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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師》第409章 對圓
石嶺關外,偌大的平原約有百多畝地,在崇山峻嶺間突兀的一塊,好似被巨人持斧在山嶺裡削去了一片山峰,附近的山民在此間耕種鋤地,挑糞澆水,用肥沃的黃土地養活了忻州以南無數山民。

 山上樹木蔥翠,山澗清清,奇峰崛起、雲嶺巍峨,既有怪石嶙峋、危峰兀立之處,也有山清水秀、明月清風之地,如有閑情雅致,攜友登高,品酒飲茶,在這呂梁、五台兼有奇險和秀麗的山景之中,別有一番情趣。

 平日裡,山風習習,豔陽高照,官道上關內外居民來來往往如過江之鯽,車馬奔馳川流不息,連接了晉中與晉北,化為兩地間一條繁華的紐帶。

 不過這一天,卻****絕跡,道路上無人行走,散落在曠野上的村落民居早已逃散一空,田間地頭,莊稼無人照料,阡栢縱橫,卻唯有清風撫過,蕭瑟得如一地秋葉。

 石砌的關樓前,一排排白色的甲士宛如地面上叢生的霜,靜靜的按照各自千人隊位置,落位肅立,林立的長槍和雪亮的長刀反射著日光,映照在白如雪片的鐵甲上,亮晃晃的一大片,奪目刺眼。

 每個千人隊前,千總披鐵甲、裹紅氅,挎勁弩、持長刀,傲立陣前,而三個營總,則同樣的一身戎裝,勒馬軍陣最前方。

 王歡沒有下關城,他站在關城上,居高臨下,冷眼凝目,注視著遠處山與平地的交際處,清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淡然的表情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觀望一場閱兵。

 不過站在他身邊的馬萬年卻一臉嚴肅,緊張得抓著腰間刀柄的手咯咯作響,好像要把堅木所製棉布纏就的刀柄捏碎一般。

 綠色、青色和紅色的旗幟迎風招展,獵獵有聲,好像關城前的又一道旗牆,旗幟下方的諸多夔州軍白甲兵,與並立陣前的千總、營總們,同樣面色凝重,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目光裡透著的肅穆能讓人渾身汗毛倒豎。

 所有人的目光都遙望著遠方,在那並不十分遙遠的山邊,一陣遮天蔽日般的煙塵正在嫋嫋升起。

 充作偵騎斥候的蒙古兵和丁國棟的甘肅兵已經交鋒好幾天了,並不怎麽寬廣的山林裡,斥候迎頭撞上的幾率很大,單人獨騎的單挑和成群結隊的群毆幾乎天天都在發生,甚至還出現了在官道上設伏布陷阱的戰法,足見此地雙方人員之密集。

 到了今天,清軍終於到了石嶺關外,據探子報告,尼堪的金帳已經收起,他和博洛親自率領近四萬人的大軍,正在加速趕路,在太陽落山之前,即可趕到石嶺關外。

 遠處的煙塵喧囂日上,漸漸的,越來越厚,越來越近。

 越來越多的騎馬披甲者出現在平原上,這些人騎術精湛,操縱著馬兒從遠處馳騁而過,遙望見嚴整以待的夔州軍陣,明顯的呆了一呆,然後快速的向後奔去,顯然沒有想到明軍居然敢出城迎戰,還背城列陣,這模樣,好像是要和清軍死磕啊。

 尼堪和博洛兩人並肩策馬於軍中,在裡外數重的白巴牙喇兵的護衛下緩緩而行,接到打前陣的蒙古人傳來的消息,兩人吃了一驚。

 尼堪眯起眼睛,望向石嶺關的方向,不可置信的皺眉道:“明軍居然敢出城野戰,還是背城列陣,這是要破釜沉舟嗎?”

 博洛也奇道:“背城列陣,除非有必勝的把握,否則一旦戰敗,敗兵衝擊城門,關上的人除非把城外的友軍全都舍棄了,否則此關必破,都不需我們攻城,跟著敗兵衝進關去就行了。”

 尼堪徒然一笑,搖頭道:“這個平涼候,倒有幾分膽色,不像我們以前遇到的那些南蠻子,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不知道,這人是個傻小子還是真有幾分本事?”

 博洛也笑了起來,言語間輕蔑的味道十足:“不必介懷,就算他是個勇士,他手下的兵卻未必是,行軍作戰,一個人是不行的,千軍萬馬中少數人勇敢有什麽用?南蠻軍隊都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你看他們全是白甲,貌似威風,真打起來,恐怕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兩人縱聲大笑,粗獷中透著滿滿的囂張,那聲勢,仿佛正面當前的夔州軍,不過是一群即將梟首的死人。

 “兩位王爺,南蠻膽大包天,敢擋我軍去路,奴才願作先鋒,為王爺開路,打下那石嶺關!”

