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俊峰做出了決定,積極準備遷居到河西西域一帶,脫離乞丐窩的時候,劉員外家少夫人脫發病在他的治療下大為好轉。正在迅速康復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秦州城!
“你說什麽?劉員外家少奶奶的脫發病,又讓那個小叫花子給治好了?”
一從徒弟趙樹清嘴裡聽到這個消息,回春堂的頭號名醫孫文瀚馬上就暴跳如雷:“劉員外家少奶奶的脫發病,可是我先經手治療的。我治不好的病,又讓他給治好了。這不是當眾在打我的這張老臉麽?”
“師傅,真沒想到,這小叫花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趙淑清也不由得感歎一聲:“劉家少夫人的病,實實在在是不好治!以師傅您的醫術都治不好,卻讓那小子給治好了!看來並非偶然!”
一聽這話,孫文翰馬上就登起了眼睛:“師傅我的面子都栽到家了!你還說那小叫花子的醫術好?你是何居心!”
“師傅,您別生氣啊!”
趙淑清急忙解釋道:“我說那小叫花子的醫術好,不是誇他,而是為了更好的對付他!”
“你這話是從何說來?”
孫文翰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
“師傅,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趙淑清陪著笑臉,耐心的解釋道:“上次小叫花子治好了錢捕頭的怪傷,我看他不過七八歲大,又在乞丐窩長大,根本就沒讀過書,沒學過醫。就猜測他有可能是走了狗屎運,碰巧了!”
“那這回呢?”
孫文翰又追問道:“這次就不會是走了狗屎運?”
“接連兩次他都治好了疑難雜症,就不能再說是碰巧了。”
頭腦清醒,心思縝密的趙淑清忙解釋道:“依我看,這小叫花子必然是有了什麽奇遇,獲得了奇人異士的真傳!是真的在一夜之間就掌握了高超的醫術!”
孫文翰一下子就召集起來!
常言道,同行是冤家!
小小的秦州城裡,就這麽大點地方。一旦李俊峰這小叫花子真的掌握了高超的醫術,可讓他回春堂和孫文翰還怎麽立足!
“那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孫文翰馬上就把火發在了自己的徒弟身上:“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讓咱們替他吹捧,還說什麽捧殺!
這下倒好,他還真有兩把刷子!一旦真的治好了別駕夫人的脫發病,咱們回春堂,還有你我師徒的面子就徹底載了!在這秦州城,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師傅,您不要著急啊!”
看著自己的這個師傅遇事就手足無措,一點也不成熟穩重,趙淑清就滿心的瞧不起。
但臉上,卻還是恭敬的說道:“您在給別駕夫人診治病情的時候,不是在私底下告訴我,她的病不簡單麽?”
一聽這話,孫文翰才冷靜下來。
略一思忖,就點了點頭道:“沒錯,為師仔細診斷後,發現別家夫人的病,並非是自身得了什麽疑難雜症,而是中了慢性毒藥!”
“這就說明,是有人要暗害別駕夫人!”
趙淑清有些得意的說道:“能在別駕夫人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暗害她的能是什麽人?”
“那還用說,肯定是別駕大人府上手眼通天的人物!”
雖然性格急躁沉不住氣,卻也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孫文翰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這個人,不是別駕大人的小老婆,就是他的管家!”
“師傅英明!”
輕輕的拍了師傅一記馬屁,
趙淑清就得意的說道:“依徒弟看來,這件事,八成是別駕大人的小老婆和管家串通起來乾的!” “這樣一來,為別家夫人看病,就不是簡單的診治。而是牽扯到了他家裡的內宅爭鬥!就是一攤渾水,誰趟誰倒霉!”
孫文翰一下子就放下心來,得意的笑道:“只要這小叫花子敢去趟這灘渾水,咱們就成全他!”
說著話,孫文翰就站了起來,披上外套就往門口走去。
“師傅,您幹什麽去?”
趙淑清馬上就問道。
“為師這就去別駕夫人府上,向別駕大人推薦小叫花子去給他夫人看病!”
