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上鑽心的疼,我氣的要命,真想掐死這個雜碎,可是一見他那陰沉的老臉,就想起昨晚派出所那倆人,隻好在心裡偷偷把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我去掉呼吸套試了一下,這裡氧氣竟然很充足,就脫下裝備,一瘸一拐的走過去,踩著貂頭拉著石柱往上爬。
洞孔不算寬,勉強能擠進去一個人,因為遮擋住了花爺的手電光亮,我看不清上面有多高,又有些什麽,只能沒頭沒腦的往上蹭。
這就是考驗臂力的時候了,我以前混吃等死,身體虛的不行,此時洞壁兩旁又沒有搭腳的地方,沒爬多久就感覺手臂發酸,胸口疼,撐著胳膊抵著牆也是蹭蹭往下滑,花爺也跟著爬,這會兒在下面直喘粗氣,估計也夠嗆,我的腳底恰好碰到了他的腦袋,心裡一動,用力的蹬了下去。
牆壁傳來滑動的唧唧聲,手電光一下子完全消失,然後就聽花爺淒慘的哀嚎,估計是被貂像的尖嘴捅了菊花。
我心裡這個爽啊,比大夏天喝了一瓶冰汽水還要過癮,差點笑出來。
花爺哼哼唧唧了一會,罵開了:“你這雜毛,敢踹你爺爺,信不信我弄死你。”
還別說,我真怕他從下面扔飛刀,就裝作很委屈道:“花爺,你能講講道理嗎?這玩意兒通道太長了,不知多久才能爬到頭,你胳膊不酸啊?”
花爺頓了一下,喊道:“你先上去等我。”
根本不用他吩咐,我壓根就沒停過。
又爬了一會還是沒到頭,上面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花爺在下面不住的喊話:上面有什麽、到頂了沒……
我是一門新思不理他了,有種你自己爬上來啊,老子還給你蹬下去,就不信你是鐵打的。
花爺看來是真急了,石棒的微微顫抖,手電光也在往上面晃悠,老家夥又開始爬了,我本想等在原地踹他,但是感覺自己也快吃不消了,咬咬牙往上來個衝刺,暗暗祈禱趕緊到頭吧。
就在這時上面隱約有光亮傳來,我心裡一驚,還以為上面有人,不過又發現那是一種幽幽的光,不像是電器發出來的,看高度應該相距沒多遠了,便衝著下面喊,花爺快到頂了。
花爺吃力的嘟囔:“知道了,老子還以為你死了。”
你全家死完我都不會死!我暗罵了一句,接著爬,很快到了盡頭,剛跳出洞口便覺眼前光線大盛,景色豁然開朗,入眼的是一片開闊的房間,說房間可能有點不恰當,因為它長寬不下100米,倒是有點像廣場。
我出了口氣,仔細觀看,發現頂上是一塊塊散發著幽光的石頭,照的整個空間綠油油的,四周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雕刻紋理,這些紋理我看不懂。
空間正中心是一片凹池,池子裡堆滿了高矮不等的石人,一個個齜牙咧嘴,面目猙獰可怖。
再看四周,發現有八道排列有序的門戶,每個門戶旁都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雕像,每個雕像也都不同,有佩劍的,執矛的,甚至還有拿扇子的……
我靠近一個門戶打量,發現正上方有個古篆大字:休!
再往旁邊門戶看隱約發現是個“死!”
如果我沒猜錯,凹池代表著祭祀仙池,裡面那些雕像則是用來祭祀的妖魔鬼怪,這就好比古時王侯貴族們墓葬的陪葬坑,只是一個真一個假,寓意也有高低。而這八道門戶應該是奇門遁甲中的八門:開、休、生、傷、杜、景、死、驚。而守護雕像從表面紋路看則是天官秘術中使用特殊手法雕刻的二十八星宿中的東方青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七星。
我心裡一片熾熱啊,八道門是幾個意思先不論,這些守護雕像可是寶啊,由特殊秘法制作的機關消息人,堪比機器人戰士,我以前研究時總以為很誇張,跟奧特曼到底存不存在是一個道理,沒想到還真的存在!
