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少羽看著這兩個蜀山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他的臉色不停的在無奈和好笑中流轉。
石蘭在蜀山的身份不低,從白天石蘭能夠參與召喚開山斧就可以看出。而月依作為與石蘭一同召喚開山斧的另一人,看樣子和石蘭也是一個身份的,那個長老是個老奸巨猾的人,說不準他到底幫助誰。少羽不像天明那麽頭腦簡單,平常跟著范增身邊他也學了不少東西,所以對於這些蜀山的人都不太敢相信。多年的兵法學習讓他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抱著幾分懷疑。
長江邊,一艘遮天蔽日的大船緩緩停靠在岸邊,無數的秦兵矗立在岸邊以防會出現意外。而在秦兵完全控制了周邊之後,從秦兵包圍圈外一個站在機關蛇身上的濃妝豔抹的太監緩緩走到江邊,太監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艘巨船,慢慢開口:“陰陽家?呵呵,來的真及時啊”
蜃樓經過長達近乎一個月的航行之後,終於渡過了大海,遊進長江,最後在這距離蜀山僅僅五十裡的地方準備靠岸。而就在準備靠岸的時候蜃樓上東皇太一的房間
跪坐在桌旁的月神突然驚醒,她推演的思緒突然被打亂,一雙手伏在桌子上正在輕輕顫抖。
“月神……你怎麽了?”東皇太一見月神的神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於是便開口詢問。
月神狠狠地呼出一口濁氣,皺著眉頭緩緩說道:“東皇閣下,我感覺到封眠咒印的悸動。”
聽到月神說出的消息,東皇太一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只是淡淡的說道:“萬物皆有其規律,若是封眠咒印真的啟動,便是那個少年自己際遇不好,怨不得別人。”
“東皇閣下說得是。”月神對東皇太一的冷血也不意外,僅僅愣了一下隨後就從新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月神說這話的時候高月就正好站在月神的身邊,他們的談話完完整整的都落入了高月的耳朵。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高月手心浸出細密的汗水,她輕輕抓住自己的衣襟,神色中充滿了擔憂。
“蜀山……東皇閣下,那少年在蜀山。”月神感應到了陰陽咒印的大致方位,急忙警告。
“蜀山……他們墨家也會趟這渾水嗎?有意思,看來蜀山之行也不會這麽無聊了!”東皇太一斜靠在椅子上,話語中多了一絲興奮。
聽到東皇太一那興奮的話,站在一旁的高月悄悄將自己的頭又低了些,希望這次能順利跟原城先生離開蜃樓。只要能夠離開,那天明的咒印也就有了辦法了。這樣想著高月的手不由的背在身後,而那裡有一個木牌。
如果現在月神能夠透過高月的衣服看到這個木牌的話就會發現,木牌上畫著的圖案居然跟陰陽家的封眠咒印相差不多,隻過不這個咒印卻是把封眠咒印分成了好幾段。
就在高月胡思亂想的時候,坐在上首的東皇太一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月神:“等到蜃樓靠岸之後,你和星魂帶上千瀧先前往蜀山,打探消息,看看墨家的具體目的究竟是什麽,明白了嗎?”
月神被東皇太一那冰冷的眼神一盯,她瞬間就低下了自己的腦袋:“是,但是大人,我們去了蜀山,那其他人呢?”
東皇太一富有深意的看了月神一眼,隨後緩緩的說道:“大司命她們會保護扶蘇公子,而雲中君的研究現在即將完成,我必須在這裡守護保證不會出現任何叉子,現在你明白了嗎?”
月神也知道自己的提問有些過了,當下閉口不言,站起身帶著高月離開。
而等到月神離開之後,
東皇太一突然低沉的笑了起來:“哼哼哼哼,哈哈哈哈,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月神想的是什麽嗎?焱妃犯了那麽大的過錯,我只是囚禁她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現在你還想讓她們母女相見,這可能嗎?”哢哢哢咚,巨大的蜃樓在眾多船夫的牽引下緩緩靠在江邊,最後笨重的船體在早先沉在江底的木樁的幫助下才不至於直接撞到岸邊。不過這個過程中江底的木樁卻被這個龐然大物撞斷了不少。
而躲在船上的原城也感覺到身下蜃樓的震動, 享受膝枕的他直接從蕾姆腿上坐了起來,在蕾姆不解的目光中,原城走到窗戶旁,透過窗戶注視著蜃樓之外的情景。
蜃樓之下聚集著無數的秦兵,而經過原城大致的計算,這些來迎接蜃樓的秦兵居然不下五千。這個數字直接讓原城的心情晴轉多雲。“這下想要離開可是有些困難了啊!”
就在原城為怎麽離開蜃樓煩悶的時候,一雙小手突然從環繞在原城的胸前,而後一具軟軟的身體直接貼在了原城的後背上。
“原城大人根本不必為這些人擔心,如果您想要下船的話,拉姆可以直接讓我們從天空飛走哦!”
是啊!經過拉姆這麽一提醒,原城也是反應過來。他原城完全可以讓拉姆帶著他們上天,陰陽家和五千秦兵再nb又能怎麽樣,難道他們還能直接追到天上來?
而借由拉姆這麽一句提醒,怎麽營救高月,原城心底也有了一個計劃
“這次找到天明,那任務也就可以完成了吧!”
天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也是蜃樓靠岸的時候。
雪女一夜不眠的照顧他,此刻臉上顯出一絲疲乏,那雪白的皮膚也變得有些暗淡無光。不過雪女卻沒有在乎這些,單手撐著腦袋,盯著天明。
天明這孩子睡覺的姿勢,像極了他的父親荊軻。想到這裡,雪女不由綻開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壞……壞女人,你笑什麽……”經過一夜的休整,封眠咒印的發作效果也完全消散,到了這時天明也醒了過來。天明一睜眼就看到雪女溫婉的笑容,只不過那笑容在天明的眼中,卻顯得尤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