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兒的名堂呢,叫做植物大戰僵屍,不對,叫做道派弟子們大戰僵屍,播報員陳拐子,為你們現場播報……”
我叼著煙趴在窗口上,透過風雪看著峭壁上的場景,富有個人風格色彩的劈裡啪啦說開了。
船老大和幫工面面相覷,一臉蒙圈,撓撓頭,眨巴眨巴眼,歪著頭聽起來。
“白方選手有武當、嶗山、龍虎、茅山四派的弟子,由武當大弟子施曉政、嶗山大弟子百裡基帶領,余下有方翠那個白癡妹子、周長生、李瀟瀟、張慕年等人。而黑方選手有個唱大戲似的女人幽賽雪,還有靈鬼道的胡靈兒和僵臣。”
“開始了,好個施曉政,輕功不賴,呦!手裡多出把長劍,呀!一劍戳穿一具僵屍的喉管下三寸,這地方可不簡單,僵屍能行走全靠這地方存著的一口氣,這口氣散了僵屍也就是個普通的死人了,施曉政的這口寶劍不賴!削鐵如泥啊!”
“好家夥!百裡基更狠!用的是鐵齒輪子,還割破自己的手,為什麽割破手呢?這裡有名堂的,叫做開光法器沾染自身精血,這法器開光本就克邪,再沾上了修行之人的精血,那就更厲害了,這不,一輪子割碎一具清朝僵屍!”
“李瀟瀟這丫頭也不錯啊,長發飄飄小蠻腰,扭腰擺臀身姿俏,手裡那把軟劍不知是什麽法器,厲害!”
“嘖嘖,茅山的方翠和周長生也挺囂張啊,符篆一拍一個準,一定一個死,方翠還拿出照妖鏡了還……”
“快看!黑方選手幽賽雪拿出了一個木偶玩具,她的幫手胡靈兒、僵臣各自拿出一個小鼓。木偶、小鼓?莫非有什麽名堂?”
“原來是助威的意思,你們看那些僵屍威力大了不少,那個龍虎山的男弟子還被咬了一下……”
……
被我就這麽胡搞瞎說,船老大和幫工竟然神奇的不怕了,只不過聽的稀裡糊塗,船老大道:“聽不太懂嘛,年輕仔,你會不會唱湘曲大鼓?”
幫工也道:“對的嘛,你唱大鼓我們就懂了。”
靠!我頓時無言以對,看了他們一眼,道:“不會唱,你們愛聽不聽,不聽拉到,我就這麽個風格。”
船老大道:“我們沒遇到過這種事嘛,我知道的嘛,坐船的那些後生贏了我們才能活嘛,你就唱一唱嘛,我們一家老小還在家裡頭等著呢!”
“我唱個屁嘛!咱們接著說嘛,你們湊活著聽嘛……”
“白方選手也沒認慫,此時八個人都跳進了棺材,他們是要做什麽呢?難道是歇腳?不對!是放大招了,快看!逼急了,用出各自門派的禁咒了。”
“哇塞!施曉政這家夥好囂張,劍影?這玩意不會是真的吧?看電視劇呢?我擦!附近棺材裡的僵屍死完了!”
“百裡基釋放了……巴掌?好幾十個巴掌!”
“呦呵!方翠的這個名堂不賴,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日光鏡?”
“好嘛!僵屍快死完了!”
“咦?那個叫幽賽雪的女人,撥動了木偶,最上面的棺材裡出現八個古怪的僵屍,個個都是兩米高下,頭髮蓬松,青面獠牙,氣勢凌人,這是什麽品種,這是……握草!八個將魃!?”
“將魃果然就是將魃,會飛,會攀爬,龍虎山被咬的那個男弟子被撕掉一個胳膊……”
“武當山的那個女弟子王吉,被抓傷了,渾身都是血。”
“方翠屁股上被撕掉一塊肉,哇哇!這叫一個快活……”
“最厲害的施曉政和百裡基也快頂不住了!馬上一面倒了,這些正派弟子要掛完了。”
“周長生……”
周長生此時岌岌可危了,他本就受了傷,這時躲在一具棺材裡和一具將魃對拚,很可能是第一個死的人。
“娃子!怎不說了嘛?”船老大和幫工聽的糊裡糊塗,竟然還感覺挺過癮。
我歎了口氣道:“不說了,我要出場了。”
周長生把我當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而另外七個道派弟子,自詡正派,也許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和他們家長輩結個善緣也好。
“你?”船老大兩人好奇道:“你是哪一方的嘛?”
我把小土狗放好,整理一下衣服,道:“我是裁判!”
這句話說的無比自信,這就是道行的對比。
船老大兩人激動了,一起站起來道:“咱們一塊做裁判吧,多個人多個幫手,我們力氣也不小。”
我覺得牙疼,道:“不想死就乖乖坐好。”
出了船艙,站在船頭上,看著斑駁渾濁的河水中的殘碎的僵屍屍體,再看著上面慘不忍睹的道派弟子們,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行氣法門全開,然後……抬腳走上河水。
施展“五行咒術”水字決,只要丹田之氣不空,我可以踏水波行走,天官方術就是這麽神奇。
我也是第一次玩“水上漂”,有點激動,但走了幾步後便完全放松下來,乾脆向著河中心走去,那裡視野開闊。
河水拱簇,一步一漣漪,一步一生花的感覺十分美妙。
船老大和幫工首先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接著慌不迭的跪下去,直喊河神老爺!
緊接著是峭壁上方的幽賽雪看到了我,她纖細的身體頓了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她身邊的胡靈兒和僵臣一見,也往下看來,乾巴巴的呆愣住了。
他們這一反應,**控的將魃動作緩和下來。
施曉政、百裡基、李瀟瀟等道派弟子發現情況不太對,齊齊往下看來,這一看頓時呆若木雞,特別是方翠和周長生,一臉不敢相信,腳步踉蹌,差點摔下來。
這種感覺……好爽!我深吸一口氣道:“統統給本座住手!”
“本……座?”
百裡基瞪大了眼睛,道:“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了,請問閣下是哪派掌教高人戲弄紅塵?”
本座的稱呼,其實並不是單純為了裝比,“座”代表著一種地位和尊崇,也是彰顯身份的一種自稱,比如老蔣軍的團座、師座,從某些方面來說,滿足自己的一點小小虛榮外,也可以震懾他人,家中秘術中說,凡是自稱本座的都是一派掌教或者護法高人。
百裡基直接問我是哪派掌教,而不是問哪派護法,這多少有點溜須拍馬的成分在內。
我輕笑一聲道:“管你屁事?你們下來,上面的滾蛋!”
氣氛有點尷尬,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我又道:“我數三,三聲之內不按我說的做,可別怪本座把你們這些白癡一鍋端了!”
“一……”
我悄悄掐著印訣,施展“五行咒術”,只見腳下河水迅速翻騰,然後從中分出兩道水桶粗細的模糊水柱,衝天而起,左拐右繞而不落下,完全超脫了自然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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