我走到休門旁邊,在亢雕像身後摸索起來,按照規則這玩意兒的主動機關是在後心房下七寸,被動機關是以身周為基準,方圓十米內擺置小八卦陣,觸動機關則由布置者隨意選一方位,這個可以推算,不過比較麻煩。
摸到後心下面,我心裡一喜,果然有個凸起的疙瘩,心情簡直激動到無以複加,誰料按下去後毫無反應,正疑惑間,雕像上突然灰粉四濺,並且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趕緊離得遠遠的,然後……轟隆聲中雕像在我眼前碎了一地。
我靠,年久沒人照料,沒用了,果然任何事物都是有保質期的。
就在這時那邊圓形升仙孔中花爺甕聲甕氣的問道:“怎麽回事?”
“沒什麽,石像塌了,差點砸到老子,你小心點哈。”聽花爺說話的回音深度,估計這混蛋要爬上來還有段時間,我心下琢磨著用碎石頭砸下去能不能把他砸死,但心裡實在沒底,他們這種人都有些特殊本事,做不到一擊必殺,很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我回頭繼續打量四周,這裡面的東西熟悉歸熟悉,可真正的作用是什麽,我也是糊裡糊塗,我現在最關心的是磊子和錘子他們到底在什麽地方,還有他們會不會壓根沒在這,只是花爺這老東西忽悠我來,利用我墊背的噱頭呢?
這麽一想頓時心煩意亂,如果他們在這裡那麽一定在八座門的一個裡面,如果沒在這裡,那麽好了,接下來就是我和花爺你死我活的局面了,我敢打賭他完成了目的後,以他的心狠手辣一準把我宰了。
我沿著八門門前的環形走道打轉,看著門內黑洞洞的情景,硬是不敢往裡進,知道歸知道,但這玩意兒到底布置了什麽,我玩不熟,弄不好進去也是個死。
這時又轉到了生門處,我突發奇想,如果錘子他們真的來了,會進哪道門呢?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思維來推算,那一準是生門,生門代表著生存不是?心裡這麽想就探頭往裡看,裡面很黑,還隱隱有一種奇怪的回音,打量一圈突然發現離洞口不遠處有個小皮包。
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這小皮包按照當時的說法還是很時尚的,暗扣加背帶,表皮光滑溜溜,特別是拉鏈上還墜著個米老鼠,前幾天錘子請客時,阿晶正是背著這個包。
看來他們真的來了,就是從這裡進去的, 只是不知為什麽把包落下了,我咽了口唾沫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沒感覺到異常,就拿起皮包打量,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麽,伸手就給打開了。
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除了一些化妝品外還有姨媽巾、口罩、錢包,錢包裡就二百來塊錢,翻到最後發現了一張紙條,是那種A4信紙,折疊的很整齊,表面還有一片乾涸的水漬和泥漿。
打開一看我就愣了一下,胸口咯噔咯噔的跳動起來,上面字跡很潦草,用寫信人的口吻來說,大致意思是,按照夫人的吩咐,我回到鄉裡,在村子西北七裡發現目的地,但我自己不行,雇了同村一個叫陳院子的光棍同行,水底下果然有個“神葬宮”,我費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地方,可是這裡很神奇,我僅僅拿到了石頭,那把劍拿不到,因為下面太古怪,但是這裡也並沒有夫人說的那麽可怕,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我懷疑可能是被哪位高人事先破掉了,而且就是在最近這段時間。
我們出來時不知是我還是陳院子觸動了機關,整個“神葬宮”開始晃動,後面出現一隻可怕的東西,我看不清是什麽,就讓陳院子先走,自己在後面做下記號,後來記號沒做成險之又險的才逃出來,可石頭被陳院子拿走了,我現在在鎮子上寫信,感覺被什麽人盯上了,晚上去找陳院子拿石頭……
寫到這裡就結束了,落款寫著這裡的詳細地址以及名字李阿偉。
李阿偉……幫手光棍陳院子……我仔細一琢磨,再結合大楊叔所說,對這兩天發生的事,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