半，派出的斥候飛般趕了回來。“報都部署，笑的奉命巡視，大約二更天時，雲麾將軍再次派出人鼓噪騷擾唐軍。不過這次是派了兩路人手，東西各一。而唐軍顯然習以為常，所以並沒有回應。快到三更天的時候，金陵城北門發出巨大聲響。目前不知其意，不過已經分人手過去了。”

　“嗯，再探！”曹彬說著，揮手打發斥候下去。心裡盤算著，莫不是這小子不是騷擾，而是迷惑?等自己真正進攻的時候，唐軍怕就疏於防范了吧?

　曹彬剛想到此處，外面跌著跟頭跑進來一人，不由分說，單腿打千就報，“報將軍。金陵城的北面城門已經被打破。此時唐兵正在搶修。城牆上也加了人手。東西面紛紛響應，城中怕是草木皆兵了。”

　“什麽！你說北城門被打破了?”即便曹彬沒照鏡子，但他知道自己的嘴小不了。就那幾千人，便把北門打破了?

　“將軍說的不錯，東西鼓噪開始，咱們的精力便偏移過去，不過為了防著唐軍開北門迂回，這樣也也分了幾人過去。這些都是他們聽見聲響後摸上去得來的。北門的唐軍不少，加上燈籠火把也多，所以看得分明。”斥候見主帥還疑，當下急忙解釋。

　曹彬點點頭，然後道:“馬上再發派一隊硬探出去，務必探清虛實。尤其北路的，畢竟就在咱們眼前，看不清可就沒面子了。”斥候一聽心道，對啊！自己怎麽就把這事情忘了呢?北面正對著咱們的大營啊。

　看著跑出去的斥候，曹兵雙眉緊鎖。鬧不清啊！他知道自己的斥候不會弄錯的，這樣就是說北門真的被打破了。可這小子是怎麽做到的呢?難道就是靠兒子上回說的那個火彈?真要是有如此利器的話，那要打破金陵城還真不難啊！不成，自己必須上去看看才成。想著，曹彬坐不住了。

　晨起，葉風照例巡視營地，然後用飯。一側的嶽琳道:“夫君今晚還出去嗎?”

　“出去， 這幾日怕是有的忙了。”

　“那今晚帶我和妹妹去成嗎?巡營就交給張遠好了。”

　“哦！要去就去唄！你們又不是大營裡面在編的，我還能管得了你們?”

　“呵呵，我們的確不在編，可我們要是不聽夫君的，那旁人呢?”

　“旁人?旁人有講價的余地?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夫君想聽琳兒唱曲了嗎?”

　“沒那心情，不少事情呢。”嶽琳聽了鬼鬼一笑，不在多說。豔豔聽葉風準許自己和嶽琳去了，悄悄松了口氣。不過心裡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松氣的原因是能近距離見證奇景啊，還是因為他沒防范自己。

　葉風沒想這些，用了飯便招來王栓財分派一番。然後又對李繼隆和慕容德豐做了分派。這樣便只等黑夜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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