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賈清依從了佩鳳的話,主仆三人就到了賈清的床上,各自裹著一床被子,玩起了牌。不知玩到了第幾局,佩鳳忽然狐疑的對賈清道。
賈清道:“什麽味道?我沒有聞到啊。”
佩鳳就道:“哦,那沒事,我們繼續吧。”
這時攜鸞卻也皺起了眉頭,道:“二爺,我也聞到了一絲不好的味呢,像是,對了,是血腥味,因為有一點廚房裡的那種腥味!”
賈清一驚,聽她們如此講,再仔細聞聞,這空氣中好似真的彌漫著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呢。
看著兩個丫鬟也漸漸回過神來,都變了顏色,賈清鎮定道:“別怕,外面我們有那麽多人呢,現在,我們把屋子裡的燈全部點上,先看清什麽情況再說,說不定是廚房裡的什麽牲畜受了傷,跑上來了也不一定。”
雖說心裡發虛,但攜鸞二人還是依言下了床,見賈清也要起身,攜鸞小聲道:“二爺你就在床上別動,我們去就好了。”
賈清現在也顧不上感動,搖了搖頭,也跟著下了床。
由於行船時會晃動,所以船上都不用油燈,所有的燈燭都是用的蠟燭。等賈清三人將屋子裡的蠟燭都引燃之後,屋子也亮堂起來。
然而卻沒發現什麽異常。
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後,攜鸞道:“沒什麽啊,是不是我們多心了?”
話音未落,還在仔細檢查的佩鳳忽然小聲叫了起來:“二爺快看,窗子上有好多水跡呢!”
賈清連忙小跑過去,果然在這內間的窗戶上有許多水漬。賈清再次一驚,接過佩鳳手裡的燭台,向著地上一照,赫然發現窗下的地面也是濕漉漉的,通向角落裡。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其中有一些血跡參雜。
“二爺,咱們叫人吧!”攜鸞擔憂道。
賈清道:“先不慌,這人應該是受傷了躲進我們屋子裡,我們先看看情況,如果不是壞人的話,我們這樣鬧將出來,不是害了他嗎?
看這樣子,他應該是躲在床後面的那個角落裡……”
說著指向了他大床蚊帳的後面,那裡的空間足夠藏下一個人。
其實賈清不是沒想過大叫喊人進來,只是顧忌暗中那人若是情急之下,狗急跳牆,傷到自己三人。不過賈清猜測,只要自己不輕舉妄動,那人應該對自己等人沒有惡意。
見賈清想走過去,佩鳳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子,道:“二爺,我怕……”
賈清用另外一隻手握住了她微微顫抖的手,故意放大聲量安慰道:“別怕,若是他真的對咱們有歹意的話,先前趁我們不覺就該下手了。我猜想他多半是遇上了麻煩,想借我們這地方暫時藏身呢,沒事的。”說完繼續拉著佩鳳的手,對著蚊帳後面道:“閣下是何人,若是需要幫助的話盡管開口,我賈清雖說不是什麽江湖義士,但扶危濟困的道理還是懂的......”
見裡面沒有回應,賈清繼續道:“我觀閣下的情況似乎是受了傷,我這船上隨行也帶著有一些療傷藥物,閣下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吩咐人給閣下治傷。”
還是沒有反應,攜鸞道:“二爺,他,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賈清一想,有可能!就舉著燭台大著膽子往裡走。
果然,在蚊帳背後躺著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全身都濕透了,看樣子應該是從水裡爬上來的。
將燭台遞給佩鳳,賈清蹲下來,
搬動了一下地上女子的身子。 “呀,好多血......”
佩鳳驚叫出聲,因為這女子的胸前一片殷紅,顯然受了重傷。
但賈清的關注卻不在此,蓋因他已經看出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煙雨樓中軟禁了他一夜的仙兒姑娘!
此時的她哪裡還有當日的儀態萬千、風情萬種,一張臉煞白,雙目緊閉,再加上其胸口那道看得見的刀傷,任是誰都知道她的生命已經是如同風中的蠟燭那樣隨時可能熄滅了。
賈清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雖然很微弱,但到底還有,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你們誰會包扎傷口?”
兩俾一起搖了搖頭。
見狀賈清也是有些無賴,這船上又沒有準備的有大夫......有了,這柳湘蓮不是江湖人士嗎,他應該會包扎傷口才對。
想到這兒,賈清道:“我們先把她抬到我的床上,然後我去找柳大哥前來,他可能有辦法。你們順便給她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仔細別傷到她。
對了,這把劍你們拿著,以防不測。”
無論如何這娘們也比不上他的兩個俏俾重要,救人可以,但也要確保自身安全。
攜鸞道:“二爺,我們還是把她抬到我們的床上好了,她身上那麽髒......”
賈清嘻嘻道:“我可以和你們擠擠嘛~”
攜鸞臉瞬間一紅,佩鳳卻分析道:“那不太好吧,我們的床本來就沒有二爺的大,我和攜鸞姐姐兩個人就很擠了,哪裡還能容得下二爺......”
賈清笑道:“沒事, 我身子小,不佔地兒!好了,小鸞姐姐,你們把這帳子掀開,看她這副樣子也經不起抬遠了,就從這兒抱起來放我床上吧。”
如此攜鸞二人隻得依言而行,三人合力把仙兒放在了賈清的床上。
“好了,你們找一件衣服給她換上吧,這麽冷的天,這濕衣服穿在身上,只怕要不了多久她就堅持不住了。”
“嗯...”
賈清見此也不再多言,轉身出了房門。
賈清敲門的時候,柳湘蓮正在看一本人體經絡圖。習武之人,需得懂得醫理,才能做到煉體有術,對敵之時,方能做到一擊致命!
給賈清開門之後,他問道:“賢弟此時前來所謂何事?可是在練武一道上有所疑問,前來詢問為兄?”
賈清進屋坐下後,問道:“柳大哥可會包扎傷口?”
柳湘蓮聞言雖不解其意,但還是回道:“我們習武之人,難免磕磕碰碰,因此基本的包扎之術都會一些。怎麽,這船上有人受傷了嗎?”
賈清聞言喜道:“嗯嗯,那柳大哥可能幫小弟這個忙?”
柳湘蓮道:“這有什麽不能的。”說著起身走向他的床頭。
賈清不解道:“柳大哥這是?”
柳湘蓮笑道:“賢弟可是忘了,這包扎傷口若是沒有金瘡藥止血止痛是不行的。所幸我此次出門帶了一些,正好用上。”
聽見柳湘蓮這麽說,賈清知道是自己心急了。處理傷口需要消炎、止疼之類的藥物,否則沒有效果不說,還容易起反作用,這點醫學常識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