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的話靈驗了,“呼風喚雨樓”那邊果然出了問題。網.36z.
呯呤、呯呤的碎冰聲首先從那裡傳來,接著大地開始震動,我們所在的縫隙也跟著產生了連鎖反應,劇烈的搖晃起來,頭頂上不時的落下一塊塊碎石頭和散碎的泥土。
我們身體不受控制的左搖右晃,也顧不得藏聲了,磊子大喊道:“完蛋了!這裡要塌了,往哪走?”
我歪歪斜斜的躲著石頭,心裡權衡利弊,“呼風喚雨樓”那裡可能行不通了,指著左面地下河道的方向就要說話,忽然發現那蛇女神色妖異的站在不遠處,嫵媚的伸著舌頭。
磊子和智深也看見了,三人就這麽和她對視著,中間不停的落著碎物,不知誰大喊一聲“草!跑!”三人就一起往“呼風喚雨樓”那邊跑去。
這純粹是下意識的選擇,畢竟立刻就死和不知道會不會死還是有差距的。
我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蛇女漸漸被碎石掩蓋看不清了。
三個人被砸的滿頭包,終於險之又險的跑出縫隙,回頭一看整個縫隙都不見了,全被石頭和碎土塞滿了,再轉頭看外面,不由暗叫一聲糟糕。
此時整個“冰的世界”的冰層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咯吧吧”的碎裂聲不時響起,其中冰封的人被大力撕扯成幾半,乾涸的烏色血塊和五髒六腑掉了一地,很少有完整的。
那“呼風喚雨樓”此時緩緩的坍塌下來,上面凍著的人高高墜地,連人帶冰摔的稀碎。
唯一的出口此時也被碎冰塊堵的結結實實。.36z.最新最快更新
陳一凡和錘子他們的人早已經亂成一團,有急著躲避裂痕的,也有不知死活去搶冰屍的,更多的是去挖出口,可惜地動山搖、碎冰掉落穿鑿之下,無論什麽樣的動作都很難起到效果。
我和智深、磊子三人躲躲閃閃,求助般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深深的無助和恐懼。
完了!無處可逃!要被活埋了!
這時遠處陳一凡大喊一聲:“來不及了,快用炸藥把出口炸開。”
我一聽就覺得不妥,這狗曰的陳一凡是豬腦子吧?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炸藥被引爆了,這一下引起了連鎖反應,本就岌岌可危的冰層瞬間爆裂更加嚴重,無數裹著屍體的碎冰亂飛,整個空間都亂了套,不時有人被尖銳的千年寒冰穿成了“烤串”,死的透透的。
我和磊子三人因為站在牆壁拐角,這裡相對穩固一些,不過裂縫也不少,磊子邊躲邊道:“這群驢曰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入他先人!拐子快想辦法,要掛啦。”
“沒辦法啊!”我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道:“智深,輕功能不能用?”
智深自顧不暇,苦笑道:“佛爺能用輕功早跑了。”
我暗罵一聲,忽然腳下一滑身不由己的摔進一道很大的斜形裂縫中,智深和磊子要來拉我,也被帶了下來。
我“啊”的一聲大喊,隻覺寒氣撲面,擦著冰就往下面的黑暗滑去,伸手要抓東西,可是兩邊是冰壁,滑不溜秋根本沒有凸出的地方,我百忙中到處亂看,忽然發現坐在石台上的那個女孩在冰層中眨了眨眼,我還以為看錯了,正要再看,就被大呼小叫的磊子和智深給撞翻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冰層下的地面似乎也裂開了,黑乎乎的不知有多深,我們順著冰縫沒頭沒腦的滑下去,兩邊冰層和裡面的人、物就和水果果凍一樣,五花八門,如走馬觀花稍縱即逝,很快眼都閃花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體噗通一下墜入水中,微熱的水流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我一口氣還沒勻稱,又被這水流襲擊,頓時灌了一鼻子一口的水,慌亂中忘了該怎麽游泳,拚命的掙扎。
這時脖子一緊被人拎了起來,我趕緊抹了把臉,睜眼去看,發現有人打著燈,而咱們掉在了一處很奇怪的地方,這裡有一處處水潭子,散發著溫熱的煙氣,地面是黑褐色的軟土,頭頂面幾道冰縫就像天花板一樣,離我們只有三四米的高度,還在不停的轟鳴,不時掉下一個個活人或者死人,還有一些冰塊。
抓我脖子的是智深,他和磊子掉在了軟土上,並沒有大礙,不遠處陳一凡和錘子、阿紅等幾個人也掉在了這裡,陰沉著臉看著上面,手裡還握著步槍。
我疑惑的看向智深問道:“知不知道這是在哪?”
