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豆子的出手,路邊又衝上來三個漢子,紛紛拿著大刀長矛朝著馬爺捅了過去。
當街出現刺殺,無關人士只是遠遠的圍觀,店鋪裡的客人也都躲在窗後關注,除了對殺之人的聲音,沒有人大喊大叫。
馬爺號稱第一打手,是用血和命換來的,小豆子的致命一擊,最終只能在他背上留下一個血窟窿。
劇痛之下,馬爺一腳踢飛李七斤,一拳砸倒小豆子,掏出腰間的短刀和三個殺手對戰。不多時馬爺身上又增加了幾道傷口,尤其是腿上那一刀,都已經見到大腿骨了。
但是三個殺手卻也苦不堪言,進入暴怒狀態下的馬爺不顧傷痛,根本就是以命換命。
有個殺手一槍沒送好,反被馬爺抓住機會欺身近戰,一刀從肋下刺入肺部,隨即丟開一邊繼續追殺另外兩人。
肺部中刀的殺手難忍劇痛,用手按住傷口,但是腹腔中的血液浸入肺部導致他不停地咳血。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咳嗽越來越頻繁,最後呼吸道被血塊堵塞窒息而死。
沒有退路,殺不了馬爺的後果就是死,剩下兩名刀客更加瘋狂的砍殺。但是他們技不如人,馬爺手上的短刀如同奪命的絞索,憑著小腹受創將一名刀客咽喉割開。
還有最後一名刀客,如此局面勝敗自然不用說,過了兩招,在刀客心氣浮躁的刹那間,馬爺一拳將他砸翻在地,短刀狠狠的插入心臟。
“誰要殺我?出來!”
馬爺不甘心的依舊怒吼,今天情況很不妙,這幾個殺手都是外地的生面孔,所以猝不及防的受了重傷。
大戰過後的馬爺失血過多,有些頭暈,但他依然記得還有李七斤和小豆子沒死,必須斬草除根。
他努力張大眼睛,李七斤已經昏迷過去,再看小豆子,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先殺小豆子!
他拖著傷腿咬著牙靠近小豆子,喊了一句“去死吧,反骨子!”高舉短刀扎了下去。
小豆子根本沒有昏迷,而是借機誘騙馬爺靠近。所以他手上早就抓了一大把灰土,眼縫裡看見馬爺的舉動,一揚手就把灰土灑刀馬爺臉上。
緊跟著翻身撲了上去,擒住馬爺手腕,不讓他刺到自己。
馬爺反應稍微遲鈍,眼睛進了灰塵,被小豆子猛力撲倒在地,憑著感覺翻身壓住對方,用膝蓋狠狠頂在他的小腹處。
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攥住刀把,一寸一寸的往小豆子胸口摁下來,當刀口快要插入的時候。
小豆子滿臉憋紅得通紅,努力撐住馬爺的手腕,這是生死之間的關頭,他希望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拿刀捅馬爺一下或者打他一棒子,就能救下自己。
盡管小豆子瘋狂的掙扎,馬爺冰冷的刀鋒依舊一毫一裡的扎進了他的胸腔,很快,小豆子平靜下來松開了手。
流民村沒有傳說中的大俠,所以小豆子死了,睜著大大的眼睛。
馬爺殺掉了最有威脅的小豆子,才用袖子去擦拭眼睛,被灰塵摩擦的雙眼血紅血紅。依稀之中,李七斤爬起來搖搖晃晃的靠近,還想用那把可笑的骨刀刺殺自己。
馬爺高舉起短刀,等著李七斤,只要他過來就一刀結果他了性命。
李七斤無視馬爺血淋淋的刀口,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
殺!殺了他!就有肉吃!
當李七斤的骨刀捅進馬爺咽喉的時候,那柄刀也沒有落下,因為他的背心被一隻弩箭射中射穿了心臟。
一個不出面的殺手射殺了馬爺,
卻讓李七斤最終如願以償的吃到了肉。 李七斤用渾身是血,他在巨大幸福之中發狂的喊著“我殺了馬爺,給我肉吃!”一遍又一遍。
春娘子向外看了看,吩咐小二說“給他塊肉!再去三英門打個招呼,馬爺死了,小豆子也死了。”
小二出門,隨手丟了一大塊肥膩膩的豬肉給李七斤,一溜煙向三英門報信去了。
李七斤抓起肥肉咬下一大塊就往嘴裡塞,嚼也不嚼就咽下去,因為太大把他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順下去,又接著狼吞虎咽,轉眼間,兩斤肉全進了肚裡。
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李七斤站起來,把五個人身上衣物、鞋子,武器全部扒下來搜羅一空。捆在一起扛著,消失在流民村深處,這些都可以在某個交易點賣個好價錢。
當街殺人!
兩刻鍾五人殞命!
居然連個差役都沒有出現。
林衝和魯智深對視一眼,這裡果真是沒有王法的地帶,看來想要招募兵源,還需要找到內行人請教一番。
至少,春來酒館的掌櫃春娘子,就是個知情人。
能在這裡開最大的酒館,和各路大佬關系熟識,說她沒有門路或者靠山,林衝和魯智深絕對不相信。
兩人在春來酒館門前下馬,拴好韁繩進了大堂,層高不足一丈,進深有三丈見方。東面和南面的牆上各開了兩扇大窗,倒也十分通風透氣。
大堂彌漫著酒味、肉味,還有春娘子濃鬱的香水味,簡直是五味俱全。左邊是帳房櫃台,沿牆邊擺放著幾隻泥封的大酒缸。牆壁上掛了不少酒菜招牌,還有官府張貼的告示和通緝令。
右邊就是酒館大堂,一共七張桌子,現在只有三桌客人。一桌是商販模樣,一桌是兩個衙內,還有一桌是幾個不清楚底細的黑衣武者。
一個跑堂端茶送水,連帶著遞酒送菜,還好是比較清閑的,估計等會到了黃昏時分人就會多起來。
春娘子看見林衝進來眼睛一亮,有意無意上來用貼著林衝,笑盈盈的招呼。
“兩位大官人,是吃酒還是住店啊?”
魯智深跑慣了江湖,所以上前一步,說“春娘子,好酒好肉隻管上,若你是個伶俐的人,還有買賣關照”
春娘子被魯智深逼的離林衝遠了兩步,本來要扮作嗔怒,一聽見買賣,就知道碰上行家了。
捂著嘴笑道“大師父慈悲為懷,不知是什麽買賣啊?快,樓上請!”領著兩人上樓。
樓上也有三張空閑的飯桌,林衝和魯智深不約而同選擇靠涼台一邊的桌子落座。
春娘子不動聲色,翻起茶碗給他們添上茶水,低聲問道,“不知兩位貴客今日登門,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