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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始皇做哥們兒》第1086章 奪妻之恨
有一點必須承認,在吃穿用度方面楚人相當大手,相比秦人的精打細算,楚人這點太招人愛。

  楚人的豪奢源於物產豐美。

  秦人雖有關中八百裡膏腴之地,但和楚國一比,就成了渣渣。

  秦夢有時想,若是楚國出一位野心勃勃的君主,以楚國的地大物博,還有彪悍好鬥的民風,秦國也就不會再有秦始皇了。

  不過,反過來看,即便趙正真出生在荊楚,他也成不了楚始皇。物產豐饒,美人多情,弦樂靡靡就足以讓鐵人蝕骨。

  有幸得到竟陵君景隆的垂愛,秦夢被奉為上賓接受宴請。

  曾侯乙的編鍾,曾侯乙的漆器,曾侯乙的尊盤,曾侯乙的青銅禮器,曾侯乙的金銀器等等這些地下埋藏兩千年,後人以為瑰寶的東西。竟陵君這裡全都有,而且還要豐盛奢華數倍。

  秦夢置身宴席中間不由自主做了一個深呼吸。流光溢彩的各式器具讓人眼花繚亂,雕鏤繁瑣的博山爐生出的嫋嫋紫煙讓人心曠神怡,絲竹管樂琴瑟鍾磬讓人如食肥肉,案幾上的飛禽走獸肉香撲鼻,嬌豔欲滴的葡萄釀竟然用的是上等無暇的白玉杯,長袖舞姬傾城,忽閃忽閃的媚眼偶而斜眼讓人心波蕩漾。

  “寡人這裡和秦王比孰勝一籌?”滿面紅光的景隆坐於尊位盛氣凌人的高聲問詢下手處的秦夢。

  “秦王不能比!”秦夢實話實說道。

  “那留在寡人這裡如何?”景隆頗有賢公子納賢風范的望著秦夢懇求道。

  誰說大柱國景陽公的子孫都是紈絝子弟?都是道聽途說之言,近距離接觸了才能知曉嗎?少子景隆就不錯嗎?秦夢慢慢對他有了好感。

  “求之不得!不過須等仆下將王后送回國去!”對付求賢如渴之人,貿然拒絕,恐怕就會遭遇范雎之禍,秦夢隻得使用拖刀計。

  “明智!屈卿明智之舉!”景隆啜著加了水的葡萄釀得意的讚譽道。

  “請問屈卿,聽聞你也是出自屈氏,可聽你說話卻是衛魏口音多一些,不知你是楚王苗裔哪支宗脈?在下也是屈氏一支!”宴席之上,景隆的一位門客拱手拉近乎問道。

  “啊……”秦夢有些為難,不知如何回答。

  秦夢給自己編個名字可以,要編屈氏的世系那就為難了。

  “他非屈氏!何來和你同宗同族?”席間無聲之時,突然一個冷酷的聲音說道。

  秦夢聞聽,臉色大變,如何也沒想到韓熙也在這亂哄哄的酒宴中。

  秦夢下意識的向景隆看去,只見他眼含譏笑之意,衝自己點了點頭。

  看來事情壞在景隆離開的兩個的時辰中,既然對方有了預謀,也就不用在失了體面的反抗了。

  “沒想到啊,你就是王子繚!”景隆呲著牙舔舐著嘴唇殷紅的葡萄釀,眼睛紅紅,如一頭的想吃人的小獸一樣,一字一句吐著說道。

  “自有苦衷,都是不得已才向王孫隱瞞身份!”秦夢隱約覺得景隆和韓人有什麽勾結,但還是抱了一絲希望,於是坦白道。

  “哈哈哈……隱瞞對了!”景隆笑著說道,仰脖一杯酒,突然將白玉杯一把摔碎在地狠厲說道:“若你自報姓名,恐怕以我的脾氣,你早就命下黃泉了!”

  秦夢聞聽更是迷惑,不禁問道:“咱倆有仇嗎?”

  “仇深似海!來人,架油鍋我要烹了王子繚!”景隆等著血紅的眼睛看著秦夢,歇斯底裡的喊道。

  看表情,景隆和自己卻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不過秦夢卻怎麽都想不起,因何惹上景家,更是雲裡霧裡。

  秦夢沒慫,韓熙卻慫了。他急急跑過前來,伸手擋住架著秦夢出廳的甲士,阻止道:“景王孫,不可啊!他可是價值萬匹駿馬啊!”

