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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臉色如土,他的部下一共有二十七人參與各種犯罪,尤其最後一樁,簡直慘絕人寰。
依據名單上的記錄,領頭的就是他結拜小弟歷六斤,平時對自己很是恭順孝敬,必須想辦法保他一條性命。
按照軍規和律法,他自然也難辭其咎。但是他和部下都屬於菜園系,是魯智深勢力的核心力量,加上關聯人員,掌握的軍士足足有一個營,僅次於林衝的教官系。
菜園系的骨乾,都是東京城裡的潑皮混混,什麽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壞事都做的出來。
而且他們還仗著魯智深的特殊地位,在軍中大肆欺凌新兵,擴張自己的勢力。引起了其它派系的反感,不過礙於魯智深林衝的面子,沒有多計較。
以前人少,魯智深還經常和他們在一起,大多不敢放肆。如今軍隊擴增太快,一個多月就從千余人猛增到五千多人,還不包括東京金銀灘大營的留守人員。
加上最近剿滅黨項軍隊的大戰結束,又遇上和禁軍火並的事,所以一時間沒顧得過來多叮囑,以至於他們變本加厲,最終釀成慘劇。
他思慮半響才站起身,朝魯智深和林衝拱手道“師父師叔,這事必定有緣由,徒弟這就回去查明,如果屬實,一定嚴懲不貸。”
孫二娘冷哼一聲,“有什麽好查的?罪行、人犯、苦主都記錄得清楚,都抓起來問一問就好了。對了,我要親自行刑,倒要看看這幫畜生有幾個腦袋?”
張三皺了皺眉,孫二娘嫉惡如仇,加上女性特有的聖母光環,動了殺心,萬一林衝同意就麻煩了。
“師叔,他們每戰必定爭先,獲得戰功無數,而且他們只是一時糊塗,如今他們皆願意出線補償這些苦主。何況現在正是野狼軍缺人的時候,人才難得,莫如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魯智深不等他話說完,上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厲聲問道
“誰給你的狗膽,竟然縱容部下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勾當!?欺男霸女的鎮關西怎麽死的,你們忘了?每日叮囑你們約束言行,令行禁止的話,你們全當耳旁風了是嗎?是不是最近日子過舒坦了,就無法無天了!不勞弟妹動手,我今日先送你歸西!”
說完,劈頭蓋臉一頓拳打腳踢,直打的張三鮮血四濺,抱頭鼠竄,呼天搶地的求饒。
最後林衝看看差不多了,才上前拉住魯智深耐心得勸說。“兄長切莫和他一般見識,不如交給裴處長按照軍規處理吧!”
裴宣也適時的跟過來說“軍副,請您相信我,軍法處必定嚴格按照軍規軍紀來處理,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其他人也附和過來勸說,魯智深最後一腳踢開張三,罵道“若不是眾兄弟為你求情,我今日就打死你這個混帳,下次若再有此類事情,必殺之!”
林衝擺擺手讓衛兵把張三帶下去,再將怒氣衝衝的魯智深送回座位上,對裴宣說“你來說吧!到底怎麽個處理?”
裴宣吧林衝的公審大會方式提出來,著重強調,這是野狼軍自我純潔隊伍的起點,我們不僅要對敵人凶狠,對於從內部動搖我們根基的蠹蟲嚴懲不貸。
野狼軍的勢頭剛剛有點起色,可不能發生千裡之堤毀於蟻穴的情況。希望大家以此為契機,在全軍各部進行大排查,務必防微杜漸,把這些不良風氣習俗統統糾正過來。
林衝最後總結“我們周邊還有數十萬敵軍,其實對於我來說,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內部的敵人。
這就是官兵們固有的缺點,貪婪的欲望,膨脹的野心,還有麻木的人性!不錯,我們的確取得了一點點成績,但是很多人似乎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從最底層的,卻反過頭來欺凌比他更底層的百姓。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野狼軍是一個團隊,不管多小多大,都不會因為個人意志而改變。就連我也不例外!”林衝最後大聲說“因此,我要給你們劃一道紅線:損害野狼軍利益的行為,不可饒恕!”
聽了這句話,在場的人瞬間就明白,這是林衝要求他們給下屬傳達的紅線,林衝決定下重手整頓軍隊了。
在林衝和魯智深表態之後,看到張三的慘狀,在場所有人毫無二話,散會後第一時間按照名單將七十一人全部交給憲兵關押。
憲兵拘押所內人滿為患,孫二娘和張小花特意加上雙崗,以防出現意外狀況。被逮捕的官兵中, 很多跟著老兵油子的新兵蛋子,一個個嚇得嚎啕大哭,鬼哭神嚎!
可惜軍法無情,憲兵盡管絕大多數都是女兵,但是作為紀律部隊的監督者,自然鐵面無私,對此情景不為所動。
次日清晨,大軍校武場,公審大會的準備工作就有條不紊的開展。各個苦主被請到會場,街坊裡正也都通知居民今日舉行公審大會,公開處決那些趁火打劫、違法亂紀的野狼軍官兵。
事關自身利益,東廓幾乎空城,校武場周邊至少為了上萬人,以至於野狼軍出動了將近五百人才勉強維持住秩序。
八點鍾,天光大亮,在眾目注視下,陳東、裴宣、書生一次上台就座。兩邊各自坐了苦主代表和軍隊代表。
諾大的校武場頓時安靜下裡,陳東居中而坐,左右分別是裴宣和書生,但是另外還有兩張空位,大家不知道是誰要來。很快有兩位老者登台,上前給三人見禮後也左右入座。
看清兩人面相,引得下面一片驚呼。
“也狐敖?!怎麽會是他?難道說也狐族長一直藏匿在東廓的傳聞是真的?”
“我去!摩羅大師也來了?”
“這兩位是誰?也狐敖和摩羅大師很有名嗎?”一個愣頭青摸不著頭腦,就問了一句。
這話引得旁邊人為之側目,有好心人當即給他解釋。
“也狐敖是十年前富可敵國的也狐家族族長,摩羅大師是天竺雷影禪寺的高僧,二十年前就來到黨項傳播佛法,功德無量!”
他們還在熱烈小聲的討論著,台上的傳令官用大喇叭大聲喊道“公審大會,現在開始,帶犯人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