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果境神兵的特征，過去未來唯一，隻存在於當前的時空節點，其他一切種種，皆是天地自發演化，以維續正常的歷史進程。

　……

　大日西垂，殘陽如血，一尊無敵的神魔背對著眾生，向著世間最神聖最巍峨的神山劈出一拳，天地在這一拳中開辟，歲月在這一拳中輪回，光明與黑暗交織，衝擊著所有人的心神。

　張道一意志歸來，看著蒼穹上的這一副定格的畫卷，這幅畫卷，正是張道一於那莫名的時空，最後所見的一幕。

　雷池被打碎，神殿崩塌，神山破碎，化為無數殘片，四處飛濺，有一塊碎片落到了這裡，沾染了一絲雷池的神力，才將這一副畫卷保留。

　“那究竟是過去，還是未來?”

　剛才張道一所見的短暫畫面在張道一心中不斷重演，每一點信息都被張道一翻來覆去的分析。

　張道一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他，對此，張道一沒有疑慮，因為在混沌中，不是越古老的生靈越強大，而是越強大的生靈越古老！

　張道一感覺那可能是未來，只不過是發生在過去，贈與他青蓮子的元皇曾經說過，時間是個環，過去未必不在未來前。

　原本張道一以為那人叫真定，但剛才天元大帝卻是稱其為元皇，想來所謂真定只是元皇的一句應身，並非本體！

　“輪回可變，今日我所見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想以此逆改輪回，甚至突破輪回，否則，所有人都會困在這段歲月！”張道一心中突然出現一個猜測，若他今日不見此景，或許會不斷重複。

　因為一個大的輪回已經出現，他作為媒介貫穿其中，如果不加以改變，這個輪回會一直持續下去，這是個無解的結！

　“今天我見到這一幕，那未來肯定會出現偏差，這難道是我做的?”突然張道一回想起那段畫面中，自己那不經意的一瞥，若非張道一正是用自己的視角來可也不可能察覺。

　那一瞥看的正是雲天山！

　我……在締造歷史，以張道一的智慧，很多東西很快聯系到了一起，張道一所猜到的或許不是真相，但離真相肯定不遠。

　天元百萬年前，是一段失落的古史，那個自己說要截斷千萬年歲月，如今已經過去百萬年，待到天元九百萬年後，或許是揭曉一切的時候。

　張道一不知道如果自己在九百萬年後，未能達至未來已經達到的境界究竟會發生什麽，當想來不會是好事。

　有很大的可能，這個輪回直接崩塌，歷史走向應該走的方向，雖然在那個未來裡，張道一是九階，但不代表張道一一定可以修成九階。

　因為那個未來，是輪回的殘影，如果張道一未來成就九階，那麽那個張道一就是真正的張道一，如果張道一沒能成功，那個張道一只是夢幻泡影。

　九階近乎全知全能，但並未不可磨滅，只要讓其陷入概念衝突中，九階也會被打落塵埃。

　那個九階的張道一是一個概念，現在的張道一也是一個概念，如果現在的張道一出現問題，那個九階的張道一，也會因概念衝突，陷入永恆的虛無。

　九階強者不會讓過去自己見到未來自己，因為九階沒有過去未來，或者說，大修行者就已經沒有過去未來，過去種種皆是烙印。

　張道一不應該能見到未來，但他卻見到了，這代表自己處於第一時空，這個時空裡，他沒有修成九階，未來依舊縹緲。

　修成道果之後，收束自身時空線，使得自身徹底升維，使得自身化為唯一，不再有過去未來諸天投影，做到這一步後，以往的時間線會被覆蓋，這是第二時空。

　於天地混沌而言，當生靈處於第二時空後，第一時空所發生的事就已成永恆，或者說根本不存在第一時空，時空線經過一次收束，已經不是過往的時空線。

　但現在，第一時空線，卻出現了變化，這很危險！

　最近這段時間，張道一在夢網裡下載了許多有關大修行者，有關果境的資料，大修行者是個分界線，在六階半步升維，依舊存在過去未來的投影，可以感知過去，也可以藉此改變過去，以彌補道基。

　果境不同，收束時間線後代表著新生，過去種種皆為虛妄，未來一切皆為虛無！

　可以說，果境沒有過去，自然也無從改變！

　……

　雲天山的異象在天元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都懷疑那尊看不清面容的無敵神魔是百萬年前的強者，百萬年前的歲月已經失落，出了高高在上的果境無人知曉當年的真相，縱使有人翻遍典籍，也沒能找到有關那尊神魔隻言片語的記載。

　“這種事原本不可能出現，但他卻做到了，想來他應當是憑借著紫氣，紫氣與諸天輪一體兩面，各具不可思議的偉力！”天元道場，天元大帝與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交談。

　“我們做不到這種事， 因為我們曾經的時間線是連續的，他憑借著那樣東西，在混沌刻度中跳躍，我們現在所見便是第一條線，於混沌而言，這個時間點，他並未開始收束時空線，他騙過了混沌，也騙過了自己！”

　天元大帝道:“實際上他已經收束了，只不過並未過渡到第二條線，他有意保持著兩條時空線並存！”

　“這樣很危險，第一條線是破綻，如果這條線出了問題，他會被抹去，概念的衝突，還要凌駕在“真”上！”

　老道士搖頭:“這是他的超脫路，想來百萬年前，他是有意促成如今之景，不過那時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我們缺少時間！”

　“還有九百萬年，只要他能回來，我們這個時空便是真，我們也不會陷入概念衝突，從而跌落境界，否則也只能以八階之身，一會那已經無限接近超脫的蠻祖！”

　天元大帝道:“我在本源世界見到了蠻祖，他不愧是整個混沌氣數凝聚造就的主角，若非本源世界生變，落下無數機緣，蠻祖應當是第一個徹底超越九階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