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我道:“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辭。”
雪姨歎了口氣道:“我這四十年活的真的很累很累,實話告訴你也不怕你笑話,我姐姐死後沒幾年,因為一些原因,其實……我一直扮演著胡思情媽媽的身份。”
說到這裡雪姨頓了一下,我看了看她的臉色,心領神會,也就是說,她和胡建軍之間存在夫妻之實,這其實沒什麽好笑話的,老一輩的關系比現在的年輕人更複雜,這也許才是雪姨一直沒有嫁人的原因吧。
雪姨苦笑了一下接著道:“我並不是很喜歡做生意,這麽多年來,一直是為了胡先生和思情,希望幫助苦命的姐姐,給他們父女一個合格的妻子和媽媽,給他們理財和優越的生活,可是他們如今屍骨無存,我心裡一直以來的堅持徹底塌了,我看不清未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一攤生意鋪的太大了,大的像一座山,讓我感到厭煩,這幾天我真的沒有任何心思做事。”
聽到這裡我有點糊塗,雪姨的這些事,我似乎幫不上什麽忙吧?
雪姨這時終於說到了重點:“你叫拐子,大名陳總,對嗎?”
“是。”我點點頭,心裡苦笑,現在才感覺出這倆名字太難聽了。
雪姨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而且還是思情的……男人,我希望你幫我把生意接過去,守著,等那一絲希望吧,思情如果能回來,交給她。”
我吃了一驚:“我接生意?你去哪裡?”
雪姨看著外面道:“我想輕輕松松的出去走走。”
“你去哪裡走走?”我警惕的看著她,生怕她想不開。
雪姨看了我一眼,笑了:“想哪去了,我只是想到處走走逛逛,長則三五年,短則一年之內就會回來,到時如果思情真的回不來了,就做慈善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可是。”我道:“雪姨,你這玩笑開大了吧?我哪裡像個做生意的人?”
雪姨道:“誰天生就會做生意?我當年還不是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慢慢做了起來,只要你不敗家,那一攤子生意就會整體運轉下去,何況你還是個異人,相信沒人騙得了你。”
我皺眉道:“你如果真的想出去走走,可以找個信得過的手下,哪怕給許子旭和張琪也一樣。”
雪姨搖搖頭:“不一樣,他們有太多利益牽扯,到時候會身不由己的做出一些事,你不一樣,你本身是個窮小子,也是個懂因果的玄學之人,最重要的是和胡思情的關系,從你剛剛在樓下真情流露,我可以看出來。”
我低著頭,盤算起來,胡思情家的生意有多大。
雪姨道:“目前擺在門面的有四個子公司,外加總部。現金儲蓄、房產,債務,林林總總,胡家的產業價值二億七千萬。”
我撓撓頭,感覺錢一多就是個數字了,二億七千萬是多少?
“五天后,我會把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轉給你,剩下五十一掛著胡思情的名字。”
雪姨長出一口氣:“思情不在,你就是法人代表和公司老板,我會安排好一切,剩下的你扛著吧。”
這時天亮了,她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前又回頭道:“現在開始這個房子也是你的了,出去記得鎖門,還有五天后我就離開這座城市,你記得到公司總部和員工們見見面。”
……
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久久回不過神,直到李奇醒了,磨磨蹭蹭轉了幾圈,自覺的收拾好東西過來喊我。網.36z.>
我心情複雜的回到陳百智堂,一路上絲毫沒有得到巨額財富的喜悅,隻覺得似乎被什麽東西套住了,還有一種佔了胡思情便宜的負罪感。
店鋪早早的開了門,周欣和秦環環正在招呼幾個客人,見我們回來,趕忙迎了上來,說了聲“大老板好”然後對著李奇擠眉弄眼。
“先工作再聊。”我說了句,從李奇手裡接過東西去了後院。
百尺老道剛好迎了上來,一把拉住我道:“怎樣?”
