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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始皇做哥們兒》第982章 局中局
“名字怪嗎?聽築音涕漸漸傷離別,妹妹能得此美譽,足見你築藝何等高明,可否能為姊姊擊築一曲?”左清不解的看了秦夢一眼,順口解釋了漸離二字的意思,又轉向了高漸離輕聲商量道。

   “諾!”高漸離不卑不亢,不親不熱的應了一聲,解下肩頭背負的布囊,來到室中矮幾之前,掏出木築。木築酷像木箏,不同之處是弦下有柱。

   高漸離動作極其麻利的調試好琴弦。一伸手摘下發髻上插著的一支尺長寬頭細柄形製特別的木簪,這木簪大概就是擊築用的木尺。只見高漸離右手拿捏起木尺,大大方方拱手對左清說道“那賤婢就獻醜了!”

   隨著高漸離用木尺在木築上劃了一個優美半弧,一聲由低音到高音優美婉轉的樂音發出,高漸離開始左手按弦右手擊築行雲流水般的演奏。

   初時樂調簡單緩慢,弦音和弦下的擊柱聲清晰可辨,弦音輕柔綿長,柱聲鏗鏘交鳴。就在這不急不緩的平平仄仄聲中,樂調逐漸變得複雜激烈,弦音也已和柱音合二為一。

   屋外夜色蒼茫,屋內燈影憧憧,本是靜謐的夜晚,在這弦音柱音和弦共振下,屋中似乎是萬馬奔騰的疆場,似乎是奔流不息的大河,又似疾風驟雨的雨夜。

   為何這曲調聽在耳中讓人血脈噴張呢?

   高漸離長發垂肩,神情專注,雙手忘我彈奏,鼻尖也已冒汗,築聲激烈至天崩地裂時,陡然緩和下來,不聞柱音交鳴聲,隻聞弦音婉轉。風吹盡屋中,燈影晃動,撩出幾絲落寞。聲聲慢慢之中,空氣似乎也凝固了,幽幽咽咽,讓人黯然銷魂。

   為何這曲調讓人聞之就想落淚呢?

   “高,高昂奮激!離,離別神傷!不論高還是離都要讓人涕淚漸漸!你名叫高漸離真是實至名歸!姊姊雖也精通樂律,卻是望其項背!”一曲終了,左清不由擊節讚歎道。

   秦夢也不由站起,擊節附和,但對這個名叫高漸離的女子有種說不清楚的敬畏。

   盡管秦夢見過大世面,然而也不得不承認,高漸離一人表演出了交響樂團的氣勢。音樂聲中不僅有金戈鐵馬而且還有兒女情長,她如此年紀就能用一張木築撩撥起每一個人的心弦,擁有“高漸離”這樣的藝名真是實至名歸!難怪她說起時自帶驕傲神情。

   誰知一旁的那黑面孔的條枝眩人也學著鼓起了巴掌。

   秦夢回頭對他嘿嘿笑道“你這老外,也懂我東方上國音律?”

   沒想到秦夢這句逗樂,竟惹得端坐席上的高漸離噗嗤笑了出來。

   那條枝眩人應是聽不懂夏語,只是在一旁尬笑。

   突然秦夢用簡單的條枝言語問道“你來自哪裡?”

   條枝眩人目光僵住,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夢,也許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離家千萬裡,還能聽到鄉音。那眩人不由淚流滿面,情緒激昂的說了一大堆話。

   對於條枝言語,秦夢也是從莫哈德哪裡簡單學了幾句,尚不能正常和人交流,不過借助手勢比劃,秦夢還是粗略明白了這個條枝眩人的意思。

   條枝眩術出一家,攀談起來,這位條枝眩人叫莫哈尼,竟然是師父莫哈德同族同宗的師弟。因為在大宛表演了眩術,就被魏醜夫重金請回到了中土。

   “就你一人來到了中土嗎”這個對秦夢至關重要,若是只有他一人,那就無懼接下魏醜夫拆台了。

   可是莫哈尼的答案讓秦夢很絕望,他們有一百人跟隨魏醜夫東來,其他十幾位精通眩術的條枝人皆留在了鹹陽,正為秦國王公們展示條枝眩人的神技。

   這點重要信息秦夢沒有掌握,看來魏醜夫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說明他們只在核心圈子裡進行了眩術表演。

   秦夢覺得魏醜夫以及他背後的夏姬這招狠辣,無形之中起到了破除迷信的作用,看來再想用神異之術糊弄他們那就不容易了。

   若是將這十幾人一網打盡,那麽自己在衛都濮陽的慈善事業,就能高枕無憂了。秦夢想到這裡,欲要修書趙正。

   這時朱家進門,來到秦夢跟前低語幾句,秦夢驚詫異常,不禁問道“難道燕太子丹成了麵團,誰都能捏?答應他們要求,咱們不能壞了義氣的名聲!”