  “讓開!本王孫差錢嗎?”景隆一把推開韓熙怒吼道。

  秦夢見到翻滾著冒著黑煙的油鍋後,這才真真的知曉,景隆對自己那是真的恨之入骨!

  秦夢面對油鍋泰然處之,可卻把韓熙記得跺腳捶胸。

  烈日之下,韓熙哀怨的說道:“秦子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哪都不投,卻偏要行這險棋,如今好了,命都要搭上了!”

  走這一步,有得選擇嗎?不是因為羋琳感染發燒,這才上了景隆的船,哪裡知道他和自己有此深仇大恨,萬金之利都不要非要油炸了自己。

  秦夢心中那個苦和迷茫,用哭都稀釋不了。

  “何謂險棋?韓公這話好像在說我故意招惹竟陵君一樣!”秦夢不解的問道。

  “你又再裝糊塗!天下人誰不知道你和景隆之間的關系?”一向幹練的韓熙手足無措的搓手說道。

  秦夢更懵了,追問道:“我和景隆之間有什麽關系?”

  一個女人的突然出現解開了秦夢巨大的疑惑!

  一個哭嚎著的婦人掙脫一群傅母撲到了秦夢的腳下,婦人抬頭一瞬間讓秦夢驚愣了。

  秦夢打量良久之後,才不可置信的問道:“子衿,邾子衿,是你嗎?你怎麽在這裡?”

  與子衿最後一面相見是秦王正四年初,眼下已是秦王正九年底,只有六年的時光,當初稚嫩純情羞澀的美人,如今竟成了一具瘦削的骨架,鬢角已有白發,眼窩深陷,臉上傷痕斑斑,也只有那雙清澈的眸子還再閃爍一絲女人曾經的柔美。

  聽到秦夢的呼喚,神情激動的子衿突然安靜了下來,怔愣的看著秦夢,留下了長長的眼淚,伸出她慘白纖細的手,掬起秦夢的臉,癡癡笑著說道:“秦郎,你還記得我婢子啊!”

  腦海中邾子衿向來是那種恬淑文靜羞澀的模樣,可是眼前她這副慘像卻讓秦夢猶覺做夢,那般的虛無縹緲。

  “拉開這賤人!今日我要親自行刑!”景隆怒氣衝衝的揚鞭指著哭泣的子衿呵斥左右仆役。

  “啪!”鞭聲如一聲霹靂,在秦夢耳邊響起,緊接著身上一陣劇痛,不禁失聲啊一聲,低頭頭看去,胸前慢慢悠悠滲出一道血線,火辣辣劇痛,如遭萬蟲撕咬,秦夢直覺半身酥麻。

  尼瑪,景隆真打!看來這不是夢啊!眼前的婦人就是子衿。那麽子衿怎麽會出現在這裡?想到景隆先前的隻言片語,電光火石之間秦夢突然醒悟:難道子衿私奔的男人就是楚國大柱國的少子景隆?

  “景郎,都是妾身不是,你若有氣還向我身上出,希望你放過秦郎,後半本妾身為你作牛作馬!”

  子衿掙扎在人群裡的呼喊,印證了秦夢的猜測。

  秦夢在火辣辣的疼痛裡,猜測出了這裡面有一段孽情,忍著痛本能求饒道:“景公,王孫,竟陵君,息怒息怒,咱們把話說開可好?”

  “無話可說,今日就要你的命!”景隆咬牙啟齒喊著,又舉起了長鞭,這次比上次運上的力道更足。

  秦夢心想若是這樣抽下去,不出十鞭自己的小命也就玩完了,求生的應急意識讓自己接著喊道:“慢慢慢……我特麽糊塗啊?你和我有何仇恨,非要置於我死地,你明白告訴我,我也好死也瞑目!”

  景隆聽了,手怔住了,眨了眨眼睛,放下鞭子,大喝一聲:“寡人和你的冤仇大了啊……”景隆捋袖子向前,揪住綁在木樁上秦夢的領子,咬牙切齒的喊道:“那就告訴你,讓你死個瞑目……”

  似乎話到嘴邊,景隆突然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臉色憋得通紅,好半天就是狠瞪著秦夢,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啊?”秦夢著急的問道。

  突然景隆手抓衣領的手一松,不由向後退步,再次揮鞭暴怒道:“和你還有何話說,反正仇深似海,今日你就受死吧!”

