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屈服在胡思晴的淫威、聾叔的冷水和五個菲傭的“全副武裝”之下,頂著黑眼圈洗涮後,又被威逼穿上了一套繡著菊花的……女式運動服。
時間是早上6:20,開始晨跑,據說這是胡家的規矩,誰都不能例外,包括一條不知躲在哪裡的阿拉斯加大狗。
這一片富人區足夠大,有高爾夫球場和成片成片屁用沒用的草坪。胡思晴在前,剩下的人跟在後面,喊著口號,一二一,跟群神經病一樣。
草坪上早有起的更早的老爺子和大媽在做著看不懂的早操和太極,他們似乎和胡思晴很熟,離得老遠就開始打招呼。
“晴丫頭起的很早啊。”
“王大大瞧你說的,我哪天不早啊。”
“咦?今天多了個人啊,是新雇的水電工還是保安啊?”
“李嬸你也起了,這是我表哥。”
“哦,你表哥啊,這年輕人身體不行啊,看著就虛。”
“誰說不是呢,太虛了。”
虛你妹夫啊!我一個每天睡眠時間打底12小時的神人,昨晚就跟沒睡覺一樣好吧,看著能精神嗎?
胡思晴和人打了一圈招呼,接著上路了。
我這會兒雙腿跟灌了鉛似的,腦袋也發暈,咬咬牙追上胡思晴道:“呼!呼!表、表妹,還要跑多久?我不行了,快要猝死了。”
胡思晴額頭上沁著薄薄的一層汗珠,臉上呈現出健康的紅潤色,迎著朝陽笑顏如花,說不出的青春漂亮,不過她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深淵:“這才哪跟哪啊?再來三圈,然後回家吃早餐。”
三圈是多遠!?我邊跑邊乾笑道:“要不……你們先跑吧,我歇會兒再跑,給你們加油打氣。”
胡思晴翻了個白眼:“不行!沒聽見人家說你虛啊?年輕人這樣不好。”
“我虛我認了還不行嗎?又不會礙著誰。”
“不行,不跑完沒飯吃,學費什麽的也自己想辦法。”
胡思晴說著已經跑遠了。
我:……
聾叔耳朵又好使了,從我身旁跑過,無比猥瑣的一笑:“慫貨!”
五個菲傭同樣路過:“哈哈哈,慫貨!”
阿拉斯加犬:汪汪。
我發現到胡家做事是我這一生最錯誤的選擇,這些人都不正常,沒有同情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頭上,太混蛋了!
好容易跑完,我已經離猝死不遠了,回到別墅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喘氣跟拉風箱似的。
晨跑之後我就失去了存在感,胡思晴上樓洗澡了,聾叔喂狗修剪花草,兩個菲傭做早餐,三個菲傭搞衛生,拖把從我身邊經過,在地上留下一個醒目的大字型痕跡。
很快一桌熱騰騰早餐做好了,牛奶、豆漿、烤麵包、油條、小籠包、另外三種不認識的點心和幾碟開胃小菜。
誘人的飯香令我立即滿血復活,爬起來就去拿筷子,誰料聾叔神一般的速度衝過來,一把奪掉筷子,面無表情道:“小姐還沒來,誰都不能動。”
“我來了。”
胡思晴換上了一身得體的休閑卡通皮絨服,襯托出亭亭玉立的窈窕好身材,從樓上娉娉婷婷的走下來,她好像剛敷完面膜,臉色也是白裡透紅水亮水亮的。
只是此時我完全沒有半點欣賞的意思,瞪著聾叔道:“來了,可以吃了吧?”
“吃吧、吃吧。”胡思晴笑的很開心,完全沒有大小姐的架子,菲傭,聾叔齊上桌。
我剛要再次動筷子,胡思晴忽然眉頭一皺:“今天是不是少做了一人的量?”
一個菲傭用著蹩腳的普通話道:“還是七個人的。”
“你看……”胡思晴充滿歉意的看著我。
我淚流滿面,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踐踏,一甩筷子走人:“你們吃吧,我不餓,拜拜,我睡覺去了,誰敢吵醒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說著感覺挺過癮,又滿懷希望胡思晴喊我回去,可樓梯上了一半也沒有回應,低頭一看,七個人吃的有滋有味,完全沒聽到一樣。
我一肚子氣的回了房間,真是又餓又累,蒙著被子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乞丐,拿著個破碗在大街上乞討,來往的人全都衣著光鮮,滿面紅光,而且人手一個大肉包子,咬了一半香噴噴冒油的肉餡就流了出來,可我把饞的不行,可惜求爺爺告奶奶就是沒人給,忍不住痛哭流涕,哭著哭著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用手一摸冰的嚇人,睜眼一看,好嘛,聾叔正拿著一個大冰塊往我臉上放,身後的胡思晴笑的跟條小狐狸似的,幾個菲傭一臉的動物園看猩猩。
我這暴脾氣上來了,拍掉冰塊,跳起來就去推聾叔,心說摔死你個老不要臉的,然而……我悲劇了。
老不要臉的還會武功,也沒見他有什麽特別華麗的動作,我就狗啃屎的摔在了地上,而且雙手被反鎖著,動彈不得!
