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條件你說!”風辰溪聽到這個答覆,似乎並沒有多歡喜,依舊背對這夙夜瀲。
“將我的活動范圍擴大,這間屋子呆膩了。”夙夜瀲想了想答道。
“可以。”風辰溪聽罷,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但僅限於太子殿。”
“足夠了。”夙夜瀲挑眉。因為經過這番問答,她大概也知道為何風辰溪會那麽急切想要納她為妃。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懷著愛意想要娶她,那她點頭答應的同時,對方的反應應該不是這般淡漠才對。
肯定是別的原因,是要命的原因。
不管風辰溪的目的為何,目前除了這樣選擇,沒別的路子可走了,好歹能換取大一點的活動范圍,也不至於太慘。
走一步算一步吧!
“嫁衣本殿會讓人再準備一套。”風辰溪始終沒再回過頭看夙夜瀲一眼,說完徑直走出殿外。
在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大手一揮,夙夜瀲感覺空氣中似乎凝滯了一秒,隨即又恢復平常。
像是試探,夙夜瀲抓起打盹兒的小麽麽往門口的紗幔一扔,小麽麽這回沒被彈開,直接從紗簾的縫隙穿了過去。
“噠!姑娘總是喲喲喲!姑娘,小麽麽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小麽麽先是被嚇醒,隨後看到周圍的景致不一樣了,也瞬間明白了過來,開心地上躥下跳。
夙夜瀲一個打挺起身,急不可耐地朝門口走去。
剛想一頭走出去,可還是頓住了腳步,小心地用手指輕輕地,慢慢地碰了碰紗幔,指上傳來紗幔柔滑的觸感,讓她心中激動不已。
終於一個箭步邁了出去。
看到殿外是一處園林景致,布局精美。
一條長長的台階延伸到下方的庭院當中,庭院裡繁花似錦。
庭院過去便是一片竹林,竹林裡亭台巧立,遠遠能看到一個幽潭,幽潭上方一汪泉水傾瀉而下,發出清脆悅耳的流水聲,景致怡然。
她所處的寢殿像是被這些美好的景致環繞當中,抬頭看了看寢殿的牌匾,霄玉殿三個大字規整的雕琢於玉石牌匾之上。
深深地呼吸幾下,夙夜瀲步下台階,朝庭院中走去。
幾乎沒在庭院中看到宮人,這讓夙夜瀲有些不解,四下張望了一下,也沒看到小綠。
但她不在意,就像是禁錮許久的鳥兒一樣,她愜意地在庭院竹林中漫步。
那個幽潭就是她最後被衝出來的地方,她帶著許多的疑惑徑直朝那邊走去。
“姑娘,姑娘”
夙夜瀲尋聲望去,只見小麽麽從竹林的另一頭跑了過來,她停下腳步等它。
“小麽麽你跑哪兒去了,出來就不見你”夙夜瀲剛想責備小麽麽一番。
“姑娘,小麽麽去溜達了一圈,除了大門還是有結界,其他地方我們都可以去噠!”小麽麽又躥上她的肩膀處,聲音略帶失落。
“嗯,我知道的。”對於這個結果,夙夜瀲並不意外。
“包括風辰溪那小子的寢殿也可以去噠!”
“嗯,我知道嗯?你說哪裡?”夙夜瀲心裡隻想著快點走到那處幽潭,漫不經心地回應著小麽麽,但聽見它說太子殿,不由得又停下。
“就在小麽麽剛剛過來的方向,竹林另一邊。”小麽麽眨眨眼。
“待會兒你再帶我去,咱們先到那處水潭邊看看。”夙夜瀲想到了什麽,狡黠一笑。
“嗯。”小麽麽點點頭。
她們來到幽潭邊,夙夜瀲看了看周圍的壞境,無非不是一切花草樹木,雕塑石台,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而幽潭水質清澈見底,一些各色的錦鯉在裡面遊來遊去,不見其他。
夙夜瀲又抬頭看了看像個小瀑布一樣
清流而下的活泉,但見那泉水是從大概一人多寬的一個洞口流出,而洞口儼然位於青石白岩的山壁上。
這座山的范圍似乎很大,至少夙夜瀲看到的所有景致,都只是在這座山腳下,石山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大圍牆,將左右兩邊的視線阻隔。
看來她從迷霧森林的幽潭跳下之後,實際上是和這一處連接的。
還以為出了那片林子,能通往自由點的地方,現在還不是相當於羊入虎口。
一時間夙夜瀲不免有些煩躁,尤其是立於看不到邊的大山腳下,縱是風景秀麗宜人,也讓她感覺到有一絲絲的無助。
要是玄銘在身邊,她一定不至於這般狼狽。
他總能在她腦子凌亂的時候不經意就能給她不一樣的見解。
想到玄銘,她心底不由地泛上一波又一波的酸楚。
想著那小子在她面前總是有些呆呆傻傻的,正是因為那樣,她常常覺得雲逸他們說的冷酷判官鬼見愁,和玄銘根本不是一個人。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在潭邊蹲了下來,環抱雙膝,看著潭裡那些遊來遊去的錦鯉發呆。
那小子現在在幹嘛呢?
在哪裡呢?
他到底最後有沒有發現她在林子裡撕下的小布條?
要是發現了又能不能找到她所到的那個幽潭?
還是當她已經死了, 說的那些想要娶她的好聽話都是個屁了?
夙夜瀲越想腦子越亂。
這些日子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逆境的時候想那些美好的事,否則會漸漸喪失理智,做出一切無法挽回的錯事。
不要想玄銘,不要想他
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隨機應變。
可如今,事情竟然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范圍,演變到她都難以預計的走勢。
接下來要怎麽辦才好,風國這個地方果真是詭異非常,進來難,出去更難。
難道真的要嫁給風辰溪那個妖孽才能逃過一死?
可她清楚得很,她喜歡的是玄銘,那個有些悶騷的家夥
“小姐!原來你在這裡,奴婢找了你好久!”
夙夜瀲回過頭,看到小綠急匆匆地抱著一件披風向她這邊走來。
“哦,風辰溪允許我在太子殿內自由活動了。”夙夜瀲還沉浸在思緒當中,有些難以回神,聲音有些寡淡。
“奴婢早就說過了,殿下是個好人。”小綠將披風仔細給夙夜瀲圍上,利索的打著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