  門客交頭接耳聲,子衿的哭喊聲,以及韓熙勸解景隆三思聲,似乎更增添了景隆對秦夢的仇恨。只見他高高舉起馬鞭,運足了力道,大有一鞭抽死秦夢的架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個略帶沉悶的女聲響起:“景氏小宗少子,本女公子在此,還不住手給我行禮”

  是羋琳!秦夢喜極而泣,沒想到羋琳竟然出現在了宴廳院中,她不是還在臥榻發燒嗎?誰通知的羋琳?

  秦夢抬眼看去,羋琳身後站著抱著鐵錨的錐父,心頭頓時有了底氣。

  由於上船後及時得到救治和休養,羋琳的傷患雖然得到遏製,身上高燒也退了些,可依然昏迷沉睡,秦夢隻得讓錐父守在她的身邊以防意外。

  “拜見女公子!”掙脫束縛的子衿慌忙上前向羋琳見禮。

  “竟陵君夫人請起!說來咱們也頗有緣分!本主其實出身上官氏,竟陵和上官邑相距不足百裡,羋姓之中,上官氏和景氏最為親近!”羋琳出場王后氣場立現,攙扶起子衿,一邊聊著家常,款款就來到了癡呆的景隆身前。

  “論私交,本主還得稱你一聲兄長!兄長搶了別人婆姨,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不依不饒,這世間還有天理嗎?”羋琳淺淺一欠身撫了一虛禮,而後巡視四周看熱鬧的人群故意高聲說道。

  隨即四周的門客,仆役,以及韓熙轟然大笑。

  秦夢迷茫的看著羋琳,聽她的語氣,似乎早就知曉此事。

  景隆揮鞭的手松弛下來,突然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秦夢的鼻子,忿忿不平的訓斥說道:“寡人實在不明白,你這樣的軟骨頭,子衿為何會對你念念不忘,你還想著複辟周室,即便社稷傳到你手中,也會滅國!”

  “他就是這樣的軟骨頭,還望兄長莫和他一般見識!”羋琳來到秦夢身邊,俏皮的扳下景隆的手臂,俏皮的說道:“兄長,就看在他救我一命的情分,饒了他吧!”

  景隆點頭,轉身揮袖離去,走到半路,狠狠看了一眼子衿,子衿渾身一震,低頭默默,邁步跟了過去。

  “快散了吧!你們還站著,這是要討打啊!”這時那胖墩墩的家令出來驅散圍觀仆役人群。

  “秦郎疼嗎?”羋琳淚眼汪汪低頭查看秦夢身上的那道鞭傷,哽咽的問道:“妾身剛才那樣羞辱你,秦郎不生氣吧!”

  “去你娘的嗎?老子就該在船上用鐵錨砸扁你!”錐父i憤怒的一把扯斷秦夢身上的麻繩,衝著景隆離去的方向咆哮道。

  秦夢呲牙咧嘴搖搖頭苦笑道:“只要不拿鞭子抽我,再怎麽羞辱我都行!”

  羋琳身體發抖,秦夢唯恐再出什麽意外,立即護著羋琳向居所走去。

  “就知道滿嘴胡說逗人發笑!你何苦為了我,投奔竟陵君?”羋琳破涕為笑感動的說道。

  “又是這個問題,難道你也知道景隆欲和我為敵!”秦夢詫異的問道。

  “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事關你的事情,妾身怎麽能不知?”羋琳捂著嘴竊笑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快給我講講!”秦夢問道。

  “秦郎不知情怎麽可能?左清姊姊是知曉的!”羋琳狐疑的望著秦夢問道。

  秦夢更慌了,沒想到天底下只有自己不知此事。

  最後在秦夢的懇求下,終於以讓羋琳給自己塗藥為代價換取了此事的知情權。

  滑稽,自己的事,天下皆知,而獨有自己不知,大概這就是一個自帶光環上位者的悲劇吧。

  景隆的顯達是在今年楚王崩之後。因為助力李園奪權得力,景隆得到了李園的信任,取得了銅綠山的銅礦,他一下子就膨脹了起來,景隆一次酒後揚言他和王子繚有奪妻之恨,欲要除之而後快。好事者細究之下,這才發現,數年前景隆前往涼城曾把王子繚的夫人之人拐騙走了。

  若有奪妻之恨,那也當是王子繚對他有多妻之恨,他奪了王子繚的妻妾,卻反咬一口,來了一個奪妻之恨,實在說不通。

  一次酒後失言,也就罷了,誰知每次酒後失言,景隆都是如此說。於是這種奇聞怪談不脛而走,傳播的天下盡知。

  “好笑吧!這麽多年,秦郎就沒有打聽過子衿的下落?”羋琳眼神灼熱的望著秦夢問道。

  確實沒有,依稀記得,只在數年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墨門兄弟,回報子衿的男人是個落魄王孫,但兩人卻是琴瑟和諧。那時聽了心安,於是再沒有打聽過子衿的事了,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那落魄貴王孫的家世。

  “我是不是很絕情?”秦夢想到子衿今日的受苦受罪的模樣不禁有些心酸,於是反問道。

  “絕情?”羋琳冷笑道:“妾身有時覺得你狠愚,此問不該你來問?而該蕩婦景氏所問!”

