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強,咱們是不是又迷路了?我擦,這是哪?”
從周長生他們那條船上離開後不久,我就後悔了,這河道兩邊都是山岩,踏波饒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能爬上去的地方,而雪還在下,站的太高,被山風一吹,這個冷啊,凍死個人。
要回頭吧,剛才架子擺的太大,有點掉價。
在山岩上饒了一圈,無奈又回到河邊,企圖看看有沒有別的船路過,搭個順風船,可惜,直到天快黑了,連根船毛都沒有看見,甚至連周長生他們那條船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隻好浪費力氣,抱著小土狗回頭去“蕩秋千”,蕩了半小時,被樹枝甩下一條山道,順著山道又走了兩三個小時,終於下了山,可是眼前烏漆墨黑到處都是一個樣,荒草叢生,樹影綽綽。
小土狗倒是勤奮,或者被我前面在河水上施法的風范打擊到了,一門心思想著做妖,被抱在懷裡也怪模怪樣的去感受下黃庭和下丹田。
“老子問你話呢!”我拍了它一下。
小土狗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
“我靠!你倒是記住交流方式了,可是點頭能代表什麽?”
小土狗立即搖搖頭。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算了,你也別搖了,我懷疑老是這麽搞,咱們找到你家時頭髮都白了。”
小土狗:……
我看著四周被風吹的晃悠悠的荒草叢,道:“富強,你會不會抓兔子,下去抓一隻,咱們今晚烤兔子吃,然後就在草叢裡湊合一夜得了。”
小土狗:??……
“握草!就你這小身碼,算了吧,我自己抓。”
我乾脆停下趕路,一頭扎進荒草叢中,撿了一根樹枝一邊往裡走一邊拍打,想看看有沒有野兔跑出來,就算沒有野兔,刺蝟啥的也行啊,周長生那鳥人烤的刺蝟味道還不錯。
在草叢裡鑽了半天,連兔子毛都沒見到一根,還搞了自己一身草種子,我這個鬱悶啊,一下子失去了耐心,焉兒吧唧的胡瘠薄亂敲,順便和小土狗聊天。
“富強啊,你餓不餓?反正我快餓死了。”
小土狗:汪汪……
“你汪個叼啊?唉!那什麽……我想蘇橙檸了,也想劉心怡,她們做的菜味道還行的,劉心怡的燒公雞,蘇橙檸的紅燒肉,嘖嘖嘖那個味兒,甭提了,帶勁!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想我,唉!這個兒女情長啊,不嘗試,都不知道……”
小土狗口水直流,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完蛋!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一個事,笑點瞬間被引爆了。
小土狗被我一笑,頓時狗眼看星星,萌萌噠,接著汪汪兩聲,那意思好像是:你笑個叼,神經病。
“不行了……哈哈哈我不行了……”我笑的摔在地上,就差打滾了。
小土狗懵了,不過可能也是為了找樂子,這貨愣了三秒,竟然跑出去,在被壓倒的草叢中撒歡蹦噠,一臉怪笑。
我這一看,更受不了了,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
小土狗跳的更歡實了。
一人一狗足足玩了幾分鍾,我的笑點才消退,提起小土狗,扒開它的雙腿一指,道:“然而你是個母的,母的!就算你修成狗妖,你也是個女狗妖。”
小土狗伸舌頭撒歡的模樣一下子頓住了,接著嗚咽兩聲,淚流滿面。
“哈哈哈……”
我再次大笑起來,邊笑邊道:“沒事的,以後就習慣了,大不了找到你家,我把你變回去,讓現在的‘你’做母……形隱,急急如律令!”
剛說到這裡,我一把抱過小土狗,施展“形隱妙方”。
剛剛作法完畢,草叢深處忽然鑽出一隻黑幽幽的黃鼠狼頭,一雙綠油油的小眼珠子滴溜溜打轉,往我所在的地方看了又看,人性化的歪頭想了想,然後撅起屁股,一點點挪出草叢,一屁衝來。
我連忙抱著小土狗滾到一邊,躲開黃鼠狼屁煙。
這黃鼠狼一屁過去,回頭髮現沒有什麽動靜,神色古怪的走出來轉了幾圈,然後才扒開草叢往遠處走去。
等它走了好一會,沒有來個去而複返的把戲,我才抱著小土狗站起來,然後悄悄的在後面跟上。
這黃鼠狼給我的感覺不同,它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氣息,離的老遠就可以感受到。
這股與眾不同的氣息,便是修仙畜生!
俗話說,水多了生魚蝦,荒久了便鬧髒東西,這片地方面積不知有多大,全是山溝和荒草,這就難免出現一些有道行的鬼東西了。
我捏著“散陰掌印”感觸那股子氣息,尋蹤跟上,悄悄對小土狗道:“今天給你上一課,看看人家這些黃鼠狼是怎麽修的,完事了咱給它剝了皮,烤了吃了,黃皮子精肉香啊,而且它們常常是一窩子一塊修仙,咱們弄死一隻,後面跟著一堆來報仇,這樣,咱們這幾天的夥食就不愁了,我發現我現在太愛擺弄這些有道行的玩意兒了。”
小土狗興奮的不行,不停的點頭。
就這麽一前一後的走著,過了沒多久,那條黃鼠狼上了路面,然後蹲在地上看著路的盡頭,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我施展“形隱妙方”就站在它旁邊不遠處的草叢中,可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這貨要幹什麽,這大下雪天的,你丫的也沒有日月精華好吸吧?
正當我要走過去,給它囫圇一腳時,路盡頭忽然出現一道身影,迎著風雪蹣跚走來。
旁邊的黃鼠狼立即詭異的奸笑幾聲,直立而起,背著雙爪,向著身影走去。
我悄悄對小土狗道:“瞧瞧,瞧瞧人家這奸笑多嚇人?你這什麽畏懼的表情?給老子收回去,學著點!”
小土狗委屈的點點頭。
我也走上路面,悄悄的繼續跟著。
那道身影越走越近了,到了不遠處一看,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身上吊著一坨鞭炮、一匹花布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跟個玩雜戲的似的,不過此時雙眼迷離,失了魂一樣。
而在他前面還有另外一隻黃鼠狼,那隻黃鼠狼跑幾步便回頭抽抽兩下鼻子,那青年便腳步不停的跟著它。
兩隻黃鼠狼這時碰了頭,兩對小眼珠子互相看看,然後都是直立而起,人性化的捂著嘴,嘿嘿嘿的怪笑。
這模樣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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