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小兄弟不會生氣吧?”
郝丫站起來笑容滿面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還弄了這麽多菜,我擠出一絲笑容道:“高興還來不及,只是覺得奇怪,咱們好像不太熟吧?”
說完感覺自己很假。
“一回生二回熟嘛。”郝丫揮揮手道:“老婆子就反客為主了,請上桌一起吃個便飯吧。”
四人落座後,我早就餓的不行了,先吃個半飽再說。
郝丫三人也不說話,各自拿起筷子,夾著菜,輕嚼慢咽,姿態優雅,一看就是很有涵養素質的人,不像我,盡管本領不小,財富不少,但半路出家,不講究這些。
十分鍾後,郝丫見我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笑道:“是這樣的,聽說你和我們家天官有交情。”
一個很熟的人,卻問我和我自己有沒有交情,這感覺奇怪極了。
我撇著嗓子笑道:“交情談不上,在一起喝過酒,算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
郝丫點點頭,歎了口氣道:“我家天官年紀輕,心性不定,不知什麽原因就離家出走了,整個教派上下幾千人是萬分焦慮啊。”
我乾笑道:“也許……他有什麽事呢?”
郝丫氣憤道:“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們,非要自己行動?我師傅把他的脾氣摸得很透,認為他是覺得沒有安全感,認為所有人都不拿真心對他、欺騙他,才負氣遠行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所謂交淺不言深,這郝丫倒好,竹筒倒豆子什麽都往外說,難不成和陳之昌、茯苓他們一樣,認出我來了?
郝丫繼續道:“不管束教中事物其實也無所謂,畢竟它可以自行運轉,但是他丟下貌美如花的新婚妻子不管不問,就太過份了,他的妻子已經懷孕五個月了,一直很思念他,大著肚子每天以淚洗面,這樣下去很傷身體,對大人小孩都不好。”
五個……月了?
現在接近五月,我出來五個月了!
盡管早已經猜測到蘇橙檸可能懷孕了,可現在得到證實,還是讓我有種難言的矛盾心裡。
驚喜、內疚、忐忑不安,最終化做一聲歎息,鼻子隱隱發酸。
孩子!生命的延續,我的血脈!然而我還能看見他/她嗎?
迎著三人炯炯的眼神,我乾咳一聲道:“那……是有點不應該哈。”
鄭玉兒氣哼哼道:“何止是不應該啊,簡直糟糕透了,你是不知道,他在南京還有個女人,那女人懷孕六個月了,按說是天官血脈,我們該把她接回總壇的,夫人也不介意,可她死活不肯,你說這事兒……”
我胸口狂跳不止,嘴裡滿滿都是苦澀,漸漸有些麻木了,對幾人道:“他要是知道了,身邊沒有麻煩事的話,一定會回去處理的,一定。”
郝丫三人的目光熾熱到了極點,看的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強笑道:“這麽看我做什麽?”
郝丫沉聲道:“你還能見到他嗎?”
“也許吧……”我乾巴巴道,想了想,咬牙又道:“對了!我記得他和我說過,如果遇到天官門人請幫他轉告一下,他……也許命不久矣,如果他死了,希望、希望你們能給點面子,幫他照顧一下他的女人和孩子,不要讓他們娘幾個以後被人欺負了。”
說出這句話,我身體微微顫抖,幾乎是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幾人絲毫不感到震驚,郝丫反而歎了口氣道:“那他有沒有說過,天官教的未來,我師傅的意思是,天官教也將面臨大劫,他是這一任天官,未來我們該怎麽走?如果他的兩個孩子都是男孩,誰為下一任天官?”
“天官教的未來你們自己看著辦,
但是孩子絕不準做天官!甚至天官術也不能學,分點錢給他們,讓他們好好讀書,做個普通人。”我幾乎是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句話,說完又道:“這是他的意思。”“懂了!”郝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起身離開,到門口時轉身道:“我們已經達到目的,對這聖女擇婿大典不感興趣,馬上就離開,希望小兄弟能心想事成,保重!”
我笑道:“承你吉言!”
……
幾乎在門關上的一刹那,我眼淚就流了出來,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無力、無奈、無法說出口,愛面子又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小土狗叼著幾張紙巾放在我面前,溫聲道:“主人想哭就哭出來吧,沒人看的見,我是一隻狗。”
我怒道:“我哭了嗎?你哪隻眼睛看見的?”
小土狗歎氣道:“您放心,我知道你懷疑我的心性,但是我可以發誓,如果我能活著,一定會當一條忠誠的狗,守著小主人他們,保護他們,直到他們長大成人。”
我囫圇的擦了把眼淚,笑罵道:“你他娘的,說的也太煽情了,記住你的話啊,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定,一定!”
小土狗鬱鬱寡歡的陪著乾笑。
其實我們都明白,我死了,只怕做不成鬼。
……
兩天后聖女擇婿大典開始前夕,大巫教公布出七項比試:一、上刀山;二、下火海;三、運巨木;四、萬毒海;五、對戰;六、過玉峰橋;七、聖女問答。
每個類別下面還有詳細的介紹。結果參加比試的人選足有七百多人。
有紛爭便有人下賭注,這幾乎是人類爭強好勝、投機取巧的本能。
熱門人選有七人:大巫教何自在、大巫教梓潼博、大巫教盤石浩、茅山齊鳳浪、武當施小鄭、嶗山百裡基、清源竹威。
說起來似乎不太公平,因為何自在和齊鳳浪是老一輩厲害人物,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大人物,各方面的能力都要穩壓其余五人一頭,這簡直毫無懸念,好在有聖女問答這一關,如果最後七人一起過了第六關,還要經過聖女的選擇,這就說不準了,聖女也許喜歡年輕的。
但是聖女為了下一代基因著想,選擇厲害的,年紀大一些又有什麽關系,橫豎目前規定只是同床共枕三天罷了。
於是賭注成了:何自在、齊鳳浪捆在一起,對陣剩下五人組合,賠率一賠十。
大典開始的前一刻,我把古畫和身上的現金全部拿出來,走進何阿近把關的賭場,壓上一個人:明教許子旭。
隻贏不輸的買賣,不賺白不賺。
“賠率多少?”我問道。
何阿近找人鑒定了古畫,額頭見汗,咬牙道:“一賠十一。”
整個場子裡頓時鴉雀無聲,許子旭是什麽人物,根本沒人關注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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