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老花貓姿勢優雅的喝了幾口水,然後沾濕爪子擦擦臉,抬頭瞥了我一眼,躺在一邊假寐去了。網.36z.
我撿起一塊石頭想砸它,又一想這地方不管什麽動物都是古裡古怪,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四條魚都是異常肥碩,只是腥氣太重,我試了半天沒下去口,四周看看,也沒什麽柴火木頭,心說與其沒力氣趕路餓死在這裡,不如豁出去吧。
我把那些風乾的死人骨頭抱了一堆回來,點火,然後把魚扔進去烤。
死人骨頭烤怪魚,這道菜估計多少錢也買不到吧?
半個小時後一堆骨頭全燒完了,四周飄蕩著濃濃的怪味,跟塑料皮子燒焦了似的,我翻開灰燼把魚都挑了出來,只見表面燒的黑乎乎的,但撕開皮,裡面魚肉倒是挺白,而且已經勉強七八分熟,這下忍不住了,直接大啃特啃。
還別說味道不錯,有種火腿腸的感覺。
吃的正起勁,不經意間發現旁邊多了道黑影,嚇了一跳,一看原來是那隻貓,它自來熟的抱著一條魚,非常紳士的吃著,脖子上掛著一個奇怪的吊墜,來回打晃。
我不由看了眼幾米寬的地下河,不知這貨是怎麽過來的,連身上的毛都沒濕。
我伸手去撥開它,沒想到它非常人性化的伸爪一擋,而且力氣還很大。
我不由萬分驚訝,這貓該不是成精了吧?
這時老花貓抱著魚走到了一邊,鄙夷的瞅了我一眼。
我啞然失笑,跟個畜生較什麽勁,給它吧,我扔掉魚骨頭去吃第二隻,沒想到沒過多久老花貓又過來了,理所當然的去抓最後一條。
這下我不願意了,一把抓過來道:“老子給你一條算是給你面子,不要得寸進尺啊我跟你說。”
老花貓人性化的板著臉看著我手上的魚,過了一會哼了一聲,突然吐口人言:“就一條破魚,拽個吊。”
聲音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只是非常的蒼老。
我愣了十秒鍾,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握草!貓都能說話了,這世界太瘋狂了吧?
老花貓趁我愣神的功夫,閃電般的一躍而出,一把奪過我手上的魚,直立而走,嘎嘎怪笑著逃向遠處。
我反應過來,不禁大怒,一個狗曰的老貓精都敢欺負老子了,今天非得揍扁你不可。
我甩手打開雨傘,三隻鬼童一躍而出,立即擋住那老花貓的去路。
那老花貓邊跑邊回頭怪笑,猝不及防被三個鬼童抱住摔了個狗啃屎,身上也多出幾道血口子,“瞄”了一聲,半天沒了反應。
我走過去正要一把奪過魚,沒想到老花貓還沒死,“喝劈”吐了口濃痰在魚上,得意洋洋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練家子,嘿嘿,老子有瘟疫,你吃啊。”
你能想象一隻老花貓得意洋洋的表情嗎?真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不怕,我也有,剛剛的魚都被我用唾沫洗了一遍了。”我毫不在意的拿過魚,瞅著它脖子上的吊墜又一把拉下來:“沒收了!”
誰想到這一下跟踩著它尾巴似的,“喵”了一聲伸爪就撓,張嘴就咬,我早有防備,立即躲開,怒道:“孽障!不要惹我啊,小心要了你的命。”
老花貓一躍而起,淒慘的嚎叫起來:“我的天呐!可憐我一大把年紀,竟被一個後生欺辱,天呐!還我玉佩,那是我娘給我的,不然我和你拚了!”
我輕笑一聲往回走:“還你妹夫!”
老花貓小跑著跟過來,再也沒有什麽優雅可言:“再不還我,貓爺我可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你氣個吊!”我頭也沒回,打個響指:“小的們,揍它,照冒煙了揍!”