我搖搖頭道:“沒怎樣。”
百尺“哦”了一下道:“那你過來看看幾樣東西。”
我好奇的跟著他進了智深的房間,只見智深的桌子上擺著四五件古裡古怪的東西。
我左右看看,沒見到智深,就問道:“智深這幾天去哪了?怎麽老不見人。”
“去抓鬼了。”百尺說到抓鬼跟喝涼水一樣隨便,拉著我的手道:“快說說,你們從哪搞來的這些玩意?”
我仔細看向桌子上,這才發現是磊子掉進古怪的井中時扔上來的,那個香爐赫然就在其中,記得智深讓我看過幾次,我當時都沒心情。
我道:“沙漠裡帶出來的,怎麽了?”
百尺興奮道:“昨個下午,智深出去前讓我找機會把東西給你,我研究了一晚上,就總結出一個字。”
“什麽字?”我道。
“咱們發了!”百尺老道說出四個字,激動到不行,指著桌子道:“除了這個香爐我不太明白以外,這枚玉佩,這個印章,還有這個頭釵,都是無價之寶,根據貧道多年的經驗來看,應該都不下一千五百年的歷史了,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東漢末年或者兩晉南北朝時期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百尺老道嘴咧的老大:“意味著我們發了!”
我一陣無語,拿起香爐道:“這些是我兄弟拿命換的,別想打歪主意。”
百尺“哎呀”一聲道:“我說你個陳拐子,這東西咱們收藏沒意義,換成錢才有價值,你那兄弟難道沒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顧嗎?你有能力養他們一輩子?”
我一下子想到了磊子的傻娘,歎口氣道:“能賣多少?”
百尺琢磨一下道:“這東西見不得光,走黑市三樣一起不下四百萬。”
我唬了一跳:“這麽值錢?”
百尺道:“那必須的呀,這玉佩是千年古玉,有價無市,這印章上面有西域古文,刻的是西羅將軍,應該是一千多年前某位西域國的大將,這東西除了有研究價值外,本身也是一個辟邪鎮氣運的好東西,再說這頭釵,純黃金鑲瑪瑙,上面也有古西域文“娜”字,我懷疑是位公主帶過的,你想想一千多年前某位西域公主的頭飾,這得有多少名媛搶著要?”
“你看著尋買家,到時出手了通知我。”我點點頭拿著香爐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坐在桌子旁,打開窗戶,仔細盯著香爐看,這東西青銅材質, 下面三個足,上面兩個耳朵,外表刻著奇怪的紋路,要不是裡面有些乾枯的觀音土似的東西,倒像是個小型的青銅鼎。
那麽多人爭搶它,連胡建軍三人也死在了它面前,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這時我發現香爐有兩行有點像象形文字的小古篆,我勉強倒也能認識,這是古篆加玄形字,很多時候都是一些玄學之人故弄玄虛整出來的,還有人大言不慚說是先秦練氣士傳下來的專業手法。
念出第一行字我就皺了皺眉頭:愛妻玲瓏。
蘇玲瓏嗎?
念出第二行,我感覺有點荒謬:愛妾妙兒。
妙兒?難不成是莎襲妙?
這該不會是那該死的塗東流給兩個女人的定情信物吧?
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千年前的人一家三口的定情之物,你們這麽多人拚死拚活的去搶?
這時桌子上爬著一隻蒼蠅,我隨手一巴掌拍死,扔進香爐中,正準備出去吃點東西,奇怪的事發生了,明明被拍出屎的蒼蠅完好無損的飛了出來,還嗡嗡的叫喚。
我猛的看向香爐,這東西莫非能起死回生?
胸口狂跳,我連忙出門到菜園子裡抓到一隻蟲子,回來一掐兩半扔進香爐,仔細觀察。
只見那蟲子抽搐著的兩截身子慢慢合在了一起,接著完好的爬了出來。
我揉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這真是撿到寶了!
就在這時百尺那大嗓門在外面叫道:“哎呦!這是怎麽了,一身血?”
智深的聲音道:“別提了,佛爺昨晚鑽鏡子裡去了,差點出不來,拐子呢?拐子!替我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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