孫文翰興衝衝的說道:“這一回,非讓這小叫花子把臉當眾丟光不可!”
“師傅,你一個人去可不行!”
趙淑清忙勸說道:“咱還得把這小叫花子把劉員外家少夫人脫發病治好的消息好好的宣揚宣揚,把勢做足才行!”
“好,我這就去找同行們,好好的吹捧吹捧這小叫花子!”
孫文翰從善如流的笑道:“把他吹捧成秦州城第一神醫,再讓他狠狠的摔下來!灰頭土臉的滾出秦州城!”
李俊峰可想不到,自己已經被秦州城的回春堂名醫狠狠的算計了起來。
此刻的他,已經結束了一天的行醫工作,推著裝滿了采購物資的小手推車回到了臨時的家裡。
把掙來的錢分出850文,讓二黑子給小狼送過去,李俊峰就把買來的東西交給了丫丫和藍嫂子。
“鐵頭,今天是怎麽了,你給我們買刀子幹什麽?”
一看見李俊峰居然給自己買來了解腕尖刀,藍嫂子馬上就擔心的問道:“難不成,你今天上街聽到什麽消息了!”
“藍嬸子,你可千萬別多想!這幾把解腕尖刀,是我買來給你們隨身用的!”
李俊峰把嶄新的解腕尖刀交給了藍嫂子和丫丫,微笑著說道:“以後,再乾處理藥材的活,就省力多了!”
“這就好!”
藍嫂子這才放下心來,接過了解腕尖刀小心藏好,才對李俊峰說道:“有什麽情況就告訴嬸子,千萬別悶在心裡。”
“我知道,藍嬸子!”
李俊峰微微一笑就說道:“趕緊的,趁著天色還早,咱們抓緊時間學習醫術!到啥時候,學習的事情都耽誤不得!”
很快,二黑子也趕了回來。一進屋,他就對李俊峰氣憤的說道:“鐵頭,你可不知道,黑皮和三順子他們有多氣人!”
“怎麽了?什麽事把你氣的這麽厲害?”
李俊峰停下了講課,好奇的問道。
“我把錢剛交給小狼,轉過手,就讓黑皮和三順子拿走了,說是要給小狼再叫一個女人!”
二黑子憤憤不平的說道:“黑皮還問我說。 鐵頭你的名聲這幾天是越開越響,找你看病的人是越來越多,為啥交給小狼的錢都是八九百文?”
“你是怎麽說的?”
李俊峰忙認真的問道:“小狼又是怎麽個態度?”
“我說,雖然看病的人是多了些,可是鐵頭你定下的規矩,就是每次的診金,無論貧富貴賤都只收三十文。
遇到實在困難的,還免收或者減半收取。收入就一直是這麽多!”
二黑子說道:“黑皮就和三順子罵咱們傻。小狼雖說喝止了他們,沒說咱們什麽,那臉色也不好看!看來對咱們也有不小的怨氣呢!”
李俊峰不由得冷冷一笑道:“還懷疑咱們把錢截留下來了?這錢本來就是我們師徒風吹日曬,走街串巷,辛苦行醫掙來的血汗錢!
他們既沒有出一文錢的本錢,二沒有出半點力氣,平白無故的花我的錢,還有臉找我的麻煩!還真以為我鐵頭好欺負!”
“鐵頭,現在還不是和他們翻臉的時候,再忍忍吧!”
藍嫂子忙好言勸道:“再多做點準備,咱們瞅準機會,就立刻搬出秦州城,再也不理會這些乞丐!”
“對,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幫子不懂義氣的家夥!”
二黑子也一拍大腿,義憤填膺的說道:“再和他們混在一起,總有一天會花錢養出個仇人來!”
“不是一個,是一幫!”
丫丫瞪起眼睛就大聲糾正道,隨即就對李俊峰說道:“鐵頭,你趕緊找辦法,趕緊離開這裡吧!我可一天也不想和他們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