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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第49章 淮南路,淮南王。
  盛乾三年十月中旬,燕王世子身為特使,率五百燕雲鐵騎,前往江寧等地賑災。

  華雲嫣面帶梨花的站在華府門口,兩人未曾告別,天還未亮就起床的方雲,早早離開了,男女之間的感情,往往在離別時,最會感覺到痛楚。

  “方雲要不回來娶你,我肯定上朝參他一本!”華雲飛憤憤道,也是為了吸引華雲嫣的注意,不要讓她太傷心。

  “去吧去吧,快去參他,讓他早早回來。”破涕而笑的華雲嫣如同仙子,轉頭就走了。

  留下可憐無比的兵部侍郎,在門口孤零零站了一會,他就決定去兵部轉轉,在家實在太鬱悶了。

  騎著馬兒奔跑在官道上,徐雄感覺沒有什麽,比現在更美妙了,一身身穿鐵皮鎧甲,一杆長槍,一柄燕刀。

  他們是燕雲鐵騎最正規的輕騎兵,沒那麽多套路,撞人靠槍,殺人靠刀,徐雄作為世子殿下剛任命的偏將,雖然只是口頭上的偏將,但他心中也帶著一絲感動,他們是輕騎兵的精銳,才被選進皇城禁軍,但他們是騎兵,不是步卒,讓他們一群脫了韁的野馬去皇城站崗,讓人感覺前程昏暗啊,徐雄覺得他們早要完磨沒了性子,好在他們的燕雲小霸王救了他們,整整五百鐵騎,無不帶著感恩。

  五百燕雲輕騎兵,在官道上拉成一條上百米的隊伍,人雖然不多,但氣勢沉穩,有種蓄勢待發的感覺,好像一條猛虎,隨時會撲向獵物。

  戶部侍郎王啟明帶著二十多位侍衛,還有十幾車的銀子,此時他們被圍在隊伍之中,就像一隻老虎懷裡的小綿羊,尤其是那二十幾個侍衛,生怕與其生出瓜葛,那真是倒了血霉。

  好在過了一兩天,他們才發現這些燕雲鐵騎很守規矩,也未曾去找他們麻煩,王啟明現在也松了口氣,沒事還能與燕王世子聊幾句,雖然都是沒營養的話題,但他此時也不算太緊張了。

  從汴京到江寧,走的是淮南東路,這個地界不算安穩,方雲差不多能感覺到,除了有燕王府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是太安穩,杭州城本來的一萬府兵被帶走後,練了整整三個月,然後老兵帶新兵,掃蕩浙江境內所有山寨。

  說著簡單,但一萬人,整整訓練三個月,吃喝拉撒,幾乎都是翻倍的,而且為了能練好體能,基本上頓頓有肉,然後在去掃蕩山寨,各種兵器耗損,人員傷亡等等,所有東西都是燕王府開支,短短半年的時間,這一萬人就用了近八萬兩銀子,這種事情也就能燕王府辦的出來,這還不是開戰時期,真的打起仗來,沒銀子,想讓士卒乾活,終究是出工不出力,想靠嘴炮和情誼,可能性太小,畢竟誰都得過日子,兜裡沒銀子,不是長久的事,也許半年一年可以,但時間長了,情分都沒了。

  現在的乾陽,軍隊體系被文官把持,除了高仙芝的西北悍軍和種師道的種家軍,其他地方沒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活。

  淮南東路雖然有些山賊,但也不傻,在遠遠的地方就看到五百人的騎兵長龍,而且都是高頭大馬,人人兵甲鮮亮,氣勢沉穩,很明顯不是好惹的,雖然猜不到是燕雲鐵騎,但在他們心中,鄉兵去打一打還可以,真要碰見禁軍了,還是有多遠跑多遠。

  所以方雲看見過不少山賊,但還真沒碰見不要命的。

  “小心,前方有敵情!”

