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的慘叫連連,小秦抱著手腕滿地打滾,派出所所長半跪著按著自己的手掌,滿頭都是冷汗,張姓中年人和小王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的目瞪口呆。
我在一旁大口喘氣,腦子裡迅速轉了一圈,做出一個結論——這是一柄無比鋒利的飛刀,凶手的手段神乎其神,估計和李尋歡有的一拚,看屋內的情況,飛刀的飛來的方向正是大門處!
大門處!?那裡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特警戰士難道是吃乾飯的?
就在這時哢哢兩道手槍上膛聲響起,小王和張姓中年人可能和我做同樣的想法,一起衝了出去,可剛到門外兩人齊齊呆住了。
我覺得好奇湊過去一看,十幾個威武的特警戰士竟然被人無聲無息的全部放倒,無比灑脫的躺了一地。
周圍漆黑死寂,沒有半個人影。
院外一陣微風卷著落葉刮了進來,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有點冷。
小王這時蹲下去翻開一人的眼皮,又摸了下那人的胸口,抬頭道:“只是暫時昏厥。”
張姓中年人點點頭,眉間皺在一起,四處打量,就在這時屋內突然傳來除了慘叫以外的聲音,砰的一聲,格外刺耳。
兩人對望一眼又一起衝了回去,我因為靠著門檻身體一半在外一半在裡面,動靜響起的第一時間回頭看,發現小秦已經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所長趴在桌子上直哼哼,而屋內有兩處異常,一是房頂的瓦片不知被誰卸掉一塊,葦子爛泥的天花板也扒開一個洞,洞口垂下一根絲線,線的一頭是一個橡膠吸盤,對準血色石頭一下沒吸住,掉落下來發出砰的一下;二是牆上有副美女掛歷,這時自動掉落,一扭一扭的跑向血色石頭。
我頓時目瞪口呆外加無言以對,又覺心中發寒,這尼瑪是什麽情況?
衝進來的小王兩人也是面色凝重,不過立即分工合作,小王對準上面洞口開槍,而張姓中年人瞪大眼睛啪啪的打向掛歷。
小屋內一時間槍聲混雜,火花四濺,我怕被流彈打中趕緊跑到了屋外面。
到了屋外我第一時間往房頂看,就見一個佝僂的身子雙手靈活的接住一塊石頭壯的東西,然後踩著貓步身子一翻落到屋後,我再往房裡看,發現石頭沒了!
小王這時衝出來,一下子撞開我,靈敏的翻過牆頭往屋後追去,我好奇心被無限放大,本想跟到後面追追看,誰承想房子內嗖的一下飛出一幅畫,差點撞到我的臉,然後就見張姓中年人跟出來語無倫次的咆哮:
“陳拐子打電話報警,打110,120,快點。”
眼見張姓中年人追著畫跑出院子,我咽了口唾沫好心提醒:“大人,你瘋了吧,追幅畫?容易死人的,你乾不過它,他會用斧頭。”
然後換來一聲:“滾!”
得!我回了屋子,看著滿地觸目驚心的鮮血和兩個半死不活的人,直砸牙花子,完了,我沒電話啊,廣播室這會兒關門了,難道要撬鎖?我可沒磊子那種本事啊。
隻好給他們加油打起:“加油啊!挺住,等會醫生警察會來的,一定要堅持住啊。”
所長大汗淋漓的抬起頭,哭喪著嗓音:“陳拐子報警,快快快!”
我一攤手:“沒電話啊。”
就在這時外面搖搖晃晃進來兩個一臉懵逼的特警,我一把拉住兩人:“快快,報警!這裡交給你們了。”
我本想和小王一樣翻牆而過,可惜身體太笨,一米八的圍牆翻了半天沒過去,
隻好走大門。 到了院外,冷風一吹,我躁動的心情一下子冷靜下來,隻覺得背後寒氣直冒。
臥槽,兩個人!兩個和警察對著乾的人,除了畫像人還有一個?
這些人到底是幹嘛的?這是武俠的世界嗎?
警察是什麽?壞人的克星,正義的化身,代表國家法律的一群牛人。
槍是什麽?百兵之王,殺人越貨的終極武器,威力最大的輕巧型武器,一槍在手天下我有,霸氣無匹啊。
然而今天晚上,就在剛才,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卻被兩個人虐的跟三孫子似的,簡直毫無還手的余地,最後還讓人家帶著石頭全身而退!
這還是人嗎?
最關鍵的是……村裡的人睡得也太死了,這陣子的槍聲跟打流豆似的響個不停,竟然沒人起床看看?
我到院後轉了一圈,最後回到馬路中間,一時間迷茫了,小王他們早就沒影子了,我該幹嘛去呢?
就這麽走走逛逛,突然從西南方向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我打了個激靈,撒丫子就往響聲的地方跑去。
響聲的地方已經是村外了,我到了地頭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正要到別的地方找找,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讓你們張狂!讓你們沒用!讓你們腐敗無能。”
那裡有棵老梨樹,樹葉都掉的差不多了,此時枝丫上隱約掛著一團東西滴溜溜打轉。
我悄悄扒開半人深的毛草叢,深一腳淺一腳的靠近,到了跟前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小王和張姓中年人被人捆綁成一團,蒙著眼睛,嘴上塞著破布,掛在樹枝上,嗚嗚的直哼哼,而樹下有個背著竹筐的小姑娘,手裡拿著小皮鞭抽一下罵一句。
這小姑娘竟然……是巧麗!
我拍拍額頭,有點發懵,巧麗把縣裡來的大人物和警花吊起來打?
她瘋了吧?
不對!巧麗?她、她該不會又是那東西變成的吧?
我心裡發寒,咬咬牙,好吧,死道友不死貧道,老子閃人也!
不料轉身時腳下動作重了一點,一下子被巧麗聽到了,這妹子尖著嗓子道:“誰?”
操!被發現了,我大吼一聲:“你爺爺是也!”撒丫子就跑。
小王和張姓中年人聽到我的聲音,嗚嗚聲更大了, 搞的我有點尷尬,不過,這些東西我打不過啊,拜拜了您那!
可跑著跑著感覺不對,後面沒人追來?
這會兒快到黎明了,東方露出一條魚線白,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巧麗背著竹筐跑的比我還快,但卻是反方向,一邊跑一邊回頭往我這裡看一眼,似乎生怕被我瞧出來似的。
這模樣、這姿態……似乎正是巧麗本人,聽說前兩年她拜張腳醫為師,每天早晚都會出去采一些野草藥什麽的。
但這樣反而搞的我更糊塗了,她是怎麽做到把小王兩人吊上去的?難道她和畫像人是一夥的?
我不跑了,掏出老東海躺在草叢裡吧唧吧唧抽了一會,眼瞅著小王兩人掛在樹上似乎不太好受,隻好回去把他們放了下來。
倆人解開眼上的布條和嘴裡的破布,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看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問,不過我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和恐懼。
他們不問,我倒想問問:“你們怎了這是?”
張姓中年人此時完全沒脾氣了,呐呐的問我:“耍戲法的還是特異功能?”
我一下沒聽明白,但肯定他說的是畫像人方面的事,這個我也是糊裡糊塗,不過還是鄭重其事道:“魔鬼!妖怪!”
兩人對視一眼,二話沒說,起身走人。
後面發生什麽我是管不了了,這一宿累的不輕,可惜二大爺交代的事情不知怎麽解決,與二人分開後,苦著臉回到家,剛進房間一下子楞住了!
血色石頭放在床頭櫃上,我的床上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