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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始皇做哥們兒》第1096章 就等你內亂
秦夢再次來到樊狗所在的狗肉攤時,早已聞不見狗肉的飄香,樊狗全家以及街坊鄰裡跪滿了裡巷。

  “這是鄂君令,王子繚要見鶡冠公!”上官弘走上前來,出具一枚鄂君金令對一眾鄂君宮的侍衛呵斥道。

  嘩啦啦一陣嘈雜的兵刃磕碰聲,數位鄂君侍衛也已發現人群中的秦夢,本能做出了應急防禦舉動。

  “鶡冠公不是要找我嗎?如今本王子就在此,你們還不速速通報!”秦夢扒開護衛自己的白武士,徑直了走出來,豪氣乾雲的喊道,而後來到樊狗面前,彎下要來,將他拉起,親切的問候道:“小弟,讓樊兄受驚了!”

  樊狗本來還挺坦然自若,只是秦夢這一現身,倒是讓人家受驚不小。樊狗眼神直愣愣的看了秦夢良久,手腳因緊張而不由自主的顫抖,一句話也不會說,完全就呆傻到了那裡。

  不過樊狗的兒子樊噲卻好奇的拉了拉秦夢的衣角問道:“屈嬰叔父你真是王子?”

  秦夢蹲下身來,為樊噲打去衣裳上的塵土,掬起他肉呼呼的臉蛋親昵的打趣道:“叔父就是王子,王子有什麽了不起,不也是你們家的庸工?”

  這是樊狗才醒悟過來,連忙弓腰作揖見禮,連說,不敢,不敢。

  “有他娘的啥不敢?咱們就是兄弟!看我帶來了幾囊葡萄釀,就喜歡樊兄的烹煮的狗肉,一會錐父兄也會前來,到時咱們不醉不罷休!”秦夢豪邁的摟住樊狗親熱道。

  樊狗眼圈發紅,氣息粗重,跪地伏拜道:“俺樊狗就是狗命,何嘗配和王子貴人稱兄道弟?”

  隨著秦夢身份的曝光,樊狗這幾日也是跟著坐了一次過山車,被鄂君收納為了鄂君庖廚,賞田賞宅,可謂一步登天,誰知瞬間又被牽連。

  秦夢再次托起樊狗致歉道:“連累樊兄了,此事過後一定好生安頓你們!”

  “哪裡的話?王子對俺的情誼,萬死不能報還……”樊狗激動的說道。

  秦夢和樊狗敘舊時,樊狗家的門扉咣當一聲響,就在鶡冠子急匆匆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如鷹般犀利的眼神,打量了秦夢一眼,確定無誤後,這才放慢了腳步,詫異的問道:“鄂君啟兄長被你擒拿了?”

  不愧是統領大軍的鶡冠子,一見之下,就猜出了局勢。

  秦夢放開樊狗,轉過身來,恭敬的彎腰向他一揖到地這才說道:“鶡冠公,擒拿言重了!小子和鄂君握手言和了!小子此來就是要親口告訴鶡冠公這一事!咱們要不坐下來,喝點小酒,再吃點樊家狗肉,慢慢長聊可好?”

  鶡冠子拍拍手上的白灰,笑言道:“那再好不過,老夫還想請教,你那竹管裡都是什麽藥石,怎麽一股尿騷味呢?”

  秦夢笑而不語,那是真不想讓鶡冠子尷尬,誰知人堆裡的樊噲笑道:“那就是俺用尿和的柴惠!”

  “……”

  鶡冠子表情陰晴不定。良久之後才爽朗大笑了起來。

  “孺子可教!我倆的秘密,保管的不錯!”秦夢和樊噲頗有默契的一擊掌讚譽道。

  大半夜樊家的狗肉鋪又開張了,沒過多久,城中又飄散起了讓人銷魂的狗肉香。

  味美的狗肉上席,秦夢端起殷紅的葡萄釀恭恭敬敬舉過頭頂說道:“這些時日拜讀鶡冠公大作,精絕奇奧,為六國競士先鞭,小子每每讀之都要擊節叫好,小子有個不情之請鶡冠公可否應許?”

  鶡冠子點了點頭。

  秦夢朗聲說道:“小子欲拜鶡冠公為師,不知有無這份福分?”