   秦夢隨朱家去而複返,來到左清身邊,解釋了幾句,左清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回頭望望高漸離問道“有人綁架了燕太子丹,釋放的條件是用你去換,你給姊姊說,那盧敖是你什麽人?對你如此仗義!”

   高漸離聽聞,冷峻的面龐,突然抽搐了一下,眼中閃放出淚光,哽咽說道“那是我義父!賤婢自幼父母早晚,全賴義父撫養長大教我築藝。適逢天旱,盧家無糧,婢子這才出外賣藝糊口,起初婢子賣藝不賣身,哪知遇上太子出價頗高,婢子這才賣了身,成了太子擊築女優!

   盧父待我如親女,我出外賣藝時,他並未在家,想必她周遊歸來,得知詳情,不肯讓我為奴,才做下的糊塗事吧!請帶婢子前去勸說義父放了太子,婢子願意誠心為奴,還請貴人手下留情,放過盧父!”

   左清聽聞如此一番有情有義之言,早就感動的淚眼婆娑,輕輕為高漸離拭去淚水,輕聲安慰道“沒關系,有姊姊做主,什麽事都沒有!”

   高漸離淚眼模糊的瞪著左清弱弱的問道“夫人到底是什麽人?能告訴婢子嗎?”

   “姊姊只能告訴你,燕國太子丹就是我家郎君的小弟!”左清霸氣的說道。

   秦夢聽了,一點沒有飄飄然,而是冷冷的說道“妹子有情有義,隨我和你義父相聚就是了!”

   進入衛都濮陽城下密道,為高漸離帶上眼罩必不可少。

   高漸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也已到了野外,四下望去,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窩棚,身邊站著適才那貴人夫婦,不過他們此時都是黑巾遮面。對面數丈外站有兩人,兩人緊貼。可是隔著一座窩棚後面,卻站滿了烏泱泱的人群,天黑看不清具體數目,但至少足有成千上萬的人。

   “對面那人,你就是孟薑女高漸離義父?你不曉得人錢兩訖互不糾纏的道理嗎?那可是燕國太子,你就不怕全族遭誅殺嗎?”秦夢喊道。

   只見太子丹身後手持匕首,頭戴簸箕狀胡帽的男子高聲回應道“我盧氏也是高陽大戶自然言出必行,愛女為救族人賣身換糧,若是真是如此,我等賤仆也無話可說,可是他貴為太子,卻是言出不行,承諾的糧食一鬥未付,家中餓的只能逃荒!

   盧某深知薑女生性灑脫,怎肯甘心居於籠中侍奉權貴。盧某雖是命如草菅,但也知道知恩圖報,今日以命相拚,只求換回薑女,讓她回歸山林,自由飛翔!”

   秦夢笑道“這就是你燕國太子乾的事情!收人為奴,卻不付錢貲,這和盜賊有何區別?”

   太子丹一臉囧態說道“我不知情,都是我那群該死的臣仆經辦!”

   “我們墨者最是講理,既然是你理虧,那你就不得追究盧公所為!快告訴你的手下,放他們離去!”秦夢對太子丹喊道。

   太子丹仰頭對天喊道“聽到沒有,一切都聽墨者吩咐,不得阻攔他們!”

   “義父不要犯傻,都是小女連累你……”秦夢身旁的高漸離突然放聲哭喊道。

   “薑女快過來,不要擔心義父!”盧敖這時冷靜掃視周圍後,對高漸離喊道。

   高漸離向秦夢投來詢問的目光,秦夢向他點點頭說道“去吧!我們保證你義父安全!”

   高漸離飛身離開,來到挾持太子丹的盧敖跟前。

   盧敖以太子丹為掩護,和高漸離一步步退到身後窩棚中,盧敖對高漸離低語幾句,只見高漸離一直搖頭。

   盧敖大吼一聲,從窩棚中出來兩人,連忙將高漸離拖走。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光,遠方的黑夜中,出現了一片紅光。這時候,盧敖才將匕首扔掉,向秦夢拱手說道“得罪了,盧某悉聽尊便!”