  聽到呼喊聲,五百鐵騎如同換了個模樣,從沉默不語轉瞬間就變成蓄勢待發的樣子,不過幾個呼吸,

就把戶部侍郎王啟明拉坐的馬車,圍在了中間,當然還有那些救命的銀子,足足八十萬兩雪花銀,乾陽皇帝一臉肉疼的拿出來,要是被劫走,王啟明覺得自己可以提頭回去了。  刺耳的聲音響起,一道箭失射向奔回來的斥候,中年斥候雖然不專業,也沒能力加入遊鷹暗騎,但最基本的素質還在,快馬飛奔,憑借經驗,抽出燕刀回手便將箭失磕飛,斥候還在暗道這箭失的力道不足,比不上遼人的射手,但又是一道破空聲的箭失,化作一道黑光,轉瞬間穿透了他的後背,箭頭在前胸冒了出來,一股股紅色的鮮血流淌出來,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栽倒在路邊。

  徐雄握緊長槍,眯著眼睛,他們五百人來到了皇城都未曾怕過,此時卻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個人,他隻想血債血償,不過他未曾發話,方雲已經騎著白馬踏向前方。

  果不其然,道路兩旁,冒出眾多黑衣人,其中最前方的一人,手持弓箭,他身後足有近百名弓箭手,他還特意舉弓箭晃了晃。

  “銀子留下,否則你們就是燕雲鐵騎也得死。”黑衣人頭領把弓拉成滿月,射在方雲的腳下,箭失狠狠的插進泥土裡,能看得出,此人實力不弱,雙方相距上百米,但都中氣十足,還都是武林高手,自然能聽清說什麽。

  “一千五。”方雲眯著眼略過黑衣人頭領,看向他的後方,不久後便說了一句。

  “什麽?”黑衣人頭領皺了皺眉,好像沒聽清,真當老子們是要飯的,給一千五百兩,或者真把爺爺們當成劫道的了?

  “殿下眼神就是好使,這點人交給我們,您看好咯。”徐雄猙獰的笑道,一揮手,五百鐵騎齊齊向前。

  “我們是什麽?”徐雄把長槍從馬背上抽出來,舉起怒吼。

  “燕雲鐵騎,長槍無敵!”五百人喊出的動靜,如同千軍萬馬,漆黑的鱗甲騎兵拿起長槍高聲揮舞。

  “殺”徐雄猛的一夾馬腹,率先開始衝鋒,隨後,第二匹戰馬開始跟隨,第三匹,第四匹,乃至整支騎隊全部開始衝鋒,地面灰塵如同滾龍。

  “你們這是找死,給我射死他們。”帶頭的黑衣人心頭狂跳,他沒想到自己足有一千五百人,是他們的三倍,也未曾嚇到他們,這群人還拚命一樣的縱馬狂奔。

  一千五百人是多,但氣勢明顯不足,前排上百人齊齊拉弓射箭,但不是每個人都想他一樣射的準,有的時候還破不了燕雲鐵騎的甲片,有騎兵倒下,但沒人停下腳步,他們永遠不會後退,只會向前,再向前。

  弓箭射了一輪,黑壓壓的燕雲鐵騎就衝到了眼前,遠處看著,感覺騎兵沒什麽,可真到了近處,任誰都感受到這鋪面而來的氣勢,在這一刻,有太多人想轉身逃跑。

  眾多騎兵快速的從方雲兩側衝過,未有一人碰到他,方雲摸了摸馬兒的鬃毛,安撫一下,他只是冷眼旁觀,這群黑衣人又怎麽是山賊,整齊的長刀,還帶有弓箭,明顯就是乾陽的士卒,至於是哪個營的人。

  淮南路,淮南王啊!

  “丟槍!”徐雄眯著眼睛,舉起長槍,身後五百鐵騎,齊齊高舉,然後就借著衝鋒的慣性遠遠拋出,如果說他們剛才面臨的一波箭失,算是毛毛雨,那這群黑衣人看到天空中拋射而來的長槍黑影,就像傾盆大雨。

  只是瞬息間,慘烈無比的傷亡就出現了,一根箭失有的時候要不了一個身強體壯之人的性命,但被沉重的長槍貫穿,真的想活都難,一波槍雨,黑衣人便死了三百多人,不僅死相慘狀,受傷的也都戰力全無,一陣哭嚎聲響起,黑衣頭領轉身就跑,因為眼前的騎兵毫不顧忌箭失,他們已經抽刀衝鋒了!

