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謝王爺!謝公子!”人凳小太監小木子有些感動地快速望了一眼玄銘,又望了一眼夙夜瀲,有些顫巍巍的起身。 看這小太監的樣子大概十一二歲,還是個孩子。
唉!這萬惡的舊社會!
夙夜瀲不禁在心裡默默吐槽,但卻忘了自己如今也隻緣身在此山中。
掃了一眼周圍,夙夜瀲發現馬車竟然直接停在了朝陽殿的台階下面。
按道理來說,這是不和規矩的,但魏公公竟然可以做到這般,看來他在皇帝心裡的地位確實不一般。
由著魏公公的指引,夙夜瀲和玄銘跟在後面穿過了朝陽殿的前殿來到了中庭,中庭並不是很寬闊,只是一些簡單的植被和盆景,中間就一個玉石台圍起來的假山噴泉景。
類似的格局,隨便京都哪一戶稍微有點家底的人家都能有這樣的布景。但從建築的材料上來看,用料反倒不簡單,幾乎所有的木料外面都塗上一層厚厚的防火漆。
就連閣樓頂上的琉璃瓦都不是平常建築一片片疊上去的造型,竟全是粘連在一塊的。
還有一些其他的細節,也是從安全上著重入手設計。
防備措施就這時代的水平來說,已是最佳。
看來這個皇帝並不是一個好外在的人。
這是夙夜瀲還沒見到皇帝之前的第一個評價。
玄銘似乎看出來她對周圍的觀察,緩緩道:“有的時候,越是複雜的表象就越容易暴露一些缺點,越是簡單,結果反而越是複雜。”話中好像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夙夜瀲有些疑惑地斜了他一眼,對他這番話好似理解又好似不理解。
很快他們便穿過中庭到了後殿。
原本之前夙夜瀲對面見皇帝還有一些小小的興奮和緊張,但到了皇宮,反倒沒之前的那些感覺。
許是玄銘跟著一起的緣故,讓她感覺不是一個人,即使發生了什麽危險,也會多一個人分擔,心底有莫名的安心感。
星眸有些複雜地看了玄銘一眼,而望過去的時候,發現玄銘正好也在看著她,她似乎從他眼中讀出放心的意思。
“兩位先在這稍等片刻,老身進去稟報皇上。”魏公公笑著道。
此時夙夜瀲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後殿的門外。
數秒後魏公公出來,“皇上有請!”
終於要見到皇帝了,夙夜瀲的心又微微懸了起來。
玄銘攬過她的肩膀按了一下,不說什麽,首先邁步走了進去。
既來之則安之,別想那麽多!夙夜瀲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自己,也跟了進去。
進去之後,夙夜瀲視線平行,來到玄銘身邊,沒有像百姓見官的那般行大禮,只是微微垂首抱拳,“夙夜瀲拜見皇上,皇上萬安!”
“免禮!你就是查出趙宏父子殺人一案的夙夜瀲?!”一聲宏亮沉穩的聲音由上方傳來。
“正是本人!不知皇上召見,所謂何事?”夙夜瀲不想多說無謂的話,直奔主題。
“哈哈!果然是如老八說的,性情中人!”雲帝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回蕩。隨後又道:“老七,你剛從邊塞回來,竟也和夜瀲公子熟識了嘛?!”
什麽鬼?
雲帝竟然叫玄銘老七,難道這貨是皇帝的兒子?是皇子?夙夜瀲有些驚訝。
“父皇清楚得很,還明知故問。”玄銘挑了挑眉。他才不相信魏公公沒把他在冥幽閣出現的事告訴父皇。
雲帝笑了笑,
沒再繼續搭理這鬼見愁的兒子,又將視線轉到夙夜瀲身上,“夜瀲公子看上去確實器宇不凡,可否抬頭讓朕瞧瞧?” 夙夜瀲因為抱著尊重的態度,並沒有一進去便直視高台尊位上的雲帝,此時聽罷,才微微抬首,向高台上望去。
只見八步高台上,一張古色古香的沉香木書案置在上面,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著五爪金龍黃袍端坐在書案後,雖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卻給人一種威嚴的氣勢。
“啊?!你是夙華......不,你不是夙華,但你姓夙......不,這不可能,不可能!!!”
在夙夜瀲和雲帝視線對接的那一瞬間,她發現雲帝的眼神變了,接著面色也驟然變了,雙眸大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夙夜瀲,發出驚愕的呼聲。
見此,夙夜瀲又些疑惑,玄銘也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時雲帝突然猛地站起身,疾步買下台階來到夙夜瀲跟前。
“你是小華嗎?你轉世投胎來看我來了嗎?”雲帝此時有些激動,抓著她的肩膀,眼眶也微微發紅起來。
大殿裡原本還站著一些宮女太監, 魏公公見情形不對,立刻打了個手勢屏退了眾人。
“皇、皇上,我姓夙沒錯,可我不是您說的夙華......”夙夜瀲有些摸不著頭腦,雲帝先前還好好的,怎麽見了她的樣子就變成這樣了,雲帝的手勁還挺大,但又不好當面撥開,有些氣短地道。
玄銘在旁邊有些急了,雖然是自己的父皇,可他就是不想任何別的男人碰她,臉色也開始嚴峻。
雲帝盯了夙夜瀲半晌,才回過神來,雙手隨即松開夙夜瀲的肩膀,但面上帶著深深的失落和悲傷,“是啊,你不是夙華,她都不在那麽多年了......”就算她還在,也從來都是看不見自己的不是嗎?!
“父皇你還好吧......”玄銘雖有點不爽父皇的舉動,但看到他那麽傷心失落的神情,好像整個人都快要站不住了一般,又關心地問道。
“父皇沒事,只是看到夜瀲公子長得特別像一位故人,有些失態了。”雲帝聲音有些虛弱,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雲帝又看了看夙夜瀲,“夜瀲公子不要介意,朕只是想到了一些前塵往事,激動了......”接著轉身想走回高台上,但腳下竟有些趔趄,玄銘和一旁的魏公公急忙上前扶住。
雲帝擺了擺手,“沒事,朕沒事。”說完不讓他們攙扶,踉蹌著走上台階,有些頹然地坐到龍椅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整個大殿沉寂半晌,沒有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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