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偷了我手機?”通過好友驗證後,我迅速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如果丟了東西都被說成是被偷了,那你過得也太委屈了吧!”
“那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偷我的,而是我自己丟的。”
“這要是我偷來的,我現在還會加你好友來通知你嗎?”
“那你這是・・・後來良心發現了嗎?”
“你要我怎麽解釋才通呢?”
“你自己都解釋不清了吧!”
“你邏輯很奇怪・・・”
“・・・是嗎?”
“・・・”
我想起了剛才尤花給我發的那些截圖,這肯定跟他脫不了乾系。“可好心人,不!應該是正常人也不能翻看別人的隱私吧。”
“但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來通知你領回手機了嗎”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和我朋友尤花的對話了嗎?”我接著給他發了那些尤花發給我的聊天截圖。“別告訴我,你們是朋友,以前就認識,順便說上話了。”
他沒有回我,我就繼續發。“你這樣真的好嗎?我是應該很感謝你撿到我的手機後並一番好意要還給我。但你知道一個人丟了手機會慌,慌的不只是丟了手機意味著丟了錢和手機裡的親友聯系方式,也意味著那些不可能來得及清除的隱私有待被曝光。“
“很抱歉。”“我真的沒有再看手機裡其他東西了,隻是剛好看到你的朋友著急找你,並且態度很差。”
“謝謝你的好意了,可就算她態度怎麽不好,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拔刀之前也要看一下對象啊!算了,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說一聲謝謝吧!”
“先別急著道謝,我又沒還沒打算這麽快還你。”
“?!”
“有條件。”
“你這算是勒索嗎?你不信我報警?”
“你就是這樣對待幫你撿回手機的人嗎?”
“你這還手機的方法正當嗎?我還需要什麽正當方法對待你?”
“我這個條件一點都不難,更不會佔你半點便宜。”
“說吧,聽著先。”
“你要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這到底算是什麽條件啊?
“當然,你可以直接問我,但我絕對會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
要知道一個人的名字似乎不太難,但要知道一個你完全不知道他任何基本信息甚至長什麽樣的人,我該・・・?
“耍我嗎?”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認不認識你?也不想知道我在哪裡撿到你手機的嗎?”
條件反射地想起了今天異於往常的地方,腦海中就回蕩起一句話,“真的隻是有點眼熟?”
“公交車?”
“還挺聰明的。”
“真是你?!”
“這樣的話,你已經知道我的樣子了,要知道名字也不會太難吧?”
真是高估我了。
就算我知道他的樣子,也隻是知道樣子而已。其他信息・・・唉!
對了!他這段時間,每天都有去坐7路車,到時候間接地套問一下,實在不行就直接逼問!
頓時又覺得,不就知道個名字,能有多難?
但是當我第二天上了7路車時發現,我的“寶座”卻空著了,一直到我下了車,他都沒有出現。
原以為今天之內還可以跟他聯系上,但上網找他也沒有一點回應。
然而,
接下來的幾天,沒見著他,也聯系不上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真要我瞎猜他的名字嗎? 在這裡面,本來有著莫名的期待,可這種期待就在這幾天,伴隨著時間的流過而被劃傷,但不曾磨滅。劃傷後傳遞給我的知覺,就是失望。
說不出的失望。
不僅僅是因為我還沒拿回手機・・・
“騙子!你肯定就沒想過要還我的?!”我大喊了起來。
當然這時候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我還在上課,上一秒還是死一般安靜的教室,瞬間被我吼活過來。全班同學齊刷刷地看向我。
“蕭風,你怎麽了?”老師和我一樣,掛著一臉懵逼。
“我,我,老師,沒有,沒什麽,很抱歉!”我語無倫次地向老師道歉。
還好我在老師的印象中就沒有過什麽異常或違規行為,不然早就被老師以故意破壞課堂紀律的罪名轟出教室了。
“誒,騙子是誰啊?”下課後,尤花坐到我旁邊問我。
“沒,沒有啦。”想起剛才上課時那尷尬的一幕,真想找個洞拚死鑽進去。
“瞧你這結結巴巴的,能騙得了我?說吧,是被騙錢騙身還是騙感情了?還有昨晚那事兒,到底怎麽回事啊?”