“小子,還想跟我動粗?”聾叔的聲音有些抑製不住的得意。
胡思晴笑嘻嘻道:“大懶蟲,上午又睡覺,不好的哦。”
我忽然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太無聊了,我的到來就是給他們折磨取樂的,忍不住苦笑:“啊,哈哈哈……”
胡思晴雙眼眯成了月牙兒:“你很開心啊?陪我逛街咯!”
“媽媽!我要回家!”
我忍不住大喊。陪女人逛街?這比死還可怕好嗎?
然而我最終還是妥協了,我已經上了一天的班,一萬一個月,一天就是三百三十三塊,堅持一天是一天的錢。
在刮了五遍腳底泥,抖了八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之後坐上了胡思晴的粉紅色轎車,裡面乾淨整潔,充滿了茉莉花香,坐墊也是嶄新的羊毛毯,看著就價值不菲。
胡思晴換了今天的第三次衣服,一套繡著卡通人的貂皮毛大衣,扎著秀氣的馬尾,帶副遮塵墨鏡,即洋氣又漂亮,這女孩子無論是身材長相還是穿衣打扮都很完美,難怪會有校花之名,但她開車的技術卻很狂野,下車時我吐的直不起腰來。
吐啊吐的,就聽見一聲冷哼和一道吃驚的聲音:“他、他怎麽也來了?”
抬頭一看,是張琪和蔡小雅,張琪眼神有點躲閃,脖子上圍了一條白色的圍巾,見我看去還不舒服的裹了一下,而蔡小雅一副怕怕的表情。
兩人打扮的同樣很漂亮,三人站在一起絕對稱得上是三朵水靈靈粉嫩嫩的鮮花。
不過被三道鄙夷的目光盯著,而且還是這幅囧樣,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我說:“看什麽看?沒見過人吐啊?嘔!”
三人異口同聲:“切!惡心!土鱉!”
……
知道陪女人逛街是什麽感受嗎?特別是三個回頭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青春靚麗的美女,身體累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心累。
那無處不在的男人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在你身上不懷好意的遊蕩,一道道女人們感慨的刀子眼,仿佛再說,瞧!不知三個漂亮的女孩中哪個插在了這坨牛糞上,天呐!
我乾脆把臉深深的埋在了懷中的大包小包中,眼不見為淨。
逛到最後我全身上下都掛滿了包,最後到了一家男裝店前,三個女孩子不知嘀嘀咕咕些什麽,胡思晴忽然道:“表哥!進去買幾身衣服吧。”
“我、我也買?”我咽了口唾沫,“誰付錢?我沒錢啊我告訴你,身上就三十。”
三個女孩子笑的好奇怪:“咱們一人給你買一套。”
“你們想幹什麽?”我滿懷警惕的看著她們。
“別杵著啊,快點,咱們做個實驗。”
“實、實驗?”
三個女孩子不知打的什麽主意,硬是把我拉進了店內,接下來跟玩偶似的隨她們擺弄,還不能動,動了就發火。
最終選了三套衣服,胡思晴又拉著我去隔壁理發店理了個髮型,回頭一套一套的換,第一套剛穿上,三人眼睛就亮了。
我照著鏡子一看,也有點發呆,這還是我嗎?鏡子中的人一米八出頭,一身得體的白色羽絨襖,皮膚略白,高鼻梁,丹鳳眼,眼睛蹭亮,微微一笑有點迷人,艾瑪!
我有點不知手該往哪放,回頭道:“那什麽……這件誰給錢?”
“別急啊,這套是張琪挑的,下面換我的。”胡思晴急急忙忙去拿另一套。
三套衣服換下來,三個女孩子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笑容,一付錢,六千五百八十元,我目瞪口呆,嘴上感歎有錢人真任性,心裡卻樂開了花,真是不虛此行啊。
此時剛好到中午了,我心說平白佔了大便宜,得大方一把,於是說請她們吃“金龍鬧海混天綾!”