 兩人身後,有人高聲喊道,聲如雷鳴,震得人耳朵發蒙。

 尼堪和博洛回頭看去,認出喊話的人是蒙古鎮國公喀爾楚渾,此人素來勇猛,在戰前會議上被馬喇搶了風頭,現在急著扳回來,遂上前請戰。

 有人願打前鋒,尼堪和博洛當然高興,兩人欣然應承,命他帶領五千蒙古兵,充作前鋒,先去衝陣。

 喀爾楚渾興衝衝的去了,這時清軍已經走出山道,來到了關前平原上,打前陣的蒙古人早已在平原上跑馬圈地,劃下了一大塊地面,數千騎兵分立兩側,防止明軍趁清軍列陣未穩,突然發難衝鋒。

 如果明軍一旦這麽做,行進中的清軍立刻會就地列陣,正面與明軍硬憾,兩側的蒙古兵會繞一個圈子,跑到明軍後面兩翼發起衝鋒,叼著明軍尾巴打。

 以清軍對明軍的了解,他們是不敢這麽做的,故而蒙古兵的布置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其結果,果然如人所預料的一般,白甲明軍安靜的居於原地,沒有什麽反應。

 唯一算得上應對的,就是原本坐在地上的明軍們,開始站起來了。

 清兵們很快就位,按照平日裡的規矩,紛紛落位列陣,布下了幾個方陣,依然是漢軍居前,女真八旗居後,蒙古騎兵位居兩側。

 尼堪和博洛在眾將領的簇擁下,策馬軍前觀陣。

 悍將們濟濟一堂,前呼後擁,兩位女真親王如眾星捧月般的來到陣前,一點沒有擔心暴露主將位置的隱患。

 說到底,這是經年積累的強大自信的體現。

 粗略看了看,博洛不禁啞然失笑,伸手向前指指點點的哂道:“哈哈,南蠻果然外強中乾,這陣勢排得挺威武,卻是不堪一擊啊!”

 他笑得樂不可支,又道:“你們看,南蠻前面三排鳥統手,拉得極長極寬,松松散散不成隊列,後面還跟著兩排刀盾手,這明顯是擔心我們弓箭厲害,為鳥統手遮蔽的後手,如此懦弱,如何對敵?再看後面,列有一排的偏廂車,到時候那些鳥統手和刀盾手退後,不把車子衝垮嗎?再後面的長槍陣倒是厚重,卻直抵中軍大旗,到時候車陣一破,我們的勇士就能直接衝擊其中軍,中軍一破滿盤皆輸,南蠻豈有不敗?又看兩邊,騎兵居然躲在後面,那些沉重的炮又頂在前方,這是要幹什麽?用炮轟我們嗎?”

 “炮雖凶猛,弊端卻是射速緩慢,用來破城倒是利器,用於野戰,極為不智。”固山額真達素附和道,譏笑的表情掛在臉上:“南蠻大概昏頭了,想出這麽個法子來,等明軍開炮時,我們的騎兵早就衝殺上去了,明狗後面掠陣的騎兵豈是我們的對手,砍瓜切菜般的就能對付過去!”

 “侯爺,我等都耐不住手癢了,這等弱軍,也敢螳臂當車,趕緊吹號出征吧,底下的兒郎們都按耐不住了!”

 眾將嬉笑著,一點沒有臨陣對敵的嚴肅,就連以沉穩著稱的尼堪,也不禁莞爾,將手中馬鞭在手心裡輕輕捶打,思慮著戰法。

 一陣風吹過,吹起尼堪頭頂櫻槍上的孔雀翎,輕輕搖曳。

 同樣的風,越過兩軍間數裡的距離,將關樓上王歡的盔頂紅纓輕輕帶起,在空中微微撫動。

 “傳令,全軍準備,炮手、統手填彈裝藥,弩手扣弦,韃子要動了!”王歡的語氣,依然淡漠而凜然,不過一雙明亮的眸子裡,卻精光四射,閃爍著噬人的寒芒。

 一陣嘹亮而急促的號聲響起,這號聲卻不是軍中慣用的牛角號,而是嗩呐的聲音,白杆兵中備有此種樂器,用作傳信,王歡一見到這物事,就聯想起來衝鋒號,於是規定了號音,當作軍中發信的工具。

 白杆兵的數個方陣,聞聲立刻動了起來,與此同時,在清軍一側,一隊數千人的蒙古騎兵,開始緩緩出列,沿著戰場的邊沿,仿佛散步般的悠然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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