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縣,議事廳內,呂布接到了賈詡派人送回來的情報,看完情報,呂布那冷酷的臉上笑容展開,身上也輕松了許多。
“看來很快韓遂、馬騰就要撤兵了!”
徐晃等人紛紛猜到了什麽,眾人神情一松,大廳內氣氛也和悅了不少。
呂布將賈詡派人送來的情報遞給眾人傳閱,待眾人看完,眉頭都是一喜。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韓遂、馬騰竟然興兵來犯,若是這麽就放他們走了,豈不是有損本太尉威名!”呂布冷酷的道。
他呂布雖然勢力弱小,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否則日後,誰想要擴充勢力,便把腳伸向長安,自己只能任由對方肆虐一番之後揚長而去。
可以說這是呂布的傲氣,也可以說呂布的睚眥必報的性格。
想到這裡,呂布喝道:“派人密切監視馬騰、韓遂大營,若是有任何撤兵的動向,隨時來報!”
“諾!”
徐榮抱拳道:“只是,韓遂何等精明,要想撤兵,定然會瞞住我等!”
“主公,若我是韓遂,定然不會白天撤兵,那樣,豈不是告訴敵軍,我要撤兵了嗎?”
呂布點點頭道:“公明說的有理!不過,若是我等假意不知金城變故,韓遂定然也想不到我等已經知曉其撤兵的意圖!”
“但回西涼的路途終究有許多,很難摸清韓遂的路線!”
樊稠也說道。
“此事容我想想!”呂布打發了眾人,議事廳內隻留下典韋。
呂布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若是賈詡在身邊就好了。呂布忽然想到賈詡,心中歎道,若是時時依靠賈詡,他日遇到緊急時刻,又該如何?呂布懊惱的搖了搖頭,自己身為主公,出謀劃策也許不行,但戰場之上,是自己的長處,若自己是韓遂,該如何撤兵?
“子慢,你認為韓遂會怎麽走?”
呂布隨口一問,也沒指望典韋能回答出來。
“若俺是韓遂,定然會想著最近的道路回自己的老窩!”
呂布雙目一亮,典韋說的話,讓呂布豁然開朗。若韓遂想盡快回到金城,唯有走最近的路。
“哈哈!”呂布放聲笑道:“子滿,你說的沒錯,本將知道了!”
典韋撓了撓頭,不明就裡地望著呂布。
呂布沒有去理會管典韋,命陳衛找來一副牛皮地圖,就著地圖細細地搜尋著,最終目光落在漢陽郡。這是一片山林地區,乃是西涼為數不多的丘陵山脈,若是在此埋伏一支兵馬,待韓遂經過之時,伏兵殺出,就算不能取了韓遂老兒的性命,也要重創重創這韓遂。
至於選擇韓遂而不是馬騰,當然是因為馬超,若是日後想要收復西涼,還得靠這馬家父子,或者留個馬騰掣肘韓遂。如今二人貌似已經生出了嫌隙,這一切都是罩著自己的意願發展的。
“就是它了!”呂布目光一凝,落在地圖上某一處。
抬起頭,呂布想著,得如何避開韓遂的耳目,繞到韓遂的後方,於是便招徐榮、徐晃、樊稠等人前來。
樊稠聽了,呵呵笑道:“這個簡單,我有一計!”
“哦!”呂布看相面向粗獷的樊稠,一直以來,樊稠的武力和智力都平平,所以呂布更多的是與徐晃和賈詡等人商量,於是問道:“何計?”
樊稠說道:“……”
“這倒是一個好計!”徐榮點頭道,“主公此方法可行!”
“好!”呂布點頭拍板,
如今趁著韓遂還未警覺自己已經洞曉其撤兵的意圖,當趁早圖謀。 計策是樊稠想的,呂布便讓樊稠領一千兵馬,負責去執行。
且說韓遂和馬騰已經商議回兵西涼,但二人一個在金城,一個在武威,領地不同,加上韓遂心中對馬騰起了戒心,所以便和馬騰分兵回西涼。至於何人斷後,便成了二人分歧點。最後還是馬騰老好,韓遂兵力受損,故而派馬騰派人留下斷後。
這一日看著無事,馬騰和韓遂的大營內,和往常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到了夜晚,馬騰和韓遂地大營早早的派人警戒起來,二人既然要撤兵,當出其不意,趁著後半夜時分,拔營而去。
只是還未到三更時分,韓遂的營外,就傳來一陣漫天喊殺聲。正在休息的韓遂急忙披掛出營,營中立刻警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也難怪,那一夜遭受呂布襲擊,損失慘重,如今見呂布再次劫營,整個韓遂大營杯弓蛇影,生怕在睡夢中就被撲入的敵軍殺死在睡夢中。
營外,樊稠領著一千步兵,於營外一箭之地,紛紛彎弓搭箭,向韓遂大營中射火箭。然後等韓遂兵馬反應過來,以弓箭進行回射時,樊稠早已領著大軍跳出一箭之外,等西涼軍全都休息時,樊稠又領著兵馬前來向韓遂大營內一陣亂射,火箭設在營內柵欄上,轅門上,帳篷上,很快就燃起了大火,韓遂的將士疲於救火。等撲滅了火,樊稠又領著兵馬前來。
程銀對韓遂道:“主公,呂布軍如此欺人太甚,就讓末將領一支兵馬,去滅了這夥敵軍。”
韓遂搖了搖頭,他既然已經有意撤兵,自然不想節外生吃。
“命人將前營和後營隔開來,任由敵軍放箭,派人守好營寨,以防呂布軍劫營!”