智深道:“應該是呼風喚雨樓地基下面吧。”
磊子問道:“古代人蓋房子也打地基?”
“我瞎猜的,沒死就好。”智深無奈道。
就在這時上面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幾道裂縫被木頭擋住了,再加上冰塊相互擠壓,縫隙被堵的死死的,也就是說就算上面還有人,無處可逃,也是死人了。
我不由暗自慶幸,這時就聽陳一凡沉聲道:“活了幾個人?”
錘子淡淡道:“二十八個人還剩九個,你自己算算。”
陳一凡就歎了口氣,看向我們,然後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錘子和那阿紅還有兩個活下來的土夫子也看過來,不過都是往後退了幾步,一臉防備。
我心說這是什麽意思?有仇也不能裝作不認識吧?我看向磊子和智深,不由啞然失笑。
咱們二十多天來沒剪過頭髮,也沒怎麽洗過臉,臉上還帶著傷疤,人瘦了兩圈,胡子長了一大截,膚色被曬的黝黑黝黑的,不是天天在一起的人,鬼都不敢認,難怪他們不認識。
錘子沉聲道:“你們是什麽人?”
我回身洗了把臉,一掠頭髮,露出一個霸氣外漏的笑容:“不認識了?”
磊子和智深有樣學樣,三人都是滿臉洋溢著笑容。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就是這個道理了。
別的人還在發懵,陳一凡和錘子就是愣了一下。
錘子尷尬的笑了笑:“拐子、磊子,好久不見了。”
陳一凡臉色陰晴不定,最終擠出一絲笑容,對磊子點點頭,又衝我道:“哥,你怎麽會在這裡?”
這聲“哥”聽在我的耳朵裡,感覺說不出的別扭。
我不知怎麽和他們搭話,就繼續笑著胡說八道:“啊,那什麽……好巧啊,我們哥仨來旅遊的,完事感覺上面太熱,下來乘乘涼、探探險,你們怎麽也在這裡?”
錘子和陳一凡對視一眼,哈哈乾笑道:“那什麽……我們也是來旅遊的,感覺這下面挺有意思,順便來看看。”
我“哦”了一聲說那真巧了。
然後場面無比尷尬,話題沒法繼續下去,就這麽乾巴巴的大眼瞪小眼,最後雙方有默契的各自找地方休息。
我和智深、磊子坐在一個水潭邊上,盤點了一下食物和裝備,我的祖師爺畫像和雨傘法器一直是折成一團背在身後,沒有遺落,不過提著的食物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智深和磊子身上的硬性裝備全丟了,也就是說咱們目前僅剩下智深背在旅遊包裡的一點肉干、水和毛毯。
咱們經過一連串驚心動魄的事情,這時候都沒有心思吃東西,就靠在一起休息。
我一直盯著陳一凡他們看,發現他們裝備還有不少,不過心情應該也和我們差不多,默默無語,相對無言。
我琢磨著要不要過去問問蔡小雅和胡思情她們的情況,但這種事情沒擺在明面上,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這時不經意間看了眼掉下來的那些冰屍,不由一愣,那具眨眼的少女屍體,完好無損的躺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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