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和智深一下子醒了酒,不過我心裡有點迷糊,這些人是來殺我的嗎?誰派來的?這裡可是天官門總壇啊,是那些老家夥嗎?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呢?
下一刻就沒有功夫瞎想了,一共十六個人,呈扇形包抄過來,二話不說,提刀就砍,動作乾淨利索,比起白天那百來個漢子不知高明多少倍。
“躲開!”
智深一把推開我,快速的脫了外套,一擰一拉,就成了一根直條,也不知是怎麽做到的,用力一甩,呼呼作響,跟鞭子似的,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瞬間便和那些黑衣人打成一團。
我暗暗抹了把冷汗,悄悄後退幾步,準備掏剪紙符,誰知那些黑衣人好像知道我的打算,相互對對眼色,留下八人圍攻智深,另外八人腳下一踩,直射過來,速度快的嚇人。
再想用剪紙符已經來不及了,只是一瞬間我身上至少挨了十多刀,這還是下意識躲閃後的結果。
全身都疼的厲害,我連忙就地打滾出去,不料那些人一陣急攻,一刀接著一刀。
我心下駭然,這麽下去要下水道裡翻船,小命玩完了!
幾乎連滾帶爬的往外跑,身後八個人速度太快,四個人轉眼到了前面攔住去路,剩下四個人揮刀便砍,真是刀刀見血。
這一下算是找到了我近身無力的軟肋,短短的功夫不知挨了不知多少刀,身上疼的都快麻木了,一邊倉皇的轉身往帷幔裡鑽,一邊瞥了眼智深,發現他也夠嗆,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一身實力能發揮六成已經不錯了,此時滿身都是血。網.36z.
我喘著粗氣,邊躲邊咬咬牙暗運“五行咒術”,經過在郝三輝家門口的消耗,這時候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不過沒有辦法了。
“人體藏五行,反轉木火生,行氣破體出,天地自在靈。”
揮掌打出,八個圍過來的黑衣人面前,忽然出現一條火線,炙熱的高溫離的幾米遠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猝不及防恰好迎了上去,頓時火焰加身,眨眼傳遍全身,慘叫著滿地打滾起來。
圍攻智深的八個人一見,立即丟下智深轉而向我奔來。
我這時緩了口氣,掏出“三頭六臂蚩尤剪紙符”,念咒擲出,詭異的蚩尤虛影凌空出現,帶著一團暗影狠狠垂下。
八個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打個正著,頓時趴了下去,傳來一陣骨骼破裂聲。
我再想施法趁機乾掉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腦袋暈的厲害。
那些人的確強悍,傷成這個樣子,依然是撲滅火苗、爬起來,相互攙扶著竄出門,很快消失在雪夜中。
一場刺殺來的快,去的也快,加起來還不足五分鍾。
外面吹進一陣風,空蕩蕩的祖廟大殿中帷幔飄動嘩嘩,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黑衣服衣服燒焦的焦糊味。.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和智深狠狠喘著粗氣,相視無語。
智深這會兒情況不太好,身上幾乎被鮮血染紅了,搖搖晃晃的直打擺子。
我看了眼門外,問道:“還行嗎?”
智深點點頭道:“我還堅持的住,關鍵你還行嗎?”
我低頭看著身上,不禁苦笑起來,雪白的羽絨襖被砍成了破爛布條,全是都是血,血水還順著褲腿直往下滴。
智深道:“佛爺還能撐一會,咱們去醫院吧。”
我搖搖頭過去扶他,道:“不用,我有法寶,專治這種外傷。”
智深看著門外道:“再來一次,我們必死無疑了。”
我冷笑道:“這裡是天官派總壇,一次刺殺可以解釋為意外,還有第二次,明天所有學過天官術的人全部給我陪葬!”
……
兩人相互攙扶著進了後殿,我從隨身的皮包中掏出“起死回生爐”,這東西我試驗過幾次,沒有任何副作用,也就是說,它比天底下任何靈丹妙藥都神,這次就隨身帶來了。
我正準備脫衣服試試,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智深立即緊張起來,我也是激靈一下,不過轉念一想,拍拍智深道:“別激動,要殺我們不會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瞧好吧,演戲的來了。”
智深疑惑道:“演什麽戲?”
“真誠而又拙劣的表演。”
我拉開門縫,只聽得外面人聲鼎沸,冷笑道:“他們要玩,我就陪他們玩玩。”
我躺在了床上,微微側身面朝裡側,道:“智深守著門陪他們演演吧,可以讓人看見我們的樣子,但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來,無論他們說什麽,你只要說兩句話,第一句,天官無礙,不要擔心。第二句,天官恆法。”
……
很快,外面大殿中人聲嘈雜,數不清的雜亂腳步紛紛靠近,郝三婆顫抖著聲音擔憂道:“那和尚,承宗怎麽樣了?”
鷹爺也是急道:“天官在裡面嗎?”
姑姑的聲音最焦急,好像還帶著哭腔:“小拐子,我的孩子,怎麽會這樣?”
接著無數聲音亂七八糟的響起,表達出的意思很一致,天官大人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智深似乎堵住了門,粗聲粗氣道:“誰都不可以進,這是天官法令!天官說了,他沒事,不要擔心。”
眾人沉默了一下,郝三婆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天官法令?死禿驢給老婆子閃開!”
鷹爺也罵道:“小和尚, 滾一邊去!”
“你是找死嗎?”姑姑怒道:“我是他的親姑姑,這時候提什麽法令!滾開!”
眾人更是七嘴八舌聲色俱厲的斥責。
我躺著一動不動,心裡冷笑幾聲,以天官派總壇的力量,外人不可能進來,鐵定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可能就是那個背後算計我的人主使。
聽聲音眼開就要攔不住了,智深吼道:“天官恆法!”
“天官恆法”是天官派獨屬天官的方術,意思是魂魄出遊走陰陽玄玄道,探查所有修習天官術的門人,到時誰是叛徒一目了然,其實這玩意是歷代掌教天官忽悠門人的噱頭,天底下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方術,但是除了天官本人,沒人會知道這個秘密,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從家中秘術上得知,而這本秘術,張腳醫曾經說過,除了我別人看著沒字,他沒必要撒謊。
我向外面的人表達出一個意思,就是我自己會探查到底是誰,我說是誰就是誰,到時大家群起而攻之,弄死他個狗曰的。你們呢,現在都有嫌疑,不要嗶嗶了,該幹嘛幹嘛去吧,回頭咱們再算帳。
果然!智深話音剛落,外面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好一會,郝三婆才悠悠的歎了口氣道:“所有二代弟子,守著祖廟。剩下的人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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