三人都很好奇,說南京有這種東西嗎?你身上錢夠不夠?我說這你們就別管了,到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拐過一道街,眼前出現一家蘭州拉麵館,哈哈,三塊錢一碗面,四個人才十二塊,哥們精著呢。
三人一見樂的捂嘴大笑,引得路人頻頻回顧,不過她們也沒矯情,說還真的很少到這種地方吃。
四人進了面館,拉麵師傅眼都直了,拉起面來也非常起勁。
等待的功夫,胡思晴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我和蔡小雅,咳嗽一聲道:“從實招來,你們倆什麽關系,怎麽會一早就認識?”
我心說糟糕,忘了這茬,胡建軍老板特意囑咐過,胡思晴特別反感迷信,這妹子很聰明,搞不好要丟工作。
連忙看向張琪和蔡小雅,張琪捂著脖子低頭不說話,也許昨晚的事她後來回去看了脖子,心裡有數,但不願相信,也不想多提。而蔡小雅眨眨眼看著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她家的事太過匪夷所思,也不太光彩。
我咳嗽一聲道:“那什麽,我不也是南大的學生嗎?和蔡小雅同學認識。”
“什麽!?你也是南大的學生?”張琪和蔡小雅異口同聲,顯得很吃驚。
我冷汗都流了出來,看了眼胡思晴,發現她只是眨著眼一副好奇的樣子,松了口氣對蔡小雅道:“小雅,咱們好歹邂逅一場,你怎麽翻臉不認人呢?”
蔡小雅睜大眼睛,不知該怎麽回答,胡思晴和張琪八卦之火迅速燃燒起來,一臉的曖昧,互相擠眉弄眼道:“快快招來,你們邂逅到什麽地步了?”
“啊?”蔡小雅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你們胡說什麽呢?”
胡思晴撇嘴道:“怎麽叫胡說呢?很般配的嘛。”
張琪一旁煽風點火:“嗯嗯,郎才女貌,天設地造的一對。”
我感覺有點別扭:“什麽天設地造,那是夏娃和亞當,我和小雅……”
胡思晴張口打斷:“你瞧,我和小雅,嘖嘖……”
蔡小雅白皙的小臉紅的嚇人,雙手緊緊抓著包低頭道:“你們……你們再說我就走了。”
我一看,這麽亂點鴛鴦譜怕是要出問題,盡管我不吃虧,蔡小雅這妹子漂亮高挑很和我的胃口,但莫名的心裡就有點害怕,說道:“那什麽,金龍鬧海混天綾來了,咱們還是吃麵吧。”
三個女孩子的注意力立即被店老板端上來的拉麵吸引,問道:“拉麵就拉麵,怎麽還有這麽個古怪的名字。”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我嗅了下熱騰騰的面香味, 說道:“這大口海碗盛滿了熱牛肉湯,輕輕一抖波浪翻滾就好比那大海大江,湯裡放了咖喱,黃亮亮的,挑起一根染著咖喱的面,你瞧,看著就像金龍躍海而出……”
一邊胡說八道,一邊看著三位美女櫻唇小口的挑面吃,真是一種享受。
說著說著發現隔壁桌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四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漢子,大冬天的咧著懷,毛衫下的胸肌高高聳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此時都是滿臉色相的盯著胡思晴她們。
如果只是看著也就罷了,美女誰不喜歡看?但是他們似乎還要在美女面前表現一番,一個大黃牙咧嘴罵道:“喂,那小白臉,就說你呢?吹什麽牛逼呢?一碗破面還被你說出花來了!傻鳥!”
另一個道:“幾位美女,別聽這中看不中用的小子胡咧咧,哥哥也會說,比他說的還好。”
又一個道:“咱們合在一桌交個朋友怎麽樣?”
我深吸一口氣,就我這暴脾氣,能打得過早揍他們了,今天莫非要護美挨揍了?
其實我家秘術中也有整人的方法,比如“意”字符剪紙小人詛咒,或者利用動物走****抽魂,甚至“陰煞童子符”也可以直接用,不過要麽太費時間,遠水解不了近渴,要麽不知會發生什麽,搞不好要死人。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叫做催眠入夢法,但祖師爺說這玩意屬於邪術范疇,輕易不可使用,效果太狠毒,傷人精氣神!
胡思晴幾人抬起頭,厭棄的看了對方一眼,誰知幾人仿佛長臉了一樣,全都站了起來,一臉的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