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其本源皆是信息,這個道理,張道一早已知曉,但若想做到如諸天輪一般,隨意抽取構成一個世界的信息,並加以篡改整合,張道一現在還做不到。
見到是一回事,想要加以改變是另一回事,凡人見得到山,卻無力將山挪開,張道一見得萬物本來樣貌,也難以如諸天輪般舉重若輕的改變。
信息被抽取後,因諸天輪的手段,世界內的生靈是看不出問題的,這種手段,已經涉及到了混沌的根源秘密,細思極恐!
張道一想來,若將混沌看作一個大天地,混沌之外有如諸天輪般的存在抽取了混沌中的信息,而混沌之內的生靈看不出任何問題。
包括張道一自己!
突然,張道一有些不確定天元大帝是否真的存在,他是見過,但那段歲月已經過去,若是繼續深想,對其他生靈而言,他自己是否真實存在?
對他自己來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但對於其他生靈卻是不一定!
張道一沒有繼續深想,他的理智克制住了繼續想下去的欲望,張道一以強大的心靈掌控力,不著任何痕跡的,淡化了這種想法。
無念無想,而真我知之,張道一心中想著其他東西,卻讓真我與那生滅的妙境唯一,即將誕生,亦即將走向毀滅。
這種狀態下,張道一不需要想,但真我卻能知,這是斬道明心之後,張道一不經意發現的一個異能。
結合在這個世界所見,在雲天山所見,在三界之中所見的幾種易,以及天元大帝的話,張道一終於明白了一些東西。
他自己在提醒自己,天元大帝也在提醒他,不過這種提醒不能放在明面上,必須以一種種所見,讓只有張道一自己一個能知道。
原本張道一以為自己懂了,直到今天見了諸天輪的手段,或者說故以表現給他看東西,才將一切都串了起來。
百年前,張道一與天元大帝相見,天元大帝說了一番話,其中天元大帝說,前半個輪回是張道一注視他,後半個輪回是他注視張道一,曾經他動過將張道一抹殺的想法!
當時張道一想來這句話很正常,如天元大帝這種強者肯定不會為輪回所束縛。
但現在看來,張道一只是理解了明面上的意思,而未能理解其中隱喻。
如果在信息可以被抽取,而界內生靈卻察覺不到半點不對的情況下看這句話,天元大帝所說的自己未必是自己,就如張道一扮演三皇,扮演王重陽,天元大帝又為何不是由人扮演?
天元大帝說這是最後一個輪回,原本張道一以為輪回結束應當是要面對即將超脫的蠻祖,但現在看來,面對的可能不一定是蠻祖,而是某種更恐怖的存在!
張道一知道,自己雖然心靈強大,但對於某些超越自己理解的東西,未必不是出於思維透明狀態,只有生滅之間,發自真我的自知,才有可能瞞過那個或許存在或許不存的存在!
自知是無,沒有過程,或者說生而知之,沒有過程,而結果亦存於無,這是一種概念態,如果這種狀態也能被窺探,只能說自己猜錯了。
要是張道一沒有隱藏的手段,天元大帝也不會暗自提醒,如果事情為真,則代表張道一這種自知神通,瞞得住!
“混沌蒼茫,唯心可憑!”
張道一沒有脫離這種狀態,而是看看能否在這種狀態下,掌控外界的一切,並模擬以往的思維,這件事,關系重大,如若為真,這種狀態是張道一唯一的本錢。
“無論真假幻滅,我自求我道!”
張道一心中越發堅定,他此刻的情形如同凡人與怒海操舟,外界風雪雷霆怒浪滔天,但卻無法撼動他的心靈。
雖然他最終面對的危機比凡人面對怒海還要強大萬億倍,但他的心靈也比凡人堅定萬億倍。
知道真相也好,不知道也罷,都無法改變張道一的心智,唯一的區別是,早一天知道,就多一分準備!
“有些軌跡已經注定,我也不願改易,不過,不改易,不代表無作為!”
到了張道一現在的境界,已經大致想清楚了紫氣存在的原因,紫氣屬於無,按照道理就不該存在。
這是本源世界為了建立大輪回,串聯過去未來一切時空而存在的,故以雖顯化出了形體,但其本質還是無。
若是張道一完成不了宿命,紫氣或許會直接飛走,尋找一個替代品。
張道一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是一個替代品,不過雖然可以說是紫氣造就了他,但也算外物, 道張道一都可以舍,又何況紫氣。
當然,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想來紫氣當會直接將張道一抹去,以防張道一攪亂輪回!
“或許我已經有所作為,這就是成果!”
生滅之間的狀態被定格,張道一好似分成了兩份,不過這種感覺只要他自己知曉,外界的思維依舊運轉如意,而真我之中卻是不生念而知,不帶半點痕跡!
若說正常的思維是思維透明區,那真我之中,就是思維空白區。
“這麽來看,最後的敵人或許不是蠻祖!”
……
“女媧傳人小龍女,蜀山劍派楊過,這裡的畫風真是清奇!”羅天吐槽,他正是那個與黑皇交手的長發男子。
“畢竟是超武版神雕,與正常版有些區別很正常!”慕容城沉聲道,他身形很魁梧,走的是純粹的體修之道,一身氣血,堪比混沌巨獸。
“男的打死,女的帶走,天元那群人不在這裡,看來他們的任務與小龍女無關!”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子松了口氣,他們不怕黑皇,只是打起來事情會越來越麻煩。
最為關鍵的是,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軌跡,他們這種搶一個時代主角的行為,更是犯忌諱。
“男的打死,女的帶走!”羅天點頭,表示支持。
“三個棄子,想來這應當是用來吸引諸天輪注意力的了!”純陽陽宮中,化身王重陽的張道一心道。
黑皇等人進來,代表這個世界已經在諸天輪的注視之中,對方此舉,無疑是用來分散諸天輪投放到這個世界的計算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