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心人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那老人的拐杖,根本沒有觸到地面,步履也不似一般老人蹣跚。 “老奴在此!公子有何吩咐?”包老微微對著夙夜瀲點頭行禮,蒼老的聲音緩緩道。
“這兩位大人不清楚咱們冥幽閣的規矩,你教教他們,別什麽人都敢在我冥幽閣大放厥詞!”夙夜瀲雖是笑著說出這話,可眼底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
“老奴明白!”包老話音剛落,枯瘦的左手一揮,包間的窗就彈開了,夾雜著雪花的寒風從外面肆無忌憚地湧進來,接著包老右手拄著的拐杖對兩人各自一頂,便將兩人頂飛出窗外,伴隨著這動作,包老還道一聲“好好學規矩!”
“噗通!”
“噗通!”
眨眼間,便聽到前後兩聲重物落入水裡的聲音。
原來窗外便是那不結冰的湖,夙夜瀲將之命名為冥幽湖。
“包老,撈上來後替他們好好扇扇風,不然怕衣服不乾,容易著涼,然後......你懂的!”夙夜瀲淺笑著對包老吩咐過後,便攬著紅紅的腰走出了羞花包間。
包老聞言嘴角抽了一抽,這麽寒冷地冬天,剛從水裡撈上來就給扇冷風,不凍成冰棍才怪!然後再丟到城門腳下讓守門的士兵自行處理。
唉!公子老是這麽調皮!
湖中傳來的撲騰聲不容包老多想,身形一閃,極速從窗口躍了出去,在包老閃出去的同時,窗口又自己猛地合上。
夙夜瀲摟著紅紅,腳步生蓮般,緩緩下到一樓大廳,來到離舞台最近的專屬中間位置坐下,觀賞舞台上表演。
許多散客都注意到了他們,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
他們很多人都知冥幽閣四大花魁是賣藝不賣身的,只和老板夜瀲公子親近,極為羨慕夜瀲公子盡享齊人之福。
“小紅紅,你剛才對那肥佬做了什麽,害他都動不了了?”夙夜瀲絲毫不在意他人眼光,撩起紅紅的小巧下顎問道。
“豈止是動不了啊公子,我那一針下去,保管他一個月不能人道!”紅紅撥開夙夜瀲的手,掩嘴吃吃笑道。
夙夜瀲笑著捏了捏紅紅的滑嫩臉蛋,“你真壞!”
“還不是跟公子學的,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紅紅跟著公子那麽久了,多少也耳濡目染了公子的行事風格,所以說公子最壞,你說紅紅說的是也不是?”刁紅紅靠在夙夜瀲的肩窩嬌笑道。
“你個小調皮!”夙夜瀲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斥。
刁紅紅像是想到了什麽,星眸轉了轉,輕聲問道:“公子剛才出去了吧!有什麽消息嗎?”
“嗯!是有不少收獲,至少我們可以省掉一些環節就能破案了,等會兒告訴曉曉她們,下班後到我房裡一趟,咱們要重新安排!”夙夜瀲說完,便不再多說什麽,隻是看著舞台上歌姬的演唱。
子時三刻,姑娘們又聚在夙夜瀲房裡。
夙夜瀲將夜探錢府所看到的和姑娘們說了之後,便重新作出安排,紅紅和曉曉盯住錢讓的一舉一動,蘇蘇和詩詩按之前安排的,走一趟海域。
隨後交代她們一些細節後,便散會休息。
四個姑娘的點牌時間隻到子時二刻,便不再接客,每天隻接一單客人,先到先得,排不上號的可以到櫃台預定排號,每單黃金千兩,要想繼續欣賞姑娘們的表演,超過規定時間一個時辰加收黃金萬兩,這個數額,不是隨便有人能消費得起的。
若是客人覺得還不盡興,
可以到一樓繼續觀賞舞台表演,一樓是寅時三刻打烊。 五樓六樓皆是隔音設計,不論樓下如何喧鬧,都不會影響到她們的休息,而且她們毫不擔心會有人鬧事,包老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護身符,何況真有點什麽事鬧上來,她們也都不是吃素的!
想到包老的存在,夙夜瀲至今還覺得這老頭神神秘秘的,實力深不可測,想當初剛籌建冥幽閣,最煩惱的就是管事掌櫃的人選,正煩惱著就讓她遇見了包老。
當時她和紅紅逛街選一些店鋪訂做東西,剛進城就碰到跪在城門不遠處的包老,只見他衣衫襤褸跪在地上,身旁有一張破席子卷著一個老婆婆,看樣子是已然去了,地上還插著一個牌子,血字寫著:賣身葬妻。
圍觀的眾人皆是議論紛紛,都說這老頭半截身子入黃土了,買了也乾不了什麽活。
唯獨夙夜瀲眼神犀利,識得包老頭一身精骨,強者的戾氣縱是衣衫殘破也掩蓋不了,遂直接黃金十兩買下包老頭做掌櫃,厚葬了老婆婆,並承諾以後每月付給包老黃金百兩月錢。
此舉讓包老這曾經縱橫江湖的強人,也不由得欽佩東家的人品,從此便甘願給夙夜瀲打理這冥幽閣上下一切。
翌日一早,姑娘們便各自動身。
不到晌午,刁紅紅便笑嘻嘻地跑回來報告夙夜瀲好消息,說嫌犯抓到了,已經丟到提刑司大牢關押著候審,就等著馮詩詩她們將證據鏈搜集完整回來。
夙夜瀲聽完刁紅紅的報告,習慣性地轉了轉手中的戒指,笑而不答。
下午未時三刻,馮詩詩和柳蘇蘇也都快馬而歸,寒風將二人吹得臉色有些蒼白,但臉上的笑意意味著她們此行也收獲不小。
夙夜瀲和她們匯總一番過後,案件的始末也了然於胸,遂派一名家仆將所有的證據和親手書寫的檢文送到提刑司,而後她和姑娘們也都舒了一口氣。
待天快暗時,有消息傳出,說提刑大人決定公開夜審“繡花枕頭藏屍案”。
這讓京都的民眾都沸騰了,紛紛奔走相告,待到入夜,定要去看看提刑大人如何審理這一開年就轟動京都的慘案。
夙夜瀲趁夜色未暗,也進了城,來到提刑司的後堂聽審,這是她的習慣,每接手一個案件,她都要親眼目睹最終的結果。
還未等提刑大人升堂,堂外早就聚集了眾多的老百姓,讓很多衙役不得不手拉著手連在一起,抵住人潮。
不一會兒,提刑大人尤亮和後堂的夙夜瀲打了聲招呼過後,便出到正堂明鏡高懸牌匾之下坐定,猛拍一下驚堂木,開始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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