  蕩婦這個詞,在秦夢聽來,覺得有些過,搖頭反駁道:“那年子衿也就二十歲,我在古浪山中遭劫殺而墜崖,生死不明,孤苦無依,尋了他人,也是情理之中的抉擇!”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手機端:https://

  “妾身若不是,看在她今日派人給我報信搭救的情分,真恨不得見了面羞辱她!”羋琳憤憤的說道。

  “如此,我更覺,對他有些絕情,愧疚了!”秦夢悠悠的說道。

  “她理你而去絕情至此你還對他可憐三分,秦郎為何就不能施舍我一分愛呢?”羋琳幽怨的低低說道。

  秦夢不想陷入感情糾葛之中,於是轉移話題問道:“季布哪裡去了?”

  為秦夢上完藥後,羋琳疲乏的躺在榻上,皺眉說道:“景隆不會善罷甘休,明裡不殺你,不見得暗裡不會對你下手,我已派季氏兄弟向上官邑、鄂君、大柱國送信求援去了!”

  “你怎如此篤定他還會害我?”秦夢不可思議望著羋琳的問道。

  “景隆明目張膽的韓人勾結,還說明不了問題嗎?韓人雖然佔據南陽邑,可是那裡是楚人的故地,韓人沒有勢力調動荊山之地的山賊為他們效勞,那麽這就說明了一種情況:有楚人參與其中。

  秦夢突然想到遇上景隆時,他的坐船正在滄浪湖的方向行進!難道他不是在遊山玩水,而是為了前去前線及時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如此想來,羋琳分析的合情合理。

  天色已黑,秦夢裹上衣袍,欲要離去,卻被羋琳喊住:“你去哪裡?”

  “我自然要到我的屋中休息!”秦夢回道。

  “今夜秦郎就睡在我旁側,以防景隆暗害你!”羋琳拍怕床榻對秦夢嚴肅的說道。

  “好笑!那樣豈不敗壞了你的名節!”秦夢輕浮的笑道。

  “妾身沒有兒戲,我在竟陵的消息已傳了出去,如今我人身無礙,我身為女公子,又是秦王后,景隆如何膽大包天都不敢動我!秦郎就不同了,身份不明,景隆完全可以派人以為秦國除害的名義殺你!”羋琳掙扎坐起嚴肅警告道。

  羋琳所言不虛,自己王子繚的立場不明,六國可殺,即便秦國之士也可殺,畢竟自己在房梁造反聲勢造的很大,是秦國的叛逆。

  “以防萬一,今夜你就在我的房中委屈一夜,明日我的生父前來,讓他帶你離去!”羋琳拉著秦夢的手兒懇求的說道。

  秦夢猶豫之時,羋琳咯滴笑了,秦夢不知所然,回頭看她。

  “造化弄人,說來我上官氏還是你的外戚,妾身的生父還是你的外父!”羋琳掩口笑道。

  所言不虛,從上官琅琅身上算起,自己還真是上官家的女婿,可人心易變,套著近乎有何用呢?

  秦夢由上官琅琅的改嫁,又想起了子衿,心中都是惆悵,於是揮手說道:“不要提起了,說起來我這心中就是負罪!”而後毅然決然向外走去,

  “站住!”秦夢此舉,急的羋琳下地,赤腳追了上來,挽住秦夢的手說道:“妾身不能眼睜睜見你送死,你去哪,我就隨你去哪!”

  秦夢沮喪的搖搖頭,說道:“我不想再多連累一人,在這樣下去,你的名節恐怕是洗不淨了!”

