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歷練下來,度塵大師一手開光的本事簡直不要更順溜。不然的話,他也練不出隨時隨地當著別人面兒就能給物品開光的手段來了。
而和開光有關的相關業務,度塵大師也是一律負責到底的。
比如,這串東西的紅繩。
當初褚凝第一次求上門的時候,要不是有自己準備好的紅繩,度塵大師也是可以給她提供別的繩子的。
但品階肯定沒有褚凝帶過去的那一條要好。
現如今,褚凝新雕刻出來的福字玉佩,沒有合適的繩子串上,倒是可以去度塵大師那裡求一求。
“我正有此意!”褚英略哈哈大笑道,“以前我拿東西上門的時候,度塵老和尚總嫌我帶過去的東西不夠品階,死活不肯把他隨手搓的那一堆繩子送我一根。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在這麽好的玉佩面前,他還能不能沉得住氣了!”
褚凝一陣無語。
褚英略又問起了五彩翡翠的來歷。
褚凝沒有說出自己和賭石的事情,隻說自己無意中在賭石街買了塊賭石,就解出了五彩翡翠。
褚英略聽得一陣發懵,不知道是不是該感歎女兒的好運氣。
“雖然你運氣不錯,可是這樣的運氣不可能一直都有。”褚英略叮囑道,“你可不要被這塊五彩翡翠迷花了眼,有事兒沒事兒的都往賭石街跑。這賭石一行的水,比古玩界還要深得多。你別一個不小心,陷在裡頭出不來了!”
褚凝當然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說好,保證自己沒事兒的時候絕對不往賭石街去,這才讓褚英略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
猶豫了一下,褚凝有些遲疑的問道:“爸,時縉的奶奶過兩天要過壽了。時縉想讓我跟他一起去參加時奶奶的壽宴,您覺得,我應該去嗎?”
褚英略對這個問題顯然有些意外。
他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和時縉……已經打定主意要長遠的走下去了?”
“這個可說不準。”褚凝的答案讓褚英略更加意外,“我和時縉現在是挺好的,可將來的事情,誰又能真的預見呢?反正,現在的我們肯定是想好好走下去的。過程我們已經努力了,至於結果如何,不管好壞我都會接受。”
褚英略直接被女兒這番話給氣笑了:“年輕人果然是只看重當下,不考慮以後!我就知道,你現在就開始談戀愛,這也太早了點兒!還有那個時縉,他的年紀比你大了那麽多,難道也是這麽想的嗎?!”
褚凝無辜的眨眼道:“時縉?他現在巴不得能立馬把我娶回家呢,怎麽可能會這麽想?爸,你可千萬別把我說的這些話告訴時縉啊,他肯定會不高興的!”
褚英略扯了扯嘴角,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幸虧他這生的是個女兒。
要是個兒子的話,攤上這麽個女朋友,他保準兒得被氣死!
“還娶回家?你才多大?!”褚英略板了臉道,“你現在還年輕,大學都沒畢業。要談結婚,起碼也得等你畢業了之後再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褚凝安撫父親道,“放心吧爸,我也沒打算這麽早就把自己嫁出去。這自由自在的日子我還沒有過夠呢,怎麽可能自己往牢籠裡跳啊?”
褚英略這下子可真是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他這說一句話,女兒就能有一堆話在等著他。
而且這些聽起來像歪理的話仔細一琢磨,竟然還真有幾分道理!
“行了行了,少在我這裡貧嘴!”褚英略嫌棄的道,“時縉奶奶的壽辰,你愛參加不參加,別來問我!”
他本來是打算給個建議的,
可被褚凝的話一打岔,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建議好了!褚凝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沒想到連父親都不給自己出主意了。
哎,這事兒還得靠自己啊!
時奶奶壽辰的前一天,時縉給褚凝打電話:“褚褚,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我家嗎?”
他的聲音裡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褚凝咬著唇沒有說話。
從時縉提出邀請,而褚凝說要考慮一下之後,時縉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事兒了。
褚凝當然知道這並不是因為時縉忘了這事兒。
而是因為他太過在意。
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褚凝還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他這才終於等不下去,主動開口問詢了。
在聽見時縉聲音的那一刻,褚凝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是在期待時縉再一次邀請她的。
她看了看放在旁邊不遠處的禮品袋, 笑容瞬間綻放了開來:“當然要去啊!你明天早點過來接我吧。給老人家拜壽,去晚了總是不好的。”
時縉頓時欣喜若狂,忙不迭的道:“好,好!我明天一早就過去接你!”
這家夥,只是叫他早點而已,又不是讓他真的一大早就過來。
褚凝在心裡嗔怪了一句,心情卻很好,乾脆促狹的道:“行啊!你要是來得太早的話,不如給我帶份早餐過來吧?我要陳壽記的三鮮米粉,多加海帶,還要他們的招牌豆漿!”
時縉全都答應了下來。
直到掛完電話,他臉上的笑容都久久沒有散去。
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剛走到樓梯口,時縉就看見樓梯下客廳裡的一堆長輩齊齊抬頭,全都盯著他看,眼中全是興奮的問號。
時縉:“……”
他這要不是心理素質夠強,這麽多眼神一起看過來,他鐵定得從樓梯上摔下去!
“石頭啊,還愣著幹什麽?快下來坐啊!”時奶奶坐在人群中央,笑眯眯的朝時縉招手。
時縉頓時有種鴻門宴的感覺。
可他總不能掉頭就跑吧?
時縉硬著頭皮走了下去。
“奶奶,您今天不是約了老朋友打麻將的嗎,怎麽還沒有走啊?”時縉坐到了時奶奶身邊特意給他讓出來的位置,奇怪的問道。
“哎呀,麻將天天都能約,可我寶貝大孫子卻不是天天都能看得見啊!”
時奶奶緊緊的抓著時縉的手不放,笑吟吟的打量著他,愣是讓時縉感受出了一種被狼外婆盯上了的感覺。
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完蛋了,奶奶這是又要玩什麽花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