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一連串的詭異之事把我打擊的夠嗆,腦子都有點轉不過彎,這會兒發現胡思晴幾人可能也著了道,一下子就慌了,沒頭沒腦的在別墅內一通亂找,廁所、廚房甚至連衣櫃都翻了一遍,始終沒見人。
最後到了大門外,看著自己布置的東西一點都沒被觸動過,自信心完全被踐踏的支離破碎。
不過我扔抱著僥幸的心裡跑到學校找到和胡思晴她們平時關系比較好的學生打聽,得到的答案令我徹底絕望了,她們三人包括許子旭今天都沒來學校上課。
想起昨晚和蔡小雅發信息來著,可能在那不久後他們就出了事,可是……她們去了哪裡?手機沒帶,衣服沒穿!
是那清朝老鬼乾的還是素牙子乾的?或者是它們一起乾的?
我失魂落魄的在學校裡走著,心裡堵的厲害,這算什麽事?我本來是胡思晴她爸請來保護她的,如今她包括她的朋友卻被我惹出的事連累了。
想想到南京後發生的這些事,真是即巧合又詭異,我忽然有點相信命運一說,家中秘術上說過,身具這種超脫科學范圍的異術,你本人便和這個社會脫節,就像扔進細土中的石頭,顯得格格不入,換句行話就是:五弊三缺。具體的意思可能有些扯淡,不過命運這種東西有時候還真的說不清,我以前常常覺得那些世外高人老喜歡躲在深山老林中,很有裝逼的嫌疑,現在一想,他們的行為也許很有道理。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老圖書館,這時候才是晚上七點多,老圖書館九點關門,裡面亮著燈還有人在看書,我想了想首先到小河邊站了一會兒,昨天就是從這裡進去的,當時也沒留意,莫非水下面有什麽玄妙?
想到這裡就脫了衣服一頭扎了下去,水很涼,也有點髒,睜眼是沒法睜的,就用手胡亂摸,水下全是淤泥和磚瓦塊,出水換了幾口氣,一連摸了七八分鍾終於發現有點不正常的地方,淤泥中有塊石板,兩三米長,石板下的淤泥中還有個垂直切面,似乎是個棺材狀的東西,不對,可能就是棺材!而且是石棺。
誰特麽吃飽了撐的在學校中放棺材?
這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心,隱隱覺得肯定和那清朝老鬼有關,連忙再次扎進水底,用手去掰棺材蓋,可惜這棺蓋太沉,一個人實在無能為力,正想著要不要找高陽他們過來幫忙,突然就被一道手電光照住了。
抬頭一看,是個老保安,老家夥把手電一個勁往我臉上照,好像要把我的樣子看清楚似的。
這就太不禮貌了,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照個屁啊。”
老保安也不客氣:“咱倆誰有毛病,大晚上你跑水裡幹什麽?說!叫什麽名字,明天去教導處一趟。”
我實在看不慣他這鳥樣,爬上岸罵道:“瞧你那熊樣,學校規定不準下河游泳嗎?”
老保安火了,掠胳膊說自己是六二年的老兵,想和我打架,附近路過的學生都圍了過來,我一看這情況不好辦事,隻好穿上衣服悶聲不吭的進了老圖書館,好在那六二年的老兵沒追進來。
圖書館裡人不多,還都是成雙成對的,看來看書是次要的搞對象才是主要目的。那鶴老頭不知道躲在哪裡,沒見到他人,我裝模作樣的去翻書悄悄打量四周,突然想到,也許那清朝老鬼生前的事跡這裡有記載也說不定。
一連翻了半個小時毫無收獲,想想又覺得好笑,這一圈五層高的書架,藏書只怕不下幾千本,
一本本翻得翻到猴年馬月去。 這時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燈光照不到這裡,二樓拐彎處黑乎乎的看不清,我左右瞅瞅見沒人注意,抬腳走了上去。
到了二樓首先看到一排走廊,兩邊是一間間關閉著的房間,好像是檔案室之類的,迎著走廊盡頭處窗戶照射進來的路燈光亮,我在牆上摸了一會打開了天花板的燈,然後一個個房間的去打量,沒什麽出奇的地方,嘗試著打開其中一間歷史檔案室,發現門鎖上了,再去開別的,不出意料全部上了鎖。
記得侯笑笑好像和我說過,二樓堆滿了破舊雜物,這似乎不太符合啊,哪裡有雜物?莫非他們和我來的不是一個地方?