  徐雄帶領騎隊,如同一道利箭,憑借馬兒的撞擊力,前方敵人皆被撞飛,帶著騎隊,凶狠無比的插入道路上的黑衣人群,彎腰揮刀,鮮血濺起一片,但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騎兵不會與人糾纏,只有以狂猛的速度衝過人海,在轉過頭來,重新交鋒,他們只需要當揮刀就夠了,速度絕對不能慢下來,身後的兄弟自然會幫忙殺了敵人。

  官道雖然寬闊,但也就共十來匹戰馬同行,在草原上按照道理,他們的長槍本應該與其交戰一兩個來回,然後在拋射,形成最致命,壓力最大的殺傷,然後才是刀劍相交,可惜眼前的狀況,只有一次衝鋒,先用拋射的長槍把他們嚇破膽,再以不要命的方式衝上去,這群人必然兵敗如山倒。

  黑衣人頭領此時暴跳如雷,他手下的兵,真的如同徐雄所說,在騎兵衝到人群中間之時,後面的黑衣人便有逃跑之人,有了一個就會又兩個,然後十個,最後就是成群成群的玩命跑路。

  方雲終於見到了騎兵的衝鋒,更明白了燕雲鐵騎為何被稱為天下第一,哪怕他們是最普通的槍騎兵,面對乾陽的府兵,也真的如同猛虎下山,一千五百人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只有五百人,卻如同過江猛龍,騎兵穿過黑衣人群之後,官路上只有一片殘肢斷臂,剩下的人,也都竄入了林中,逃之夭夭。

  “別留活口。”方雲夾了夾馬腹,騎馬來到血腥的戰場,一劍殺了一個未斷氣的黑衣人。

  調轉馬頭的騎隊,同樣如此,他們未曾追趕那些逃兵,只是撿起自己扔掉的長槍,在每個敵人身上,從新捅一下,有些手法熟練的,一彎腰便砍掉頭顱,就要掛在馬鞍上,結果一些人愣著看向他,那人才傻笑一聲,把人頭又扔在地上。

  燕雲鐵騎與北遼之間的戰爭,軍功只有人頭,所以這裡每一個人都是切人頭的熟練漢子,一個普通士卒半兩銀子,伍長二兩,校尉五兩銀子,偏將二十兩,人頭就是銀子,不可謂不熟練。

  方雲注視著正在馬背上給自己包扎傷口的徐雄,騎馬走過去:“戰死多少人?”

  徐雄‘呸’了一聲,向地上吐口痰,才沉默道:“五十九個兄弟,還有十三個重傷,輕傷就多了,沒查。”

  “要不是這麽久沒騎馬,整天在皇城混吃等死,才不會死這麽多兄弟….”徐雄對於自己的戰果很不滿,但他們半年未曾騎馬,一時間真的有些手生。

  “我這有金瘡藥,都是好東西,重傷的兄弟,我不想看見他們死,讓他們躺在拉銀子的馬車上,每個活下來的兄弟都有十兩銀子,重傷二十兩,死的兄弟家裡有人就五十兩,沒人就把剩下的銀子分給你們。”方雲沉聲道,這才是幾百人上千人的戰場,如果真的在千萬人的戰爭,那又會死多少人?

  人死不能複生,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不過騎馬過來的兄弟,聽到方雲這麽說,無不目瞪口呆,他們自己殺了多少人,心中有數,竟然每個人都有十兩銀子,這可是二十個人頭啊!

  “殿下…..這個銀子有點多了。”徐雄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確實多太多了。

  方雲擺擺手,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既然選擇跟著我,那也不會讓你們受苦,當然也不要想美事,這就當提前支付的軍餉吧。”

  “嘿嘿,那好嘞,殿下盡管放心,我在這先替兄弟們謝謝了。”徐雄抱拳。

  戶部侍郎王啟明在路過血腥一片的戰場時,嚇的渾身發抖,四周騎著馬的侍衛,同樣如此,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

  足足數百米,到處都是屍體,而且不完整的屍體居多,腳下的馬兒都是踩著軟乎乎的屍體過去的。

  眼尖的王啟明看出來了,這群劫匪明明是哪個營的士卒,結果有近半人慘死在這裡,此時他才確確實實的感受到,燕雲鐵騎與乾陽普通士卒的差距,簡直天差地別啊。

  黑衣人頭領藏在林中,發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淮南王讓他出來劫掠賑災銀子,他有過猶豫,但還是下定決心打算拚一次,於是找了許多信得過的士卒,足有一千五百人,雖然面對大名鼎鼎的燕雲鐵騎,但是他們是燕雲士卒的三倍,本來輕而易舉的事情,結果搞砸了,而且還是損失過半的情況。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去了,淮南王本來就不曾掌控兵權,他們兩個之間有很多交情,但他這次失敗了,劫掠災款的事情,如果真的暴漏,被找麻煩的,也肯定是找他,而不是淮南王,至少人家是個王爺,背鍋的肯定是自己。

  黑衣頭領一咬牙,還不如自立山頭,隨手召喚一個兄弟:“盡量召集一些兄弟,不去當這個鳥兵了,老子自立山頭,跟我乾的就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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