  鶡冠子一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手撚須髯,凝視秦夢,不言不語。

  秦夢見此狀,回頭對身後的白武士招了招手,捧出來一支金管望遠鏡。

  這是成陽君家作坊的出品。自從當年竹製的望遠鏡被羌戎王薑牧羊一刀斬斷過。秦夢就想過請人造個銅管或者金管的,這麽多年過去,成陽君成寬不負眾望,終於打造出來。

  可是秦夢卻四處逃亡,成陽君成寬也聯系不上主顧,沒辦法就佔為了己,可巧成寬也來參加了鄂君的祭祀江神典禮。

  掛吊李園和景隆的大船地處江心,二百多丈之遠絕非眼尖之人能辨清面目,城中之所以盛傳李園已逃,就是成陽君利用單筒金管望遠鏡窺破的玄機。

  鄂城中的流言太盛,不是秦夢所希望,追查下來,秦夢就得知了眼尖之人竟是成陽君成寬,於是就順手取回了寶貝。

  鶡冠子不同老鄂君,鶡冠子是真正修道之人,心性恬淡,並不熱衷於權位,而是特別喜歡研究天文地理。

  秦夢之所以前來和鶡冠子談判,那就是掐準了他這個心理。

  恐怕再也沒有比單孔望遠鏡這樣的拜師禮好的東西了!

  秦夢取來修細的金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向鶡冠子示范道:“夫子,這是小子的束脩,還望你收下,這東西可以方便你老觀察天上星宿!”

  鶡冠子用他那猜忌的眼神打量秦夢良久,這才接過沉甸甸的金筒望遠鏡。

  “反了反了,大頭朝裡,小頭朝外,您再去看天上的繁星,是不是清亮多了……”在秦夢的指導下,鶡冠子初時動作猜忌小心,突然一怔之後,愛不釋手的打量手中的神秘家夥,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上道了!”秦夢心中歡喜,端起酒盞飲了滿滿一大頭葡萄釀。

  就在鶡冠子聚精會神擺弄神器時,秦夢笑吟吟的問道:“我這徒兒,夫子是收還不是不收?”

  “不收你為徒,老夫就該拜你為師!老夫一世英明豈不付諸流水?來吧磕三頭,不要耽誤老夫看星星……”鶡冠子這才從沉浸好奇中回過神來,只看了秦夢一眼,依舊擺弄著望遠鏡,焦躁的回復道。

  秦夢隨即當當當磕了仨頭,而後安靜坐下,一邊飲酒一邊吃肉。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鶡冠子的好奇勁才減弱些,回頭對秦夢問道:“為何去而複返,還劫持了鄂君,又要禮敬與我?”

  “與賢士交,焉能失之交臂!夫子崇尚無為,小子亦是如此!鶡冠公賢達,小子想,夫子必也想以無為手段平息楚國亂局,於是親自前來和夫子商討!”秦夢恭敬的說道。

  “說說你的主張!”鶡冠子擺弄著望遠鏡淡然說道。

  “維持楚國當前局勢,昌平君依舊在秦國為質,小楚王依舊是楚王,國事交與三公九卿處理,李園日後不得乾政,只能居於封國。鄂君依舊是鄂君,同樣也不能乾政。

  除非謀反,楚王不得裁撤封君。以上是小子和鄂君初步所擬幾條,若是夫子還有意見,盡管提出,咱們商量來就是!”秦夢掰著手指頭一條條說來。

  鶡冠子眼睛眯縫著,手指敲擊著案幾,思索一陣後,睜開眼問道:“就這些?鄂君都答應了?”網首發

  秦夢笑著點點頭。

  鶡冠子說道:“小子不要高興太早,鄂君保不準還會臨時變卦,到時候老夫就想看你還有什麽力挽狂瀾的手段!”

  秦夢神秘一笑道:“即便鄂君不是真心,可是過了今夜,即便心有不甘,恐怕也要無奈執行!”

  黑夜之中,四處巡城的小鄂君聞著狗肉香氣就尋來了,見到鶡冠子和秦夢相談甚歡,甚是驚詫不已,揉了幾次眼睛還以為眼花了。

  秦夢首先向他招呼道:“嬰弟,快些過來,小子剛拜鶡冠子前輩為師,你難道不為愚兄慶賀一番嗎?”

  小鄂君熊嬰,實在沒有警惕示意,在鶡冠子和秦夢的期待目光裡,疑惑了好一陣,仍舊走上了前來。

  鶡冠子喟歎一聲道:“鄂君敗矣!”

  “這是怎麽回事,鶡冠公?”小鄂君不可思議的詢問鶡冠子道。

  鶡冠子歎息的說道:“老夫和你曾祖都被繚王子所擒拿,若是小鄂君適才可以雷霆一擊,也許還能扭轉局勢。可是你猶豫了,卻走上了前來。王子繚若是先發製人,大概小鄂君此時也已歸天了!”