順著走道往前走了十幾米,忽然發現有個拐彎口,正前方有個兩米寬的玻璃推拉門,裡面好像是個大廳,我抬腳走了過去,門沒上鎖,推開門後打開左手邊的燈,這裡好像就是侯笑笑說的地方了,這個大廳長寬都有十幾米,以前應該是間教室或者會議室,此時堆滿了桌椅板凳和一些教學用品,顯得很凌亂,整個大廳散發出一股霉味和腐朽的漆味。
我小心翼翼的掃視一遍,企圖尋找侯笑笑說的書架櫃,不過找了一圈沒找到,不知是侯笑笑敘述的有問題還是後來被人挪動過,這裡書架不少,可是沒一個符合的。
這時我的眼神定格在牆角邊的木質抽櫃上,那是一個很大的抽櫃架,和中藥房的藥櫃差不多,上面貼滿了標簽,表面上有一串串不知代表什麽含義的代碼。
我走過去一個個的看,忽然發現一個很熟悉的代碼:10912。
李強生前和我說過一次,讓我到二樓,找10912,當時我不知是什麽意思,現在想來可能就是侯笑笑說的裝那件滿族女人服裝的櫃子。
我突然有點莫名的激動,顫抖著打開一看,就楞了一下,裡面不是什麽衣服,而是一個密封的資料袋,表面紙皮已經枯黃發卷,裡面鼓鼓的,應該裝著什麽東西。
李強讓我看這個做什麽?我好奇的打開,就發現裡面是一遝照片,沒有過塑,表面像素已經被風化的有些模糊發黃了,不過能看得出全是單人照片,有男有女,都很年輕生澀,應該是學生,而且拍照的年頭應該不同,因為這些人的著裝差距很大,最下面的甚至是穿著補丁的綠色軍裝,這應該是五六十年代人的裝扮。
看來看去沒有頭緒,這時翻到了最下面,發現有個筆記本,裡面字跡很潦草,勉強能分辨意思,說的竟然是前清的事情。
有個叫索綽絡赫支的滿清正藍旗左領,因功被封為郡王,這位郡王按說應該是人生得意的,不過他生了十三個兒子,卻僅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名叫葉喇,後來被封為多羅格格,索綽絡赫支鬱悶就鬱悶在這裡,他對這個僅有的女兒十分喜愛,不成想這位格格性格叛逆,對王公貴族子弟不屑一顧,偏偏喜歡上一位漢家武舉人。
索綽絡赫支自然是不會同意的,為防同化,滿漢不通婚,這是朝廷的國策,誰料葉喇瞞著父親偷偷和這位武舉人私奔了,索綽絡赫支大怒,於是派人追殺這位武舉人。
葉喇和武舉人帶著幾位忠仆一路艱辛,最後跑了南直隸應天府的城郊隱居起來。
後來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這位武舉人整日擔驚受怕,加上葉喇過不了苦日子鬧起了大小姐脾氣,他漸漸感到厭煩,於是又離家出走了。
可巧這位武舉人碰上了索綽絡赫支派來的手下,走投無路,投河自盡,這樣一來卻也斷了索綽絡赫支找到葉喇的途徑。
卻說葉喇發現自己托付終身的人不見了,整日以淚洗面,最後決定出家,便到了城外一間道觀。
筆記到了這裡空了一段,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麽,接著卻是用半白話描述的一段打鬥的故事,說是兩個道士大打出手,其中有一位是葉喇的師傅,姓宋。結果好像姓宋的道士輸了,不服氣之下利用了葉喇父親, 結局還是輸,連葉喇也莫名其妙的死了,這位姓宋的道士不知出於什麽目的,把葉喇葬在一處玄妙之地,叫十年汙壑,意思是葉喇的亡魂每十年出來一次,捕捉十個人的魂魄修行,而恰巧十年汙壑就在這個學校中。
我胸口跳個不停,麻蛋,是不是太巧合了,“十年汙壑”我知道啊,據說這是天官派養妖的一種手段,專汙人的法器魂魄,不過不知怎麽回事,家中秘術中只有介紹部分卻沒有法門。
現在意思顯而易見了,那三個清朝老鬼中的格格可能就是葉喇,而這些照片中的學生可能就是每十年一次的十個受害者。
我最好奇的是,這筆記本是誰記錄的,那麽多學生出事了,竟然還搞到了照片,有必要把這些玩意全記錄下來嗎,留作紀念?
找來找去也沒有署名。
看來李強後來感覺自己出事了,應該獨自進來過一次,而且找到了這裡,他認為這是事情的真相和關鍵,想報警或者告訴別人,可是又受到某種桎梏,無法說出口,直到我在醫務室救他時才勉強說出來。
我不禁苦笑,這玩意對我來說也就是個故事,我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這群玩意在哪裡?怎麽進入她們的鬼境,或者說叫十年汙壑之中。
我放下筆記本,把資料袋重新放回抽櫃,想了想,還是找到侯笑笑說的那滿族婦女衣服看看有沒有什麽門道。
剛一轉身就發現身後站著個人,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鶴老頭,這混蛋不知什麽時候來的,瞪著雙血紅的眼睛,齜牙咧嘴,十分猙獰,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