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李俊峰走進了在這熱熱鬧鬧顧客滿座的小飯店,二黑子就猛然覺得有些很不適應。
看著大廳裡飯桌上,香氣撲鼻,熱氣騰騰的精美菜肴,沒見過什麽世面的二黑子,很是沒有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趕緊跟我坐下!”
李俊峰輕輕地提醒二黑子一句,拉著他就在這位富態漢子的面前坐了下來。
看著黑子還在東張西望的看著那些精美的菜肴,李俊峰沒好氣說道:“別看著眼饞了,二黑子!”
說著話,李俊峰就指著二黑子的耳朵說道:“就看你那倒霉樣子,耳朵長得又瘦又小,從正眼兒看都看不見!就你這樣的,一輩子都發不了財,掙不下錢,吃這麽好的飯!”
二黑子正要反駁,李俊峰就給他使了個眼色,指了指面前這位富態的中年人,認真的說道:“你看,這位先生的耳朵長得才叫好,肉肉呼呼的,瓷瓷實實的,耳廓分明,這一看就是個富貴相!”
“是麽?”
中年漢子頓時一樂。饒有興趣地朝李俊峰笑了笑道:“你小子嘴可真甜!”
“不過,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刻意奉承了這位富態漢子幾句,李俊峰就坐到了他的面前,認真的說道。
這位富態漢子被李俊峰哄得很高興,點了點頭道:“那你就說吧!”
“那我可就直說了啊?”
李俊峰這才認真的說道:“從您這個耳朵上看,您經常有胸悶胸痛的毛病,發作起來,從前胸貫通到後背,又從後背貫通到前胸,對不對?”
“對,對!疼起來的時候,連氣都喘不上來!”
富態漢子連連點頭,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是從你的耳朵上看出來的!”
李俊峰自信地說道:“你說你的耳朵,長的倒是個富貴相,可是黯淡無光,耳垂太厚,少不了有個胸痹之憂啊!”
“胸痹之憂?”
富態漢子一臉的不解:“啥叫個胸痹之憂啊?”
“就是說,你胸口那塊老是疼!”
李俊風認真的說道:“您瞧您,平時就愛吃個大魚大肉,肥的膩的,又愛喝上幾杯。一口濕痰堵在心頭,趕上肝火上升,一準兒的發病!”
“小兄弟,你說的太準了!”
一聽到李俊峰的解釋,這富態中年人頓時就對他客氣起來:“真沒看出來啊,你不僅能說會道,連醫術也這麽厲害!”
“先生,您過獎了!”
李俊峰謙遜的一笑道。
“小兄弟,來,先喝杯茶!”
富態漢子,連忙端起茶壺為李俊峰整了一杯茶,微笑著問道:“不知道小兄弟您尊姓大名啊?”
“貴姓不敢講,您就叫我鐵頭得了!”
李俊峰謙虛地一笑,接過茶杯就喝了起來。
這一喝才知道,唐朝的茶,喝起來還真不怎麽好喝!
沒有經過炒製的茶葉,還和生薑大棗之類的東西煮成湯喝,味道實在讓人喝不慣!
“那您看,我這病還有治嗎?”
放下了茶壺,富態漢子就著急的問道。
“當然有啦,我這就給先生您進行按摩治療!”
輕輕地放下了茶杯,李俊峰馬上就微笑著站了起來,自信的說道:“先生,您先坐直了,身子放松,雙臂自然下垂。兩個手手掌向下放在大腿上!”
讓富態漢子擺好了接受按摩治療的姿勢,
李俊峰使勁兒地搓了搓雙手。 等雙手發熱了,他才伸出了小手,輕輕的劃過了,富態漢子的額頭,歸位到了他腦後的百匯,天樞兩個穴位上。
“嗯…”
一聲舒暢的輕哼聲從富態漢子口中不由自主的發了出來,看著這漢子一臉輕松愜意的樣子,李俊峰就暗自得意的一笑,手法嫻熟地在這漢子的腦後肩頭按摩起來。
李俊峰按摩手法力度適中,位置精準,技法純熟,節奏緩急有序。
很快就把這富態漢子的曲池、內關、百匯、太陽、鳳池、足三裡幾個穴位,及。脖頸兩側仔細的逐一按摩推拿了一遍。
看著這富態中年人愜意舒爽的表情姿態又看了看李俊峰,嫻熟順暢的推拿手法,大廳裡的諸多食客都不由自主的放下了筷子,好奇而又認真地觀看起來。
不知不覺間,一個療程的按摩推拿就到了尾聲,李俊峰一個漂亮的手勢就結束了自己的按摩治療,收回了雙手,微笑道:“這位先生,我的推拿治療,結束了。”
“這麽快就結束了?我還打算讓你多按摩一會兒呢!”
富態漢子意猶未盡的睜開了眯上的眼睛,渾身舒暢的笑道:“你的這一通按摩下來,可真是一身輕松,渾身的痛快!”
“隻要定時地進行這樣的按摩推拿治療,您的病,堅持三個月就會痊愈的!”
李俊峰微微一笑,就認真的叮囑道:“不過這位先生,你以後可不能在吃著大魚大肉,又油又膩的這些大葷菜了,酒也要盡量少喝!”
“光按摩推拿一段時間,我的病就能好了?”
富態漢子,不太相信,想了想就從懷裡掏出了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取出了二百文錢就送到了李俊峰的手中。
“小兄弟,你就給我開個藥方子吧,我胡老三可不是不懂事理的人。您的診金,我這就奉上!”
“不是我不想開藥方,而是實在用不著開藥方!”
李俊峰隻是從這位胡老三手中取過了三十文錢,就微微一笑道:“常言說的好,是藥三分毒!您得的這病,能用推拿按摩的手法治療好,就最好不要用藥。診金麽,這三十文就足夠了!”
“多謝小郎中!”
胡老三也不矯情,很是高興地收回了錢袋,隨即就問道:“那行,我以後的推拿治療就全找小郎中你了,敢問小郎中,在哪能找到你啊?”
“城東五裡廟!”
李俊峰學著古人的樣子拱了拱手道:“這以後, 我會上街行醫,隻要您有需要,告訴我您的地址,我完全可以上門服務!”
“那好。到時候我一定找您!”
胡老三高興地笑道。
收下了三十文錢的診金,和胡老三這位第一位患者拱了拱手。李俊峰就離開了飯桌,轉身離去,轉而又尋找起了別的患者。
“真沒想到,這小要飯的還真會醫術!”
就在李俊峰在飯店裡四處尋找患者掙錢的時候,樓上的雅間裡,一個身穿便服,腳上卻蹬著官靴的中年漢子已經認真的觀察了他許久。
“那小子看上去也不過七歲大,怎麽可能會是個郎中!”
旁邊一個書生打扮的俊俏青年,卻一臉不屑地連連搖頭道:“依我看,這小子怕是故意在這兒找個人,裡應外合地演出戲讓給人看呢!”
“不,那小子身邊兒的那個大個子我見過,就是在五裡廟棲身的叫花子!”
身穿便裝的中年官差仔細想了想,就沉聲說道:“那個胖子,就是平樂坊胡記肉鋪的掌櫃!此人為人豪爽,個性耿直,斷然不會和一個叫花子合起來演什麽戲!
依我看,這小子,說不定還真是個醫術不錯的小郎中!”
“那咱們錢捕頭,錢大哥的傷,是不是也找他試試?”
坐在右手邊的一個幹練青年馬上就著急的問道。
“先不急,再看看那小子的本事,再做決斷!”
身穿便裝的官差略一思忖,就沉穩的做出了決斷,耐心的觀察起了李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