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地下空間內,白色的蠟燭發出的淡淡光芒…突然又熄滅一個。
頂部空間上,仿佛品嘗到了某種美味一樣…黑影在燭光中做出恐怖的微笑…速度陡然加快,將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吞噬。
一分鍾後,本是“人潮湧動”的地下空間…只剩下了一地黑色衣袍,白色蠟燭的光芒僅存一支——那就是位於正中央,屬於“飛段”的靈魂蠟燭。
從岩縫中出現的風,將整個空間吹的呼呼作響…一股無聲的悲涼醞釀其中。
屬於飛段的白色蠟燭,隨著風兒輕輕搖擺、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性。
就是一向視死亡為歸宿的飛段…此時臉上的豆大汗珠也開始不停下落: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他怕…怕自己沒有挺過這次儀式,就死亡。
那樣,無疑是對邪神的褻瀆!
風兒停下,黑影開始聚集、壓縮…逐漸匯聚成一個人性大小的圓形,隨後詭異的從頂部離開,竟是有了實體。
當黑色圓形穿過飛段身體,進入他腳下的影子後——飛段全身飆射出的鮮血瞬間將地面侵染。下一秒,他身上崩裂的傷口又開始詭異的愈合…崩裂…愈合…
仿佛這一過程,會就這樣永永遠遠的持續下去。
…
出現在地下入口處的吳用,看著暗紅大門兩旁,叫不出名字的雕像,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怕什麽…這次不就是來找妖魔鬼怪嗎!”
盡管吳用並不知道,為什麽門前沒有任何守衛,可這並不能打消他前進的念頭。
正要伸手推開大門的吳用,突然在門前停下…從門上面傳來的味道:毫無疑問是屬於“鮮血”的。而且,還保持著很新鮮的程度。
“惡心。”強行將自己的反胃壓下。
吳用拿出雷神劍,一劍將其劈開,身上同時亮起藍色電弧:還是先為自己施加一層保險比較好。這樣一旦遇到什麽危險,自己能有充足的反應時間。
可是尷尬的是…吳用既沒有遇見什麽陷阱迷宮,也沒有遇見什麽人的阻攔——就是地下通道,都是“耿直”到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可是先前,那塗滿了鮮血的暗紅色大門…很明確的告訴他:你沒有走錯。
出於謹慎的心理,吳用並沒有放肆的橫衝直撞…而是慢慢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這長長的甬道。
五分鍾後,這段平時只需要十幾秒就能通過的道路也終於來到了盡頭,有了亮光——寬敞的地下廣場內,幾個掛在牆上的火把將黑暗驅散。
一個巨大的雕像,矗立在廣場最邊緣的牆壁中間,隱於黑暗中的雕像腦袋上被一片黑色霧氣籠罩——讓人無法看清其真正的面目。
站在雕像正前方的飛段背對吳用,銀色短發邊緣多了一抹血紅的色彩,黑如墨碳的脖子代表著——他的殺意,已經被全部釋放出來了。
“江口君…看到地上的那些教服了嗎?”左手握著血腥三月鐮的飛段轉過身,右手扶在臉前將自己的面容掩蓋,發出低沉的聲音。
“看到了…你們該不會發生什麽內訌了吧?連個屍體都沒有。或者說,你這個邪神教的頭領!帶著他們做了一個相當邪惡的儀式,這些教徒的生命就是你用來孝敬你們邪神大人的。”用手托著下巴的吳用,略微思考後說出自己得出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是什麽首領。邪神教內人人平等,痛苦、死亡都是我們所追求的。而我,只不過是個幸運的家夥——被邪神大人,挑選做了仆人。”
抬起頭肆意大笑的飛段,紫色的雙眸陷入赤紅…比吳用在玫瑰街所見到的紅色——還要鮮豔的多。
“你這教義傳播的不錯…人人平等。”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吳用雙眼開始變化——仙人模式開啟。
如果說,以前的飛段只能讓他戒備的話…現在的飛段,則是處於一種詭異的狀態。吳用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對方陰了。
“江口君,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選中你做最後的祭品嗎?”突然就冷靜下來的飛段,平靜的開口。
“最後的?你不四處行走,傳播你的教義了?”吳用一面和飛段交談,一面用磁場探尋——飛段身後那尊,籠罩在黑霧中雕像的真面目。
“你現在的身份。”
“木葉叛忍,曉合作者。”
“錯了…是讓你名動忍界的十億懸賞!當我代表邪神教,將你殺死。拿你的腦袋向五大國兌換了懸賞,邪神教…一定會被所有人知道。那時候,傳播教義就只需要在屬於邪神大人的神殿中進行了。”
飛段的話,讓吳用眼角狂跳:這傻子、蠢貨…實在太天真了。
吳用實在不知道,飛段的信心從那裡來…就算他真的勝了,拿自己的腦袋換錢,以邪神教的名義——吳用相信,這個傳播…負能量、甚至的組織會被“正義”這一集團滅到渣渣都不剩。
“我要是告訴你實話…你估計也不會聽。飛段,你知道身後這個雕像的真面目嗎?”吳用突然開口詢問雕像的事情。
“邪神大人的樣子…豈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瞻仰的。”
吳用在拖時間…他也同樣在拖時間:本來預計吳用會在早上到來的飛段,盡管提前開啟了獻祭儀式:可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完成——自己得到的“恩賜”能力。
看著手掌緊握鐮刀的飛段,吳用能感覺到…這家夥,身上那種看不透的詭異越來越嚴重了。可電磁波已經解析了一多半的雕像面部:現在就放棄,無疑是相當失算的一件事。
幾分鍾後…飛段率先開口了:
“你還在等什麽, 江口君…難道你還存有某種幻想?你對邪神大人的不敬,我早就無法忍受了啊!”
上前一步的飛段,腳下竟出現會移動的——紅色的“邪神教”標志。從血腥三月鐮上滴落的鮮血,充當了這一符陣的能量供應體。
“改進了詛咒術嗎…又或者說是,信仰又上升了一個台階,因而實力加強了。”嘗試著出手的吳用進入雷電護體第二檔,草雉劍直接滑過飛段的身體。
叮——即使再堅硬的物體,也能留下痕跡的草雉劍第一次失利了…即使有金色電弧的附加,也沒能在飛段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傷口。
“江口君,還是不要掙扎了…哈哈,現在的我,你沒有任何勝算的。看在曾是同伴的份上,你只要乖乖別動。我會讓你沒有痛苦的死去的,感謝我吧!”
拖著鐮刀的飛段,看著重新出現在遠處的吳用…肆意、狂妄,囂張的笑著:就仿佛“貓戲老鼠”一樣,他嘴角出現的詭異笑容中,有著讓人頭皮發麻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