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不動聲色的轉回頭,有些納悶胡新月沒事害羞什麽?
晚上回家,就見桌上羅湛留的字條,有突發事件去邊檢站了,晚一些會趕回來。
羅湛不在家,秦小雨隨便煮點了粥吃。
洗了碗準備寫作業時,聽到門口有動靜,輕輕走到門口,見從門底下的縫裡,塞進來一個白色的信封。
秦小雨好奇的撿起信封,打開門,樓道裡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
打開信封一看,竟然是一封情書,字跡幼稚歪扭,看著像故意用左手寫的。
上面倒是沒有寫什麽情情愛愛的東西,也沒寫我喜歡你之類的,就是說希望你越來越漂亮,成績越來越好,早日考上自己理想的學府。
秦小雨哭笑不得的把信撕了扔進垃圾桶裡,隻當是家屬院裡哪個淘氣的孩子乾的無聊的事。
半夜淅淅瀝瀝的下起了春雨,天又陰寒起來。
秦小雨被凍醒的,摸摸暖氣片,還熱的燙手,怎麽會覺得血液裡如結了冰一樣冷呢?
使勁裹緊被子,還是覺得冷,又把棉衣什麽的蓋在被子上,哆嗦在被窩裡心想可能是要感冒了?
迷迷糊糊的睡著又被熱醒,覺得體內一股熱浪灼燒著每一個細胞,烤的生疼,五髒六腑都覺得冒煙的疼。
秦小雨起身下地,覺得每動一下,骨骼都在錯位的疼,冷汗順著發絲往下淌,咬牙扶著牆去廚房,用碗接了半碗冰冷的自來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
肚子裡的灼燒感好像褪下了一些。
剛舒服一會兒,熱浪又湧了上來,秦小雨疼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落,使勁長呼一口氣,又接半碗水準備灌下。
手裡的碗遞到嘴邊時,整個人愣住了。
她看見手腕處的血管明顯鼓起,發著烈焰般的紅光,嚇的手裡的碗“啪”的扔到地上。
挽起袖子,才發現整個手臂的血管都要爆裂般。
秦小雨驚恐的手有些哆嗦,想摸手臂又不敢去摸,她嘗過死亡的滋味,所以她更驚懼死亡。
僵持的瞪著血管半天,也忘了身體內的灼燒感,慢慢感覺血管顏色變淡,變淺,最後胳膊恢復了正常。
秦小雨壓著心裡的驚懼,把自己緊緊的裹在被窩了,明天就是她十七周歲的生日,過了十七歲,就十八歲了。
記得秦玉娥說她活不過十八歲,難道是真的嗎?
心裡擰著疼起來,她害怕死亡,害怕再去一個陌生的世界,適應一個新的環境。
為什麽每一次都活不過十八歲?
秦小雨有些絕望的把頭鑽進被窩裡,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
羅湛處理完邊檢站的問題,連夜趕了回來,開門見廚房的燈亮著,走進去準備關燈,看見地上破碎的碗,心裡一沉轉身去秦小雨的臥室門口。
準備抬手敲門,耳朵卻敏銳的捕捉到秦小雨細小的啜泣聲。
羅湛推來虛掩的門,借著客廳的燈光,看著床上的被子底下隆起一小團。
“小雨?你怎麽了?”羅湛走到床邊擔心的輕聲問。
秦小雨噙淚在被窩裡僵了一下,羅湛回來了,如果她知道她剛的樣子,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啊?
“小雨?”羅湛見被窩的啜泣聲停了,坐在床邊又輕輕的喊了一聲。
秦小雨樓使勁抹了把眼淚,伸出腦袋坐了起來,眼睛紅腫的看著羅湛。
“我做惡夢了。”秦小雨蹩腳的找了個借口。
羅湛蹙眉:“廚房的碎碗是怎麽回事?”
秦小雨低頭擰著手指,小小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她在惶恐和不安!
她也不信任他!
羅湛心裡輕歎了一下,伸手輕輕把她拉
進懷裡:“好了不哭了,過了零點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想吃什麽?”
秦小雨在羅湛的懷裡僵了一下,她每次都是在夢裡抱過他,現在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真實還是夢境。
羅湛低頭看著秦小雨緋紅的小臉,伸手用手掌摩挲著她的臉蛋,聲音低沉醇厚:“丫頭,我想等你長大,陪我變老,可是你這樣讓我很擔心。”
秦小雨瞪圓眼睛抬頭看著羅湛,忘記呼吸,忘記羞澀,原來以前發生的不是夢啊?
羅湛看著秦小雨傻傻的表情,輕笑著低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如羽毛輕輕劃過湖面,讓秦小雨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想等她成年,可是看今晚她的狀態,她的不安,她的恐懼,還有她想把自己隱藏起來,她還是依舊的沒有安全感。
羅湛只能提前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身後永遠有個他!
秦小雨羞怯的問:“以前每次都是真的?”
羅湛微笑點頭。
秦小雨不淡定了,小臉爆紅帶著扭捏,怎麽會這樣?她這不是在羅湛面前像個小醜一樣嗎?
羅湛捏起她圓潤的小下巴:“我想等你長大,讓你看更大的世界, 有更好的選擇,我希望不要因為我對你有過幫助,而成為你迷戀的對象。”
秦小雨努努嘴:“我不是迷戀。”
羅湛深邃看著秦小雨,輕輕俯下身:“我們沒有退路了,不是嗎?”薄唇輕輕印在秦小雨的唇瓣上。
輕吮她的唇瓣,微涼的舌尖頂開她的貝齒,探索她唇齒間的每一個角落。
秦小雨覺得心都在顫,忍不住閉上眼睛,伸出纖細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如雨中的花瓣,去承載他炙熱的親吻。
一吻結束。
羅湛輕抵著秦小雨的額頭:“丫頭,不管你遇見什麽,記住有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秦小雨眼睛晶亮的看著羅湛,喜悅衝洗了今晚的恐懼,真好,羅湛也是喜歡她的。
朦朧不知的愛情像蒙著層薄紗,美好而又神秘。
揭開了這層面紗,就會變得炙熱而又纏綿。
秦小雨緊緊摟著羅湛的脖子,小臉在他的頸窩蹭了又蹭:“謝謝你也喜歡我,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做一個優秀的人。”
“愛情從來不是對等式,不用改變,保持你的本真就好,人最難的就是初心,太過於執著一些,反而會不快樂的。”羅湛吻了吻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