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忙活了
“混入俗流豈不可惜?”
“沒什麽可惜的,人貴自知。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斤兩。說文能提筆,無非借助學來的一點皮毛;說武能安邦,更是運氣使然。真要是說兩樣全能的,老天早就收回去為之己用了。”
老柴聽了葉風的話,呵呵一笑,看向眾人道:“這人啊!有本事的常常說自己平庸;可那些沒本事的呢?生怕旁人說他沒本事。可即便自己吆喝的在響亮,旁人怕也看的出來。”說著轉頭對葉風道:“小子,你有無才華不是你自己說的,而是旁人評的。”老柴說著話,看向古雲飛道:“古義士覺得老朽說的可有道理?”
“哈哈哈,此話不錯。咱們家老三什麽都好,就是好個謙虛,身上本事多著呢,你要是不擠的話,那絕對出不來。”嶽陽,等人聽古雲飛的話就是一皺眉,心說年前不是聽精明的嗎?這怎麽過了年又糊塗了呢?眼看這老柴就是有事兒,你這火候上說這番話,那等下小子還如何推脫?
而老柴聽了古雲飛的話,嘴角一笑道:“古義士說的的確如此,我雖與葉小子接觸不多,卻也知他那謙遜的性子。所以”
“所以我常常告誡老三,要多。看看書中古人都是如何做的。不能你以然,我以然,那就想當然了。近來老三聽了我的話,便幽閉谷中,痛定思痛,苦讀詩書,以至於廢寢忘食。我見了於心不忍,又勸說於他,莫忘當日告誡薇兒姑娘的話,要活學活用,不可拘泥。死要不得地。再說你這也成家的人了,還有女孩,即是這般就要多陪陪她們,別像從前那般四下亂跑了。”
古雲飛說著話,看四下裡目瞪口呆人士居多,便得意地繼續道:“人生不過數十寒暑,有時候能做些自己喜歡的事真的很好。所以啊!”說著古雲飛看向文意繼續道:“這人胸無大志,沒心沒肺有時候真是一種福分呢!”
誰也沒想到古雲飛打斷老柴的節奏來了這樣一段話。別看這話說著亂了些。可與老柴要說的似乎相左,看來此人過年吃的多,但年前的精神頭沒減。
葉風心說這老家夥的記憶力不錯啊,前些天自己和他戲說的話,他還真記得不少呢。想著便道:“二哥說的不錯,近日來我卻是有所頓悟。”
“哦!有何收獲,慢慢道來。”古雲飛說著話,翹個二郎腿。悠哉的很。
“那二哥便聽聽:
一個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南山空谷書一卷,瘋也癡癲,狂也癡癲。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好好好!老三啊!悟性不錯。不過其中兩點你做的似乎不足啊!”
“是嗎?還不道來!”
“呵呵呵,這第一點就是你每天起的可不晚啊!而且獨眠二字用的不好。這一句直接影響了你前面的一句。”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古雲飛有點飄飄然,沒辦法不看他,當日他可幫嶽琳找了個葉風的小字眼兒呢。這樣古雲飛賣關子,先喝了口水才繼續道:“你說那夜歸兒女話燈前?可你那兒呢?”
噗!眾人心中暗罵自己,這魔頭就是魔頭,即便說的再好可早晚必走形。丹若幾人臉一紅,不由低頭下去。她們心裡明白可為什麽沒兒子呢。葉風捧哏正歡呢,突然聽了這個,當下呵呵傻笑了兩聲,心說:要是有兒子那就怪了。
古雲飛不管這些,繼續他的理論道:“所以老三啊,有些事情不執著是對的,可有些事情你要上心啊!還有這嶽丫頭我看著很好,每日裡擠在小雨丫頭那邊也不是個事兒,你說你那邊的屋子都空著,卻讓客人擠著,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聽到這,眾人心道,感情又是為嶽丫頭說話啊!你看你這圈子繞的。
葉風撓撓脖子,呵呵傻笑兩聲道:“二哥,要不然咱們說說這世界和平吧?”
世界和平,原本是葉風常用的一句玩笑話,哪知老柴聽了這句突然道:“好,小子還說不關心外事,你看這就說到和平了,那好,咱們就說說這世界和平。”
老柴這一句直接讓眾人忘了方才之事。齊刷刷看向莫名興奮的老柴,而老柴見效果達到了,直接道:“眼下為了百姓安居樂業,搭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朝廷已經出兵南漢。相信用不了多久,昭、桂、連幾州府便可歸製。”
葉風聽了心裡一歎,看來是怕什麽來什麽,一個不好八層是讓自己帶兵了。可自己哪裡是那個料子啊!再說和你們這些個趙大黨走近了,過幾年自己怎麽辦?想著,葉風也是不語,不接老柴的話。
葉風不說話,嶽陽等人本就覺得裡面有事,這樣他們自然不語。可葉風身側的陸榮見冷了場面,忙道:“官家登基以來南征北討,天下以現平定之勢,想來此次兵行之後,定可又將一列土複還。”
“唉,老陸你說的輕松了啊!說是九州一統,可哪裡這般容易!旁的還好,這幾年風調雨順,軍需給養富足,可就這為將者實在是難選啊!”
柏飛聽到此處看眼低頭喝水的葉風,皺眉道:“年前在柴老府中見在坐之人多是久戰良將,這怎麽還說缺將了呢?”
老柴道:“柏先生有所不知,此時漢主無道,累及萬民。是以到了非出兵不可的地步。而偏偏這邊令下,西北似有和睦之像;東北也有動亂之意;當日北漢又吃了虧,所以這次用兵,怕他們會有所行動,自是不可不防。加之蜀中雖歸九州,可小亂不斷,王全斌當日之過已經被貶。這樣蜀中又少人了。所以即便四下抽調,可依舊是捉襟見肘啊!”
柏飛聽了老柴此話點了點頭。 若老柴說的是真的,那還真就缺人了,看著將官不少,可有的就是將的料子,單獨領兵一方,那就不是將的問題了,而是帥才。不能統帥三軍,何以執政一地啊!想著,柏飛看眼葉風,然後道:“這樣看來,那處無百戰之將,德高望重之人壓陣都顯得單薄了。怪不得召石守信石將軍,高懷德高將軍幾人還朝。看來官家是早有預見。”
“柏先生說的不錯,此時開封有石高二人坐鎮的確可安民心;黨將軍回歸鳳州也可望南顧北,眼下唯獨山南道無人可守。而此處地勢平坦,十分利於馬軍行進,若是不妨,兩三日便可到黃河岸邊。那時京城危矣!”
聽老柴說到此處,趙子明看了葉風一眼。然後低頭不語,不知心裡想著什麽。過了年一直沒有回城的徐夫人同樣看了葉風一眼。馬柏二人覺得事有蹊蹺,互視一下有所不解。心中想著不該啊!眼下這成名的大將可不少,難道非要這邊可不是為了小子,這老柴說這些話做什麽呢?這二人還知道兩句的都不解,那就別說一點兒不知道的了。
不過葉風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看來是想讓自己去山南,而自己和古雲飛也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