“唉唉,哪有!我,我不跟你說了,要收拾東西回家啦,再遲兩步,就趕不上7路車了。”
“我就搞不懂你為什麽老愛坐那趟車,繞個山路十八彎才到家,真是不走尋常路。”
“好啦好啦,你最正常啦,正常的你就快點收拾好東西回家吧,晚了就不好了!我就先走啦,明天見!”我連跑帶走地離開了尤花的視線,生怕被她觀察多一秒。
隱約還聽見被我遠遠拋在身後的尤花大聲說,“昨晚那事兒,你還沒給解釋呢!”
黃昏已來臨,但這時候的校門口卻像剛睡醒一樣。還在我們上課時,它就這裡靜靜地蹲守著,其實一直都在沉睡。等待著放學鈴聲把它喚醒。讓我們和它一起慶祝,仿佛這一天才剛剛開始。
前幾分鍾還在校園裡談論學習的幾個女生,一出校門口卻守不住矜持地對著隔壁學校的男生發起花癡尖叫。在校園裡憋屈了一天也沒能牽上手,甚至說幾句話的戀人,出了校門口就“肆無忌憚”了。
就像男女在分離前,在車站吻別,或是異地好久的戀人一見面就深情擁抱。想到這些,就覺得那些在大庭廣眾下‘秀恩愛的戀人們’,如果不是非常過分,其實也有可以理解的。
熙熙攘攘的同學裡,大多陌生的面孔,錯亂地在我的視線裡湧現又消失,繚亂了眼睛。而身影,則有著“分明”的顏色。因為,這走在路上的學生穿著不一樣的校服,但也隻有兩種校服,而且顏色分明。
我們學校旁邊也有一個高中――培雅中學,每天放學後,就是看著穿著這兩種校服的學生們纏綿混合。身邊的面孔對你來說,盡管多麽陌生,毫無印象,但隻要稍微放低一點視線,看看他們身穿的校服便能知道是不是同校生。
媽媽陪我來這個學校報到時就說過:“真的不理解這兩所學校為什麽要建得這麽近,而且還都是高中學校・・・”
但還好的是,這兩所高中沒什麽好比較的。因為我這所高中算是市裡教學質量頂尖的,而旁邊這一所――培雅高中則是鼎鼎有名的貴族學校。
盡管兩所學校有著不一樣的“高水平”,可部分學生出了校門口,在心裡還是看出點高低,對鄰裡學校的優勢不以為意。可正因為這樣,兩邊的學生相處起來總會有些說難以言喻的不融洽。
正當我在這顏色分明的人潮裡穿梭時,一張久違的面孔在這人潮中漸漸浮現出來。
是他!7路車上霸佔我“寶座”的、還盜我手機的那個、那個誰・・・!
每次當我義憤填膺到了高潮時,一旦被這麽一些關鍵詞給卡住時,真是沒癮又尷尬,哎!當我再深思他尊姓大名時,我才忽的轉過腦子來。我就是要知道他的名字啊!
趁著他還沒離開我的視線范圍,我快速跑過去。我才追了兩步,他就突然轉過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難道,我被暴露了?
後來看著他走進了培雅高中。目光鎖定了他的臉這麽久,現在往他身上看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培雅的學生!
這,那我還要不要追進去呢?我現在穿著一中校服,進去的話,會引人注意的。加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沒進去過培雅,對裡面的路不熟悉。
可是一想到我的手機・・・不甘心呐!
好了,不猶豫了,這猶猶豫豫所花的時間都夠我進去走一遭了!眼看著太陽都沒掉半邊臉了,爭取時間吧!
趁著門衛叔叔的不注意,我快速溜進了培雅。
早聽說能進培雅的學生非富則貴,看著眼前這學校氣派的建築。確定這是用來讀書的嗎,而不是供人觀賞的嗎?