三隻小鬼咿咿呀呀的撲了上去,老貓也不甘示弱,直立而起擺出一個打架起手式:“剛剛是大意了,貓爺我千年修行,豈能怕幾隻小小……啊!”
話沒說完就被“陰煞童子符”化作的鬼童拎著尾巴甩出十幾米。
“貓爺真的發火了。”老貓乾淨利索的爬起來:“我打……啊!”
這次又被另外兩隻小鬼甩出七八米。
“不帶這麽欺負貓的,想我貓爺一大把年紀,千年修行,還沒吃飽……啊,疼疼疼……”
這畫面挺逗,我看了一陣,回頭一邊吃魚一面拿著玉佩看,只見這玉佩呈貓形,晶瑩玉潤,玲瓏剔透,上面還有四個古篆:青丘萌澤。
好奇怪的東西,我不由念道:“萌澤?”
那邊被揍的淒慘不堪的老花貓突然一愣:“誰喊我?”
我讓三隻小鬼停下,好奇道:“你還有名字?”
“屁話!”老貓一身花斑毛凌亂不堪,傲嬌的一甩頭髮:“貓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丘一族萌澤是也,你喊我萌爺或貓爺都成。”
我問道:“青丘這兩字好熟悉,是在什麽地方?”
老花貓一愣,接著傲然道:“你一個凡夫俗子知道那麽多幹嘛!重點是萌澤這二字好嗎,你不覺得很霸氣嗎?”
我笑了笑,懶得跟一隻貓精胡扯八道,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老花貓神色萎靡的靠近,哀怨道:“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一個晚上,狂風暴雨,雷電交加,身為王子的我被壞人追殺,在荒野中狂奔,這時遇見了那個十惡不赦的人,他帶著我餐風飲露,浪跡天涯……”
我聽著奇怪,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完全不找邊際嘛,突然發現老花貓的眼睛盯著玉佩,雙爪也如貓捉老鼠時的前奏,連忙把玉佩塞進懷裡:“給老子老實點,不然這玉佩我扔茅坑去。”
“天呐!”老花貓見行為敗露,嚎啕大哭:“可恨我一大把年紀,竟被一個後生欺負,我死了算了。”
“去去去,一邊死去!”
“呃……”老花貓一愣神,快速道:“你太狠心了,跟那鳥人一個樣,好好,我說,我是一千多年前,跟隨那人從鄱陽湖來到這裡,後來他有事外出,就把我扔在這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天呐!滅絕人性啊!”
要說人有不同性格,這貓可能也有,起碼眼前這隻貓,喜歡胡說八道,嘴裡不知有沒有一句真話。
我道:“別嚎了,那人是誰?”
老花貓頓了一下道:“原來你不喜歡聽我嚎?怎麽跟他一樣?嘎嘎嘎……簡直是太好了。 ”
“老子問你話呢?不說玉佩扔了。”我真服了這隻老畜生。
老花貓咳嗽一聲,莫名其妙的曖昧道:“那人姓塗,名字我不敢說。”
姓塗?我暗暗一想,八成是那塗東流了,扎木娜也說過塗東流這個人……
他以前來過這裡?智深說宋不為是被他滅的,難不成他們在這裡遇到了?這裡面有故事?
算了,我搖搖頭,現在哪有心思八卦。
這時老花貓乾笑一聲湊近道:“我看你對那姓塗的好像有點興趣,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把玉佩還我。”
我看了它一眼道:“先說我聽聽。”
老貓恢復了優雅的樣子,淡淡道:“先給再說。”
“不說老子把玉佩扔茅坑。”
“你狠!我說,那姓塗的是……莎襲妙的情人,莎襲妙是寡婦啊!寡婦!一對狗男女,天雷勾地火,每天鬼混在一起,連老百姓都不管了!天呐!滅絕人性啊!簡直太刺激了啊!”
這隻貓看來有點神經病!還以為什麽事呢,不過它這麽一說,我心裡不由一動,問道:“你對這裡很熟悉。”
“嘎嘎嘎……如逛自家後花園!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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