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後殿的房門緊緊關著,我和智深蹲在地上,雙手攏在袖子裡,嘴上叼著煙,看著面前放著的一個小本子發呆。.36z.最新最快更新
小本子是一張結婚證,新郎陳承宗,新娘蘇橙檸。
上的我笑的非常猥瑣,和同樣笑顏如花、美貌異常的蘇橙檸依偎在一起,兩人看起來極為甜蜜。
這真是見了鬼了,我越看越生氣,一巴掌把旁邊火爐子打翻了。
智深強忍著笑,拿起小本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道:“這玩意是假的吧?”
我深吸一口氣道:“應該不會假了,你看上面的蓋章,是我老家縣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的公章,以天官門的能量,他們不可能搞個假貨,這太掉價。不過讓我鬱悶的是,他們的能量也太強了吧?這才幾天?不但把我家戶口上我的名字給改了,還悄無聲息的把證給領了,最離譜的是這張,我發誓從來沒和蘇橙檸合過照,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智深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又咳嗽一聲,一本正經道:“如果是真的,那就不是這兩天的事了,你看辦證的時間。”
時間是2年陽歷9月2日!
那時我在幹什麽?剛從沙漠中出來,躺在烏魯木齊醫院的病床上捉虱子玩呢!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做出來了?!
智深又笑了,指著道:“你看,你倆笑的多開心?好像很願意一樣!”
我看向上的自己,仔細回想我什麽時候露出過這幅風騷的笑容,這一想,靠!太多了,這特麽是我的招牌微笑好嗎?
我沒好氣道:“那是電腦合成的,你眼睛瞎了?”
智深道:“你就知足吧,雖然佛爺是出家人,戒了色,不過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這女施主傾國傾城的樣貌,哪裡都配的上你了,你還嫌這嫌那,太矯情了!小心出門被光棍群毆!”
“你大爺的抬杠是吧?”
我瞪眼罵道:“你懂個屁,不是我挑三揀四,而是強扭的瓜不甜,這要是我爸媽安排的,我勉強也能接受,但是是被外人強加在頭上的,而且這女人是個女騙子你知道嗎?還不知道她有過多少男人,也許我頭上都已經綠了,最重要的是……”
看著智深滿臉揶揄的表情,我打住話頭,暗暗歎了口氣,和他說這些一點鳥用沒有。
最重要的是,我有劉心怡,時常還會想起昏睡的拓拔依依,蔡小雅和胡思晴的身影也不時的在腦海中晃悠。
我還沒有想好自己的未來,結婚對我來說太可怕了。
智深道:“事已至此,明天怎麽辦?”
“不知道!”
我甩甩凌亂腦袋,躺了下去。
結婚證是郝三婆的徒孫送來的,說明天瓊樓的人將會帶著聖女蘇橙檸前來完婚,又說這是天官門十四個老祖宗的共同意見,如果有問題可以去找他們。看最新章節就上網【】
找他們?說什麽?抬杠還是拿列祖列宗說事?
我現在都懶的和他們說一句話!
目前最讓我擔憂的是,我和蘇橙檸已經是法律認可的合法夫妻,如果我耍賴,瓊樓那種邪門組織會不會找上門糾纏不清,和我分家產?廣豪會不會被賴去一半?
我簡直不敢想象,廣豪被這群邪人分去,劉心怡傷心欲絕的樣子。
媽的!
……
晚上我和智深吃的是燒雞公鍋仔,整整兩隻四五斤重的土公雞,辣乎乎的燉了一大鍋,外加一堆燙菜和一瓶白酒。
兩人酒足飯飽後,躺下去拍著圓鼓鼓的肚子,看著天花板發呆。
如果沒有煩心事,其實這麽過著也挺愜意。
智深忽然道:“你說……如果那四大天王來了,你們這總壇的人,能對付過去嗎?”
我冷笑一聲:“嗎字去掉!天官門歷經一千多年不滅,雖然聲名不顯,但卻暗暗發展出這麽大的基業,自然有它生存的道理。就拿那些老家夥的家來說吧,周圍全都布置上了厲害的陣法,一般妖魔鬼怪休想靠近。我甚至懷疑這一片古城區本身就是一個大陣!”
智深撇撇嘴道:“不要把事情都說的這麽滿,比如你這個人內心很驕傲,有時還不是被人揍的滿地找牙。”
我道:“你這混蛋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這話是病句,什麽亂七八糟的。”
“閑著也是閑著嘛!”智深笑道:“我還是覺得咱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麽咱們晚上出去逛逛?”
咦?被智深一提醒,我也覺的今晚很有必要出去探探虛實。
晚上十一點半。
外面大殿中又來了三十來個二代弟子守衛,大搖大擺的走出去顯然是行不通了,這樣很容易暴露目標,於是我們便把主意打在了後殿的透氣窗口上。
智深拿捏方面的硬功很有一套,輕提一口氣,輕而易舉的便掰開了窗口的防盜鋼筋,兩人順著狹窄的窗口鑽了出去。
外面大雪還在下,整個古城區一片沉寂,遠處枯黃的路燈下幾隻野貓神經兮兮的瞎蹦噠。
我和智深跳下房台,沿著巷子陰暗處,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結果走了一大圈,把那群老家夥的家幾乎轉了一遍,可是到處黑漆漆的毫無搞頭,這就讓人鬱悶了。
智深壓低聲音道:“接下來往哪探?”
我撓撓頭,前後看看,道:“我上哪知道去?”
說完兩人面面相覷,都有點無語,這和想象中的,黑暗中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完全不同嘛,也許那些老家夥早睡著了,這搞屁?
我想了想道:“還有四家吧,再看看,不行回去睡覺,大爺的!”
十幾分鍾後,最後四家也轉完了,還是什麽異常都沒有,兩人找了個背風的巷子歇腳抽悶煙,都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智深小聲道:“實在不行,咱們找一家嫌疑最大的,進去看看?”
我歎了口氣道:“我哪知道誰嫌疑最大?就算知道,老頭老太太們在家裡睡的正爽,咱們鬼鬼祟祟的站在床頭聽人家打呼嚕?這不神經病嗎?”
智深乾笑兩聲,忽然間頓住了,彎下腰在雪地上扣了一下,然後視線向遠處看去。
我疑惑道:“怎了?”
智深抬起手接了一片雪花,又看看來時的路面道:“這裡有一排腳印,是在咱們過來不久前留下的。”
我道:“這能說明什麽?”
智深道:“雪下的非常大,腳印很容易就被埋沒了,你看這道腳印隻比咱們的淺一點點,這說明對方不久前才過去,而且沒有返回,現在什麽時間了,這人要去哪裡?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看了下手表,時間是凌晨十二點三十七,也覺得有點不正常了。
腳印前行的方向是眼前的巷子深處,那裡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是什麽地方。
我看了眼腳印來時的地方發現正是不遠處一個老家夥的家,這人是陳藍楚的大弟子方興坤。
“走!跟過去看看。”我站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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