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明,夜涼如水,這裡似乎是練石場,東一堆,西一片的石頭,影影綽綽,裡面藏個人估計都很難找到,那白衣女鬼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躲在一堆石頭後看過來,詭異的嘎嘎怪笑。.36z.>最新最快更新
所謂生魂招野鬼,普通人很難出魂,一旦出了魂,這魂魄與經過身體死後的魂魄完全不同,後者是充滿腐朽味的孤魂,而前者卻散發著濃鬱的“香味”,這實在是孤魂野鬼們的大補之物。
其實我剛剛意識到可能會出現一些野鬼,但存了僥幸心理,這世上哪來的這麽多鬼怪不是?沒想到,還真就來了一個,而且還是個意識朦朧的厲鬼。
當下不去管它,作法要緊,於是掐著手印,捏住韓小蓮和王富強的魂魄口中念念有詞,猛的安放在十八枚銅錢布置出的安魂勢內,接著把皮包中的兩張“福門剪紙符”拿出,開光起靈安放在一人一狗的身上。
便在這時遠處那白衣女鬼盯著兩團魂魄嘎嘎怪笑不停,身上泛起濃鬱的陰氣,猛的撲了過來。
我此時正分身乏術,隻好鼓足力氣回頭猛喝:“滾!”
那白衣女鬼被喝聲一震,頓時飄退十幾米,不過身子一閃轉眼就又到了跟前,她似乎意識到只有乾掉我,才能安穩的享受生魂,揮著一對尖銳的利爪鬼叫著抓來。
我氣笑了,不去管她,伸出右手,邊念咒邊連晃三下,對著韓小蓮和王富強的魂魄一扇,“去!”
兩人魂魄不由自主的便一歸小土狗,一歸韓小蓮。網.36z.>
恰在這時背後的白衣女鬼抓來,一對利爪一下子抓在我身上,不過雙方道行相差猶如雲泥,僅僅是身上自然而然散發的氣息便將她震飛出去。
這女鬼知道怕了,又沒了生魂的引誘,飄忽間左拐右繞,一下子沒了蹤跡。
“惹了本座還想跑?”
我捏出“金甲天兵剪紙符”揮手擲去,那幾寸長的金衣小人邁開步子飛快的追了出去。
魂歸本體後的韓小蓮和小土狗還處在迷糊狀態,我稍等了幾分鍾,猛的一喝:“醒來!”
小土狗和韓小蓮同時睜開眼睛,韓小蓮下意識的就揮揮雙手、看看身體,然後嗷嘮一聲大哭起來,身體失而復得這種事,讓她如何不高興、不喜極而泣?只怕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小土狗身體中的王富強張張嘴想說話,但是說不出來,他也知道以後只能任我擺布,於是搖頭晃腦的過來撒歡,就這利索勁兒絕對比韓小蓮做狗時耍的熟悉。
“走吧韓小蓮,先送你回去。”
我收拾好東西,帶著一人一狗回鎮子。
到了魁子家門口,韓小蓮跪下去重重磕了幾個頭,道:“大恩不言謝,請問大師的姓名,蓮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不無裝逼的做出一副得道高人模樣,道:“姓名只是一個代號,不提也罷,這幾個響頭便了卻你我之間的因果,人生過客匆匆,你我不會再有瓜葛,不必相記,忘了吧、忘了吧。”
說著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明天幫我去韓家兄弟養豬場說一聲,就說陳承宗走了,多謝相留之恩,所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他們會有好報的。”
說完就感覺自己雖有超過一般高人的本事,卻沒有那種神秘作態,這一扯又把名字扯出來了。
對了,還有韓泡泡這事,不過那紫姑似乎不是淫祀、邪神,攤到她頭上也算是她的一種福氣吧。
“知道了,陳大師!”
韓小蓮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
我帶著小土狗王富強又回到石堆旁,小土狗咬了下我的褲腿,意思是現在幹什麽去。
我笑道:“咱們先去把那女鬼對付了,然後到隔壁縣城坐車去你老家,等解決完你這破事,然後……嗯,我還沒想好該去哪裡。”
智深不知道怎麽樣,他是死了,還是從四大天王手下逃脫了?我總覺得這事兒透露著一絲古怪,那送信的女人是什麽鬼東西?現在找智深也沒有頭緒。
至於我要去哪裡……唉!我這人窮的時候想著怎麽找到個媳婦過日子就好,現在本事大了,有錢了,劉心怡那女人跟了我,我舍不得不要,但是蘇橙檸是我正兒八經的媳婦,小模樣兒漂亮,人也挺聽話,要離婚也舍不得。
最重要的是……我該怎麽躲開四大天王的追殺,還有那該死的天庭後續不斷的追兵,活下去!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權當外出散心了。
……
跟著“金甲天兵剪紙符”的指引,我帶著小土狗七拐八繞,最後出現在一處新墳旁,月光下,只見墳頭上的花圈還是新的,墳前有一堆草紙灰,不遠處有條鄉間小路,四周荒草叢生,隨風搖擺不定,影影綽綽間顯的很是幽謐驚悚。
看來這女人應該是剛死沒多久,不知什麽原因死後魂魄不散成了厲鬼,而且神智還不清晰,只知道撲人,如果午夜時分有路人經過,只怕要凶多吉少了。
這倒是一樁麻煩事,所謂**引路,遇到遊魂野鬼,道家主張一個“度”,一個“驅”,也就是超度和驅趕,最次也是個鎮壓,可這女鬼屬於凶厲迷茫,不可救藥的類型,鎮壓什麽的,我沒時間,而且新墳剛死,你怎麽布陣都沒有,她家裡人一來直接給你破壞了。
想到這裡我咬咬牙,鼓足力氣,喝道:“孽畜,出來!”
這一聲大吼勁道十足,像這種微末道行的小鬼絕對受不了。
果然!那女鬼晃晃悠悠從墳頭鑽出,二話不說直接就撲,速度快的嚇人。
“急!”
我揮手遙指一旁等候多時的“金甲天兵剪紙符”,只見那金色小紙人一躍而起,大刀橫斬,金色光芒一閃而逝,那女鬼便慘叫一聲,魂體寸爛,臨死前的一刹那恢復了清明,眼色茫然、解脫、恐懼相繼出現, 直到最後消失一空。
四周又恢復了靜謐,夜風吹拂,荒草聳動,剛剛一隻厲鬼被斬死的一幕好像並沒有出現過。
“走吧!”
我對嚇的躲的遠遠的小土狗招招手,率先向前走去。
……
中午時分咱們跑了幾十裡的路,終於到了縣城,可到了破破爛爛的車站一問,得,這地兒十分偏僻,外出人口很少,最近往南去的地方在修路,乾脆不通車了,要走就得往北去,到大城市轉車。
我一想轉就轉吧,買了張下午的往北去的車票,到外面吃了點飯回頭直接坐車。
要說人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縫,車子剛出縣城不到二十裡,外面下起了磅礴的大雨,這老爺中巴估計是年久失修,結果滑進了泥坑裡,發動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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