走進了將近十多分鍾,路上的照明燈就是藝術品般的存在,看著生長在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仿佛有著傲人的氣質,而且周圍的建築大多是乾淨得嶄新般的。看起來稍微有點歲月痕跡的・・・這麽說吧,這樣的地方,在這裡稱為複古,在一中那兒叫殘舊,年久失修。
但是我這用詞並沒有嫌棄一中或羨慕培雅的意思。這裡的確氣派的讓人駐足觀望,可就是少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書香氣息!就算再怎麽美觀豪華,這兒始終是讀書的地方,不乾別的,能讓人好好讀書才對。
突然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公告欄,過去看了一下,原來是光榮榜。像我們這種普高,學校的光榮榜一般都是以高成績,高成就出現的。不知道培雅會不會有些不一樣,比如,在他們這裡,是不用成績分高低的。
但一看這光榮榜,真有點出乎我意料。光榮榜表彰的,不止有成績,還有自律,體育方面。雖說這光榮榜出現在一間高中是正常,可出現這裡。這突然又讓我覺得這是一所奇妙的學校,原以為在這裡的學生學習壓力不大,或者說壓力不在學習上。現在覺得要在這個學校“混得好”,他們應該挺不容易的。
光榮榜上成績第一名是尹佳森,多項體育項目第一名也是他。我還以為讀書好的,體育可能就慘淡了。對我來說,體育和讀書就好像此岸與彼岸,而我就是兩岸都碰不著邊的。在河中間飄蕩著遲遲靠不了岸,但又以免風大了被刮走,我就選擇了奮力遊向讀書這岸。
然而,每每到一年一度的校運會都會被抓去參加項目,沒辦法班上的男女生比例嚴重失衡。女生少加上她們都不願意去參加。所以,每年那個時候都感覺死期將至。
看著光榮榜上的名字,嘴裡念叨著“尹佳森,有機會的話,真想看看這位大神。”
走這麽久,顧著沿途觀望都差點忘了我進來的目的了。天快要黑透了,這學校裡似乎也沒多少個人,再漂亮的地方,到了晚上暗下來全都是恐怖的。算了,我還是趕緊出去吧,太晚就麻煩了。
可是,我連我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就看著這裡的環境一路走來,也沒注意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再加上現在天都暗下來了,就幾個路燈,路也看不清多少。
哎,好惆悵,剛剛我是哪裡來的自信可以進來找到手機,應該是找到人才對。反正什麽都沒找到!
莽莽撞撞地胡亂走,想要走出去,卻感覺越走越遠了。第一次覺得學校這麽大也沒什麽好的。
突然看到遠處有棟樓裡亮著燈。這周圍都挺暗的,偏偏那兒還有燈火。肯定會有人!
當我推開大門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片水池,但空無一人。這裡應該是培雅的游泳館吧。
也沒聽說過培雅的游泳館是對外開放的,會有學生晚上在這裡游泳嗎?
在泳池旁走了半圈,發現水池裡沒有人在游泳,這室內也沒見到其他人。
泳池邊上不怎麽濕,水面對接上燈光,反映出了刺眼的白光。水面平靜得就像一面鏡子,剛剛應該也是沒有人遊過的。
那,這・・・
“有人嗎?”我小聲低喊著。 聲音不大,但感覺聲音在傳播過程中也碰到了池面的水,泳池面如鏡的光影在微微搖晃,這空曠的游泳館內很快就傳遞回了我一連串輕而不絕的回聲,“有人嗎,人嗎・・・”
難道泳池濕氣比較重,我現在竟然覺得涼颼颼的周圍。
我・・・走還是不走啊?外面也還是黑漆漆一片。
真是遜斃了我,有膽進來沒膽出去。我索性閉上眼睛一個轉身就跑向門口那邊,可是轉身還沒轉到90°・・・
“你怎麽會在這裡?”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了跟前就站著一個人。
“啊~”大驚失色的我尖叫了一聲。轉身才轉了一半,身子都沒站穩。
於是,身體就很不給面子地投向了泳池的懷抱。
“我・・・我不會游泳啊!”
泳池的水迫不及待地侵襲我的鼻子和嘴巴,就算使出全身勁也說不清一句話。水下真是一個恐怖的世界,我不停地與它對抗,可越是掙扎就越疲憊,身體不聽使喚地往下沉。
這泳池仿佛好深好深,雙腳一直都碰不到下邊,可我感覺到我已經離水下越來越近了,而我也沒有力氣再使勁往上逃離了。直到整個人沒入水下這恐怖的世界。
偏偏就在這種時候,我看到有東西向我遊來,是水怪嗎?
不・・・一張臉・・・
好眼熟・・・好眼熟・・・
可我已經沒有余力回想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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