  “這麽一鬧,你以為,妾身名節還能清白嗎?羋琳堅持挽留道。

  秦夢的感受到了羋琳手中的溫熱,這說明她還在發燒,為了讓她休養,秦夢妥協答應留下。

  “妾身很好奇秦郎的幼年,能給我講講往事嗎?”羋琳氣喘籲籲地說道。

  羋琳也是提著勁在和自己談話,放松下來,說話立時沒了力氣。

  “王后不要說話了,接下來我說你聽就是了!”想到生死之際,羋琳的出手相救,秦夢莫名的感動,一邊細心的為她掖好被褥,一邊真心關愛的叮囑。

  秦夢欲要後退時,卻被羋琳拉住了手:“靠我近些!真怕過了今晚,咱也沒有機會和如此親近了!”

  秦夢沒有拒絕,趴在羋琳身前,開始了為她講述多年不講曾經胡編亂造的童年身世。

  沒講幾句,羋琳就安然入睡了,秦夢慢慢掙脫了羋琳的雙手,溜了出去。

  見到錐父,秦夢說道:“咱們不能如此被動,你去替我那些監視我們的仆役抓過來幾個!”

  錐父得令,出院一趟,就如同進雞窩抓小雞一樣,抓來四個僮仆。

  “都知道我的身份?”秦夢陰鷙的說道。

  四個仆役磕頭如搗蒜。

  “那就好!要命還是要錢!”秦夢威脅他們到。

  “當然要命!”景隆家的僮仆哆哆嗦嗦的說道。

  “不行,我讓你們即要錢還得要命!若是違背誓言,即便我不殺你,秦王后,女公子也會滅你三族!”秦夢以不可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好,王子怎麽說,賤仆就怎麽辦!”承受不住錐父的掐脖的巨大手勁,四人齊聲嗚咽說道。

  “你們今夜能否進入竟陵城?”

  四人搖頭,看到錐父凶惡的眼神又變成點頭。

  “好!前去竟陵城中白家布鋪,以白家外孫王子繚的名義,敲開他們商鋪替我支些錢,至於要來多少錢,全都歸你們!”秦夢笑著說道。

  竟陵是個四方通衢之地,當初為了打聽左清和王子繚的下落,秦夢和白老太公沒少在這種交通安插白武士。

  若是竟陵君家的門客突然以王子繚的名義勒索白家布鋪的錢財,多半會引起白武士的主意,到時以白武士的行動力,必然會摸到景隆的封地,這些白武士都是秦夢一手挑選,相見必然認識,那時自己手上就有了人手,不會如此被動了。

  盡管他們都是景隆的心腹,可是他們並不清楚景隆的主張,另外秦夢還有羋琳這個貴人震懾,前去竟陵城裡敲詐一番,又非什麽賣主求榮之事,秦夢相信這四人可以堪用,若是他們告密,也沒什麽當緊,大不了再想辦法。

  他們並非景隆的鐵杆心腹,至少不是腦子靈光那種。他們趁著夜色,去得快,回得快,勒索了足有百十金的錢貨,四人樂不可支。他們還不算貪,給秦夢分了一半。

  秦夢慷慨大方,說到做到,以從此以後效忠自己為要求,將錢貨都分給他們。

  白家白武士名不虛傳,行動能力也是一流,隨著景隆的門客到來,白武士也追蹤而至。

  “仆下,白勇見過主公!”為首一名威武大漢潛入院內便向秦夢作揖施禮。

  白老太公曾經許諾將這部分精銳白武士贈與秦夢,只不過是秦夢未答應而已。

  “好好好,天不亡我……”秦夢差點喜極而泣,有了白武士,就如同有了看天下的眼睛和耳朵。

  並未像羋琳想的那般凶險,一夜無事。

  第二日雞鳴之時,羋琳醒來,發現秦夢不在榻邊,於是掙扎著起身,四處尋找秦夢。

  秦夢就在院中井邊,看著憔悴不堪,心有戚戚的著急的羋琳,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在這裡!”秦夢輕聲應諾,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羋琳,關愛的撫慰道:“天還未亮,回去再睡會!”

  “做了一個噩夢,夢到秦郎被景隆所害,妾身悲痛欲絕,哭著哭著就哭醒了……”羋琳緊緊抱著秦夢臂膀啜泣哭訴。

  “傻女子!我不是安好嗎?夢都是反著的!外面有風,小心傷害,快回屋!”秦夢用手為羋琳逝去淚水,擁著她向房中走去。

  屋中的長明燈,燈光昏暗而曖昧,此時此刻,秦夢不忍心推開抱著自己的羋琳,可是心裡卻知曉若是男女之間如此交往下去,必然要越雷池。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感受著羋琳激烈的心跳以及粗重的呼吸,秦夢心跳劇烈。

  突然一陣馬嘶聲打斷了秦夢和羋琳兩人頗為享受的溫存時刻,院外有人高喊道:“拜見女公子,老仆上官弘來遲!”

