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滅傷究竟想幹什麽?當然是拉著這個神N代跟自己闖關了。
根據艾麗婭提供的消息,想要使用跨大陸傳送陣,必須在跟神靈的遊戲中取得勝利。周滅傷也不知道古往今來有多少成功走出去的。雖然他有火精靈一族給的信物,但是對於艾米爾那混帳神靈祖先做的這一切,周滅傷是真心不爽。
既然有信物兜底,那麽選擇臨走時利用他們制定的規則惡心他們一次也算念頭通達了。
“我想要什麽?除了匹配的傭金外,還需要勝神一籌的成就感!”
沒有席卷山河、沒有氣吞萬裡如虎的豪言壯語,周滅傷吐出這句話時,神情什麽的都沒有變化。可是,艾米爾知道周滅傷是認真的。這是一種奇妙的信任感,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陪著這個家夥瘋一把的念頭。
“好,希望我們的下場不要太慘!”
理智上艾米爾知道自己多半不會成功。因為,外人無法理解神靈的恐怖。但從感情上來講,想想那種將神靈顏面踏在腳底的感覺,就如同吸食罌粟、病入膏肓的癮君子享受那虛幻帶來的精神滿足一樣,這種變態的快感使人欲罷不能。
對於艾米爾的喪氣,周滅傷並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想要扭轉烙印在人骨子裡的東西十分困難。但他會用實際行動告訴艾米爾,想要在神靈創造的相對公平的遊戲規則下勝他們一籌並非不可能。
既然確認達成共識,周滅傷也不與艾米爾藏著掖著,他跟艾米爾也交代了自己二人的來路與想要跨過大陸的意圖。當然,他也沒毫無保留的全部透露給艾米爾。雖然他對神靈不怎麽了解,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使用血脈的力量偷窺子嗣的記憶。
最後的保命手段,還是壓箱底的好。誰知道這些神靈會不會因為知道真相而下暗手?只有能將底牌擺到明面上的機會,才能盡可能的保全自己。萬一到了關鍵時候,來個莫名其妙的小偷‘盜’走了自己的信物,那時候想哭也晚了。用自己的小命賭對方的人品,絕對是愚蠢至極。
“原來如此!不過,那個代號為‘蜂鳥’的女人,我倒可以現在就幫你們的忙去收拾她。”
對於艾米爾的示好,周滅傷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拜托了,順便這一路上的麻煩你也替我擋下。”
“當然,我可不希望因為某些細節上的差錯,導致我們的計劃功虧一簣。”
說到底,艾米爾如此好心的提出幫周滅傷擋災,也是在盡可能有效利用他的一種手段。對此,周滅傷也沒太多反感。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在相互利用。這種絲毫沒摻雜個人情感的利用,並沒有過多的感情債存在。
沒有外物干擾的周滅傷,將計劃的細節統統疏離的一遍。經過三人的多次探討、確保無誤後,艾米爾踏上了回歸之路。
因為是有意回去,艾米爾很快被他大哥發現。
見到自己的大哥後,艾米爾的第一句話不是別的,而是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出‘我要見父親!’這五個字。
艾米爾父親的養子,也是他的大哥艾洛,忽然心中冒出一個念頭‘要起風了。’
艾洛沒有難為他的弟弟。艾米爾見到他父親的過程也十分順利。
不出周滅傷預料,他父親的第一句話不是責罵,而是用平緩到沒有絲毫煙火的語氣問道:“玩夠了?”
如果之前,他父親跟他用這種語氣說話。艾米爾應該覺得受到了侮辱,表現出異常的惱羞模樣。可是,隨著周滅傷之前的分析。他並沒有發怒,而是深吸了一口氣道:“父親,聯姻根本治標不治本!”
艾米爾的父親,對兒子的惱羞成怒有準備,對兒子的不理智或者作出極端反應也有應對手段。可是,這種智珠在握的平靜,是他之前萬萬沒有意料到的。
他忽然覺得看不懂、看不透自己的兒子。如果沒有彼此間,血脈相連的感覺,他甚至會認為自己的兒子被掉包了。
“艾米爾,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耷拉著眼皮的索倫(艾米爾父親的名字),沒有艾米爾之前想象中的驚訝,反而是像嘮家常一樣發出自己的反問。這件事在他的眼中,仿佛是一件小到不可能再小的一件事。
當然,這要忽略到索倫那雙縮在袖口,微微顫抖的雙手。
“果然,一生為了家族奔波的父親。家族在他心中的分量十分重啊!”
發現端倪的艾米爾心中歎息了一句後,稍微調整了下情緒道:“父親這樣做,或許能使我平安的渡過一生。但祖爺爺留下的我們這一脈,之後可能就不存在了呢!”
“哦?”
面對父親一如既往的平淡,艾米爾調整了下呼吸道:“可是父親,我不甘心呢!”
見到索倫縮在袖口的雙手又是一抖,艾米爾沒有給自己父親說話的機會,直接直指核心道:“嶽父家或許會容忍碌碌無為、沒有野心的贅婿,但絕對不會放縱一位野心勃勃的女婿!”
“就不能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嗎?”
索倫說出這句話時, 好像用光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他的聲音變得異常的嘶啞。
“父親啊,如果我不拚,或許我的子嗣連拚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艾米爾看著父親縮在袖口的手第三次抖動時,心裡十分不是個滋味。不過,有些事不能退讓。一旦退讓,後患真的會累及子嗣。
“就算我如同父親所言安安穩穩的渡過余生,如果我的子嗣也面臨這樣的抉擇,可他們的父親沒有您一樣的運氣,會怎麽辦?”
面對這句直指心臟,利刃一般的言語,索倫變得異常頹然,口中慘然的自語道:“是呢,會怎麽辦?”
“這件事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我們家還沒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現在補救,還來得及的。”
心中對這樣的父親十分唏噓的艾米爾,鏗鏘有力、十分篤定的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