   盧敖料想的太子丹的爪牙沒有一湧而上,只見蒙面人,向他點點頭,他便被人指引著上一輛馬車,不知載向了何處。

   太子丹從驚魂中恢復過來,追問是誰貪汙了購買擊築女優的錢糧,還別說太子丹這個混不吝,行事倒是雷厲風行,很快就查出身邊兩位侍從。

   一頓暴打那是開胃菜,發泄完心頭的怒氣後,太子丹抽出寶劍,邊朝那兩人脖頸砍去,血噴濺了三尺多高,在場看熱鬧的百姓無法嘩然。

   “隨我的人歇息去吧,明日我家主公要擺設大宴盛情款待太子!”秦夢對太子丹冷冷說完就上車走了。

   盧敖被蒙上了眼,懷著九死一生忐忑的心情,走了不少的路,最後停下來後,被人解去眼罩,見到了一個氣質清逸,手持長劍的青年後生。

   那青年人面帶譏笑的說道“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不知盧公何時由方士改行做了刺客?”

   盧敖驚愕,怯懦懦的拱手說道“盧某慚愧,迫不得已!您就是適才那尊者?”

   “不敢當尊者!朋友之間鬧些誤會,中間說和一嘴而已!”秦夢儼然江湖大佬的口氣說道。

   “這是哪裡?不是說要送我和薑女遠走高飛嗎?尊者為何還要擒了在下呢?”盧敖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隻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秦夢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厲聲喝道。

   盧敖渾身一哆嗦,驚恐的瞪著秦夢,不可思議的問道“尊者此話何意盧某不明白!”

   秦夢用手中劍尖挑掉他頭上的簸箕胡帽,森然笑道“你以為你和太子丹的雙簧沒人看破嗎?”

   盧敖聽聞,突然臉色大變。

   秦夢用劍尖點著他的胸口問道“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如實交代,誰是你幕後指使?”

   盧敖面色蒼白,適才那英雄氣概蕩然無存,雙膝癱軟在地,襠中瞬間就淌出了尿水,哆哆嗦嗦的說道“前些日子太子丹找到我,以千石糧食為誘餌,只是讓我依計配合他行事便是,其他我一概不知!”

   沒想到青史上赫赫大名的騙子盧生竟這般膽小,秦夢長籲一口氣說道“你可願意戴罪立功?”

   盧敖磕頭如搗蒜的回答道“若能不死,在下隨意王子差遣!”

   “好!”隨著這個字正腔圓的字說出,鬱積秦夢心頭的後怕,這才逐漸消散了。盧敖被帶下去後,秦夢一模後背,不覺生出一層冷汗。

   真是僥幸啊!

   屏風後的左清、朱家,韓政、魯望隨即便圍到了秦夢身邊,面色凝重,以一種不可思的口氣問秦夢,如何就能一眼識出這是一場陰謀?

   秦夢長籲一口氣道“凡事太過順利其中必有妖異!”

   其實秦夢的這句話,純屬托辭,秦夢能識破魏醜夫、桓齮、太子丹設計出來的這個局中局,那全賴盧敖的及時出現。

   要說清這個事情,需要回到幾個時辰前,當時朱家向秦夢回報太子丹被綁架,秦夢的第一反應有些詫異,聽聞綁架之人竟叫盧敖,那就更是震驚了。

   秦夢熟讀《史記》如何不知道一個名叫盧敖的大忽悠呢?這廝提出了“滅秦者胡也”的讖語,後來借著為秦始皇尋找不死之藥的由頭開溜,引發了歷史有名的坑儒事件。盧敖大名鼎鼎,秦夢怎會等閑視之?

   一說盧敖,秦夢就留上了心,通過徐虞人打聽,燕齊方士中果然有這樣一個以吭蒙忽悠為生的人物,盧敖確是高漸離的義父。

   若是事情隻到了這裡,秦夢還不會想到,太子丹在玩一個局中局的陰謀。

   可是盧敖的過度表演,卻出賣了太子丹。他綁架完太子丹後,不想著預留後路,卻要一心求死,大顯他的仗義情懷。

   同為大騙子的秦夢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怎麽可能是一個超級大忽悠乾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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