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榴彈落地爆炸,幸好離我們遠。但是誰也不敢賭下一次打來的榴彈還會錯失目標,大眼兒他們也從隱蔽物後面跳起來轉身就跑。
幾十米的開闊地我感覺用了不到一兩秒時間就衝了過去,然後一路狂奔,30mm榴彈一直在前後左右紛紛落下。還好,榴彈落點很散,看來不是榴彈機槍的位置距離我們太遠就是射手的水平有限。沒等我得意兩秒鍾,一顆榴彈在不遠處的樹冠上爆炸,我隻覺得前胸和肩膀受到了重擊,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小鮑威爾則哎呦一聲撲倒在地。
萬幸啊,估計是一個彈鼓就這麽讓射手給打完了,射擊停了下拉。我忙把小鮑威爾拉起來,這家夥還是有股狠勁兒的,拐著一條腿連蹦帶跳跟著我跑,一直跑出大概有一公裡這才停下。
Bull不知道從哪裡又冒了出來開始布雷:“你們快走!剛才幾顆地雷都沒來得及布好,現在只剩下三顆了。希望能擋他們一下。”
大眼兒在前邊鼓勁兒:“馬上就跑出去了,大家加快!”
我問:“野豬跟上來了嗎?”
沒有回音。野豬一直是單獨行動的,我生怕他落了單,再次問“野豬,請回答?”
還是沒有回音,我急了,把鮑威爾交給尼可兒準備反身回去找野豬。“烏鴉,不要感情用事!這是戰場。”尼可兒拉住我。
我說:“丟下野豬我沒法向他的孩子交代。”
但是尼可兒仍然拉住我:“你回去我們不能等你。”
我下定決心:“不要等我,你們先走。”
正說著,一個人影從叢林裡閃出來,我忙端起槍。可是立刻看出不是野豬是誰?
野豬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招手讓我過去。我們倆蹲在樹叢的陰影裡野豬責備的說:“在戰場上你不能感情用事。”然後他問:“加西亞有沒有說那是些什麽人?”
我說:“很奇怪。加西亞認為抓他的人是國家情報局的,要我們就他的人也是國家情報局的。他好像也很害怕,應該沒說謊。我認為這兩方至少有一方在騙加西亞。”
野豬聽了也愣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深究:“好吧。現在既然我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就不要浪費時間。但是無論如何我認為應該做些防備。你們帶著加西亞和那些人會和,就說我失蹤了。”
我問:“你想怎麽樣?”
野豬說:“我自己想辦法回美國。如果你們出了事也有個知情人。”
這是個無奈的辦法。但是他怎麽回去?
野豬看出我的疑問說:“放心吧。我來過哥倫比亞不止一次,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你快走吧。”說完他就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走入叢林。
身後的槍聲越來越近了,我緊跑一陣追上尼可兒他們,告訴他們不要告訴別人看到過野豬。尼可兒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鮑威爾卻問道:“為什麽?難道我們不帶他走嗎?”
我狠狠的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閉嘴!這樣做自然有道理!”
小鮑威爾忙說:“好的,我跟誰也不說。”
有人拿槍在後邊追比有狗在後邊追的效果強多了,一幫互相攙扶的人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跑了四公裡。“地中海”那張欠揍的臉出現在我們面前。他拍著巴掌說:“太好了,你們比我想象的強太多了。嗯?怎麽少了一個人?”
大眼兒也問:“野豬呢?”
我說:“野豬沒有跟上來。也聯系不上了。”
“地中海”說:“好了。不要傷心。趕緊上車,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他們的援軍很快就到。說實在的你們的表現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也許以後我們還可以合作?”
合作你個頭!我心裡暗罵,但還是爬上了吉普車。巴本等人撕開我們的作戰服幫我們裹傷口。這幫孫子竟然沒有多準備幾個急救包,擺明了是準備把我們一次消耗掉嘛。不過奇怪的是我沒有從“地中海”這幫人身上感受到殺氣,這讓我稍微放心一點兒。
在車上我才有時間檢查一下傷勢,頭上背上那些給石頭、玻璃劃出來的口子就不說了。前胸和肩膀上有兩個小洞,一動就疼,巴本看了一下說是給打進了兩顆鋼珠,但是打入的不深。幸虧榴彈爆炸的距離遠,又給樹乾擋了一下,否則我可能就算不掛了膀子也廢了。
大眼兒比我好不到哪兒去,背上至少有一個鋼珠,臉上給大口徑機槍子彈打在牆上迸飛的碎石打得爛乎乎的。他還給手榴彈手榴彈震了一下,後腦杓上開來個口子,血剛剛有些凝固。
通過通話器一問基本人人帶傷,只有令人驚訝的尼可兒什麽傷也沒有。她外號不應該叫天鵝,而應該叫九尾狐或者貓。
“地中海”說:“太令人驚訝了。十個人救出加西亞,竟然隻損失一個人,你們真的很強大啊。戰場上總會死人,那不是你們的錯,總有人運氣不好。你們真的應該當雇傭兵的,你真的沒有興趣再次合作嗎?我是說真的。”
大眼兒冷冷的說:“我們已經作了你讓我們作的,救出了加西亞。”
“地中海”又看向我,我說:“能救出加西亞是因為有你埋伏的人的幫助。沒有他們的炮擊我們都會死在裡面。”
“地中海”高深地笑起來:“你們一定有疑問我手裡有很強大的力量為什麽不使用吧?因為抓加西亞的人非常強大。我手下的那些人全部是老牌兒雇傭兵或者退役軍人,那些人會根據他們的作戰習慣很快查到他們。如果再不小心留下一兩具屍體就更麻煩了。因此我選擇了你們,你們沒有案底,很難被查到。”
我立刻想到另一種可能。他可能一開始只是讓我們作誘餌吸引哥倫比亞人的注意,然後他的人會趁虛潛入找到加西亞。只是後來我們成功的潛入鎮子,他們才決定靜觀其變。
“地中海”繼續說:“雖說很難查到,但是如果他們下大力氣查還是很有可能查到你們的。畢竟你們中還有兩個退役軍人,而且有一個人還失蹤了。但是有了我的庇護就不一樣了。你們就安全了。”
我一語雙關:“就像加西亞一樣?”
“地中海”攤了攤手:“這只是個意外!你看,你們這麽多人受了傷,總要找個地方治傷。你們要想做大你們那見不得光的生意我也可以提供方便。我還可以介紹很有實力的人加入你們的隊伍。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怪不得看不到想滅我們口的樣子,原來是看我們還有利用價值。如果我們這次死個七七八八,那麽剩下的人大概就會被滅口吧?我心裡這樣想但是可不敢說出口。按照我的本性早一拳把“地中海”的臉打個滿臉桃花開,可是還有一幫弟兄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還要坐他們的飛機回去。我是真擔心直接拒絕他們會在飛機上作手腳讓我們象MH370一樣莫名其妙的消失。所以我只能說:“好吧。我們需要好好商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