  羋琳突然尷尬的推開秦夢低頭說道:“他就是我的生父!”

  上官弘星夜兼程奔馳而來。一見面,滿身的疲憊的上官弘就拉住秦夢的手,一句一個王子愛婿的稱呼,讓秦夢好生羞澀和感動。

  “既然來了竟陵,那當去咱家封地小住時日,在下如何也不能放王子愛婿離去!”富態的上官弘非要堅持自己的主張。

  “楚國形勢對王子不利,您還是早早送她離去為好!”羋琳不悅的從裡屋出來冷冷說道。

  羋琳生硬的話語立時讓氣氛冷了下來,停頓數息之後,生父上官弘呵呵說道:“女公子吩咐了,老仆遵照就是!”

  “上官公此來帶了多少人馬?”秦夢笑著問道。

  “來的匆忙隻帶了百十僮仆!”上官弘諂笑的應答道。

  “百十人?”羋琳憤怒的叫道:“女兒的送信人何在?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多帶人馬,封地壯丁都帶上也不為多,你怎麽隻帶百十人就敢前來!”

  羋琳說罷,隨即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似乎觸動了傷口,咬著嘴唇,表情痛苦。

  “王后莫要動氣,外父來的匆忙,百十人足矣!”秦夢從中和稀泥說道。

  “文昌君!”羋琳著急的喊道:“百十人怎麽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害……”

  話未說完,羋琳疼得就已經直不起腰來了,扶著矮幾不斷呻吟道。

  秦夢上前扶起羋琳,真誠的說道:“不可動氣,小心牽動傷口!你的傷勢還未長好,無論如何,我不能現在離去!”

  “糊塗,多在此地一天,你就多一份危險,若是你被人擄了,被人害了,妾身有何面目去見左清姊姊!”羋琳伏在案幾上,語言不清的說道。

  “好了,好了,女公子息怒,我這就派人回封地,調兵遣將,護送王子愛婿歸秦!”上官弘也記得搓手說道。

  上官弘的表態和秦夢的妥協,終於讓羋琳平息了怒氣,回屋安歇了。

  “送信人雍齒呢?”秦夢問道。

  “兩位壯士一路奔馳,著實辛苦,在下把他留在封地休息了!”上官弘說道。

  有一事秦夢好生奇怪,在等待前老丈人上官弘封地民壯時,景隆這廝未曾露過面。

  上官弘辦事也相當給力,下午時分調集的千余眾人馬,悉數在竟陵君封地外面集結。

  按照羋琳的意思,要讓生父上官弘把秦夢送往南郡的秦國地盤,也就是原來楚國夷陵和郢都現在秦國的夷陵和江陵管轄的西南郡地域。羋琳認為只有在秦國的地盤,秦夢人身安全才能保證。

  楚國的竟陵到秦國的江陵並不遙遠,中間隻隔一個湖,那湖很大,名叫雲夢澤,足有十個後世洞庭湖那麽大, 只要乘船晝夜就可到達秦國地界。

  沒有秦王的王命,自己到了江陵就安全了嗎?秦夢心中一直有此擔憂,可是見到羋琳如此著急,也就不再反駁,由他安排。

  上官弘帶來的女醫,接受秦夢一夜的培訓,第二天天亮時,秦夢指導女醫,為羋琳親自上了一次要這才放了心。

  上官弘為了秦夢的安全也是豁了出去,傾其所有,畫大價錢,租賃船隻,雇傭招募水手,準備水陸航行。

  第三天黎明時,秦夢隨同上官弘離開竟陵君封地,景隆率領門客熱烈相送。羋琳暫住他的府上,等上官弘回來後,再接羋琳回他上官家的封地居住。

  羋琳很想相送秦夢,卻被秦夢以傷重拒絕,若是相送,秦夢就不走了。

  無奈羋琳不得已,留在了竟陵君封地。

  秦夢和生父上官弘走後,羋琳黯然傷神,失魂落魄的行走在院落中,時而登上房頂,向南觀望,時而回到房中,坐在榻前獨自落淚。就在她全身心,沉浸在離別愁緒中時,上官氏的僮仆從外面狂奔而來,帶著哭腔喊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王子繚和家主船沉,俱都生死不明!”

  羋琳聽了,如同雷擊,身子晃了晃,幸虧有傅母相攙,否則一頭就要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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