“諾!”
眾人看著樊稠領兵而去,心頭壓著一股無名火。
另一邊,馬騰大營也是如此,當馬超領兵出營追擊樊稠時,樊稠早就領著人馬逃之夭夭,馬超以防有詐,自然不敢追擊太遠。
……
眉縣城北,隨著城門緩緩的打開,一直五千人的騎兵悄然出的城門,借著夜色,往北而去。當韓遂和馬騰被樊稠的疲敵之計撓的心煩時,全然不知呂布借著樊稠製造的巨大聲響,避開韓遂的探馬,一路望漢陽郡而去。
原本年趁著後半夜撤兵的韓遂和馬騰,被樊稠領著兵馬鬧騰了一夜後,不得不第二日白天撤,留下了馬超領著一萬騎兵斷後。
“西涼軍撤兵了!”
徐榮站在眉縣城頭,看著撤走的西涼軍,對著一旁的樊稠道。
“是啊!”樊稠點頭道:“後面就看主公的了!”
且說馬騰十萬西涼軍進攻關中,前後折損了四萬兵馬,除了馬騰的八千,韓遂折損最多,麾下八健將之一侯選戰死,加上損失了一萬余騎兵,回去時只有三萬兵馬,而馬騰還有四萬兵馬,實力已經超過了馬騰。
二人於漢陽郡隴縣分開,各自回到自己的領地。韓遂心系金城、隴西的叛亂,進入漢陽之後,便命大軍加快行軍速度,一路往西,直奔金城。
射虎谷。
“主公,韓遂果然來了!”
典韋興奮的從外跑來,對著呂布小聲的道。
射虎谷是唯一通往金城的道路,呂布已於一日前到達這裡,命大軍埋伏在射虎谷,靜候韓遂的大軍。
“好!”呂布翻身坐起,吐出口中的雜草,命令道:“令徐晃做好準備,待韓遂大軍進入射虎谷,堵住韓遂去路,本將自會派人於後掩殺!”
“諾!”
傳令兵得令而去,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韓遂騎在馬上,看著前方問道:“到了何處?”
閻行在一旁道:“主公,已經到了射虎谷!”
“哦?”韓遂神情有點失落,“過了這射虎谷,命大軍再加快行軍速度,務必盡快趕往金城。”
“是!”閻行點點頭。
“呂布可曾派人追來?”韓遂忽然又問道。
“沒有!我軍一撤,呂布軍沒有任何的動向。依我看,呂布軍兵力不及我軍,斷然不會冒著危險前來追擊我軍!”
閻行想了想道。
“嗯!”韓遂想想也是,若是他是呂布,敵軍實力未損的情況下就追擊,定然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轟隆!”
正在這時,一聲巨響, 好似無數的轟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巨大的聲響,驚得韓遂等人坐下馬兒不安的跳動起來。
“怎麽回事?”
韓遂倏然一驚,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前部的楊秋打馬而來,來到韓遂身前,神色慌張的道:“主公,不好,前面谷口處,山上滾下無數落石和擂木,擋住了我軍去路!”
“什麽?”
就在韓遂還未從驚慌中反應過來,前部傳來漫天的喊殺聲,一簇簇箭雨,挾著恐怖的巨力谷口兩側的山坡上射下來。
突然的變故讓韓遂大軍陷入慌亂之中,閻行也是神色一變,能夠在此伏擊自己的除了呂布還能有誰。
“主公,且跟著末將,末將為主公殺出一條後路!”危急時刻,閻行果斷的道:“楊秋,你帶領你的本部人馬前去後方,防止谷口後方敵軍從後襲擊!”
“快,快!”韓素怒吼道。
“諾!”
楊秋帶著人往著谷口而去,韓遂在親衛的護送下,緊跟著閻行。
就在此時,谷口傳來一聲巨響,猶如龍吟九霄,“九原呂布在此,韓遂受死吧!”
一陣轟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腳下大地開始不住的顫抖。
驚慌失措的西涼軍紛紛循聲望去,就見到遠處谷口,一人躍馬橫戟,如一團豔麗的火焰,於風中疾馳而來,身後騎兵猶如來自地獄的九幽騎士,渾身充滿著一股嗜血的氣息。
策馬奔馳中的呂布,盯著前方慌亂的西涼軍,眸子裡閃過一抹森然的殺機,畫戟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的斬下。
“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