  鄂君嬰聽完才明白了過來,欲要拔劍,卻被秦夢的笑聲鎮住了:“我要是想要嬰弟的命,適才在江邊祭壇處,就能被我的門客所射殺!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鄂君嬰呆立不動,不可思議的望著秦夢,不知所言。

  秦夢雍容又拿出一隻酒盞,滿上一被葡萄釀,拍拍地上的暖席,對鄂君嬰說道:“嬰弟實不相瞞,你曾祖已被我軟禁,不過愚兄卻沒有任何企圖,你也無須大動乾戈,先坐下,聽我講完,你就知曉了鄂城的局勢,甚至明曉楚國的危險局面,到時你在決定是否要動刀兵……”

  鄂城鳳凰館舍中,一樣燈火通明,這裡住著天下各國諸侯的使團,耐力持久的戰馬也已喂飽了食料,時刻準備著天一亮就向城外衝去,將最新的鄂城情況,通報給各自的大王。

  楚人崇拜神鳥九頭鳳凰,華麗的館舍之中,雕梁畫棟,腰肢粗的房柱,雕畫了各式展翅鮮豔的鳳凰。

  懷抱纖細腰肢的動人楚女,大國君公們推杯換盞稱兄道弟,其實都在互相刺探明日各國對於楚國扶立公子昌平君的看法。

  平原君趙端一飲而盡大笑道:“楚國快鬧起來吧,寡人都等不及了!”

  魏太子魏假笑道:“鄂君真是女人,今日一劍斬殺李園不就得了,非要拖到明日,實在掃興!”

  燕太子丹呵呵笑道:“大概天下只有楚王不希望李園去死吧!”

  齊國的使臣奸笑道:“老鄂君實在太自大!以為扶立了楚國舊太子就能掌控楚國局勢,錯矣,大錯矣!”

  平原君趙端在這群人中還頗有見識,環視一走暖席上諸位突然問道:“怎不見秦國和韓國使者?”

  “韓國宗室韓熙就是李園的同謀焉敢前來?至於秦國使者就是小弟!”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平原君趙端渾身一凜,全身頓時僵住。

  隨著秦夢撩開後門的帷帳出場,廳堂之中的所有人都驚愣了!

  還是燕太子丹機靈,最先反應過來,起身向前,高拱手道:“繚王兄,久違久違,難得和你飲上一杯!來人置幾,重開筵宴!”

  秦夢微笑著拍拍太子丹的手臂說道:“丹兄客氣!這不是帶著鄂君,想聽聽諸位的真心話嗎?實在有些不妥,還請諸位見諒!”

  奶奶,果然小鄂君就在秦夢的身後,一時間所有人都被秦夢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秦夢回頭對鄂君嬰說道:“趙端兄的平原君府經營皮革冶鐵兵器數項大買賣,燕太子丹經營戰馬,最喜歡看別人打仗!楚國一開戰亂,他們就是日進千金。

  看到嗎?魏太子和齊王使者這般興奮,那是因為他們早已在楚國邊界屯兵,到時楚國一亂,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奪取不少土地城池,他們能不盼李園早死嗎?”

  秦夢說完,順勢坐了下來,挑釁的看著趙魏燕齊四國大佬,笑道:“你們大概還想著楚國內亂,渾水摸魚,生擒了我王子繚,好去東胡王那裡討些戰馬來吧!”

  四人聞聽,臉色俱是一片慌亂。平原君趙端慌忙站起身來,伸出三指對天盟誓道:“繚王弟看輕愚兄了,若是寡人有此心,就讓天雷劈死寡人!”

  也許真是冤枉了平原君趙端,秦夢莞爾一笑道:“端兄莫急,小弟開個玩笑而已!”

  太子丹就不敢發誓,陪著笑諂媚說道:“小弟哪敢?東胡王行事乖張,焉知如此懸賞不是他的好客之道?除了李園這個沒腦子的貨,天下有幾人敢明日劫擄繚王兄?”

  魏太子魏假一臉假笑對秦夢說道:“父王向來奉王子為貴客,焉能劫擄王子?”

  齊國使者就是齊國相邦的後勝連襟,早就聽聞齊王也特別崇敬王子繚,更是不敢明裡衝撞,隨即也表態說道:“鄒衍夫子時常和在下提起王子學富五車,大王更是對王子當年救治太后之事念念不忘,我等焉會勾結胡人出賣王子?”

  明知都在說場面話,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四人的一番話駭人讓人聽起來很暖心。

  秦夢舉杯說道:“你們如此摯誠待我,那就同飲了此杯,為表感激,獲準你們進入鄂君宮,旁聽楚王使者和鄂君的談判!”

  四人聞聽詫異至極,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他們不相信王子繚不殺李園,更不相信楚國亂局平穩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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