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虎心中是有些不爽,不過畢竟是包小天的意思,酒樓的最大股東也是包小天,何況包小天的能耐也是在自己之上,周文虎最終也只能妥協。
識時務者為俊傑,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衝撞了包小天這大老板?非常不劃算,也是得不償失。
周小丫頭也是好彩,原本已經被炒魷魚的她,心中受了委屈,然後獨自一人偷偷的在安全樓區的閣樓上哭鼻子,湊巧被路過要去噓噓放水的包大牲口給撞見了。
此事以後,讓周小榮從此記住了包小天。
包小天久久才回到了雅閣,他人一進來,安大老板就有些不悅了:“你不是去解手嗎?都老半天了吧?我還以為你已經掉入茅坑裡去了,正打算考慮是否要幫你撥打110呢。呵,可是你小子怎就冒出來了?”
“好吧,我知錯了還不行麽?我自認罰酒一杯。”
包小天倒是很爽快,倒下了滿滿一大杯酒水,腦袋一仰就乾掉了。
這會兒安武文心情才是舒暢了一些:“嘿,算你小子識相。”
他們兩人繼續叨叨了一會兒,安武文猛然一看時間,他趕緊站了起來:“時間有點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好一個自律的男人,卡時間也掐得這麽準時?
包小天笑笑,他也不阻攔:“老實說吧,你這自律的模樣讓我覺得有點害怕。要不熟悉你的外人,人家還以為你害怕老婆呢。時間也不過才九點多,你這麽著急回去幹什麽?呵,家中又沒有嬌妻等著你去寵幸。”
“滾犢子!你小子懂得個屁啊。要人人都像你小子這麽吊兒郎當的,我想這社會非得亂套不可。”
安武文走到了門口,他又轉身回來說道:“包子,你可別忘記了我之前對你的叮囑,等你到了燕京後,可別忘記了給……”
“安啦,師母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了,不會忘記的,滾吧。”包小天揮揮手,像是趕蒼蠅。
“哼!就你小子不知道好歹,要換做了其他人,嘿……”巴結跟唯唯諾諾,一定是兩者兼顧了。
安武文自是笑著搖頭離去。
安武文前腳剛是離去,周文虎後腳就跟了進來。他發現包小天獨自一人還在斟酌著小酒,順手拉開凳子就坐了下去:“包子,今天怎麽會這般突然讓安先生來我們這吃飯了?”
安武文的身份比較敏感,尤其是像他們這沒有上星級別的酒樓,安武文竟然肯屈尊而來?對於他們的酒樓來說,真的是蓬蓽生輝。
“去,不就是吃個便飯麽?能有點出息不?瞧都把你們一個個給緊張兮兮的。”包小天抿了一口小酒,悠悠自嘲一笑。
他夾了兩粒花生米,慢慢嚼著,又是說道:“反正他的身份對於你們來說,現在都不是什麽秘密了,等下次的時候,你們能不能給我長得面子?不要老是都把自己搗鼓的像是自家老婆生孩子那樣,瞎折騰的緊張個啥事呢。”
“是是,我下次會讓他們都注意的。”周文虎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噢,對了,這段時間我會上燕京一趟,可能時間有點久。你們要遇到什麽事情不能解決的,你就去找農友貴,或者郭鵬他們幫一下忙。當然了,我只是說盡量,可別出了丁點小事情,你就直奔他們找人去,能盡量不要去麻煩就不要去。”
“哦,我曉得了。你要去燕京啊?是去辦理什麽事情嗎?”周文虎有點好奇問道。
“算是吧。”對此事包小天不想多談,
“文虎,你跟你那姘頭還有來往嗎?”
對於李鳳那人,包小天並不想多問。只是上次李鳳在財務上動了一些手腳,每次見了面,包小天心中總是有那麽一丁點的芥蒂。
我去!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問題來了?頓時讓周文虎臉色揚起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包小天隨意挑了他一眼,趕緊擺擺手對他說道:“哎,我也只是隨口一問,你也不要多想了。不過作為老朋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男人賺了錢可以在外面風流,只是你可不要忘記了家中的妻兒,多給她們些關心。”
周文虎心中暗暗抹了一把汗水,他擠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包子,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並沒有虧待她們。何況你也知道,我跟李鳳也只是耍耍。”
“行吧,你能這麽想就好。我覺得吧,或許這只是你的單方面想法,文虎,我這麽來跟你說吧,李鳳這人她並不簡單,她是否有上位的心思,我就不知道了。”
包小天斟酌了一杯酒水,小小啄了一口,接著剛才的話題:“我也知道我作為老板不應該這麽的來議論自己手下的員工。可是李鳳跟他們不一樣,她是個比較有心眼的女人。我也跟你說一句實話吧,當初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所以才把胡麗麗放進了財務科。”
周文虎勾起了一抹苦笑:“其實當初我也猜測到了你的意思了,李鳳這人……她的確有些心眼。不過她還算比較安分,她在財務科的這些年,曾經也是想動些心思,不過都被我給打壓住了。”
包小天眸子一閃:“你打壓她?呵呵,未必見得。文虎啊,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比較軟,也是叫務實。不然的話我當初也不會選擇跟你合股了。只是……我覺得吧,有的時候耳邊風吹多了,你也是招架不住的。”
“不會的,包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包小天一擺手就打斷了他的話:“文虎,你也先不要著急做什麽辯解,你讓我把話說完。我這人不算有什麽本事,可是若要讓我看人的話,嘿,還真是看一個準一個。就拿你那姘頭李鳳來說吧,她是不是對你曾經有過蠱惑,要跟我分股,然後另起爐灶啊?你心中是否也曾經有過搖擺不定?或者心中早就有了想法了呢?”
“包哥,不是……我怎麽會……”周文虎一張臉色憋得通紅。
人不可忘本,當初自己落魄時,要不是包小天伸手幫了他一把,周文虎知道,或許今天他窩在那鳳凰鄉下鳥不拉屎的地方蹲坑拔蘿卜。
而不是腰身一變,他能在城裡安家,衣著光鮮,出門座駕寶馬那般的拉風。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又是彩旗飄飄。
活出了男人張揚本色。
而這一切的一切,周文虎都不能否定,都是包小天給予的。
看著一張臉色憋得無比通紅的周文虎,多余的話包小天也懶得說了:“文虎,如果你真有那個心思想要另外起爐灶單乾的話,我是支持你的。常言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正如同古代的社會一樣,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干涉的。”
“包哥,求你不要在說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周文虎一雙眼睛變得通紅起來,“我周文虎不是個狼心狗肺的人。試想當初要不是你給予我提攜,拉了我一把,我周文虎能有今天的日子嗎?我能在這省會購買房子,然後把鄉下的父母,妻兒接到城裡來嗎?現在我們一家老小都把戶口落下了,我們搖身一變從鄉下戶籍變成了城裡戶口,這些都是你包子的功勞啊。”
話說到最後,周文虎竟然一邊抽噎了起來:“包子,你話說得對,我可能真的是枕邊風吹多了,心中難免是有些想法念頭。不過我並沒有迷失,我一直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本分。你看我們這風味酒樓從開張以來,然後到分店,繼續在分店, 幾乎從來都沒有人敢去鬧事。可是在看看其他的酒樓呢?開了一家又倒閉了一家。都的是街霸人為,有的是自己的原因……總的來說,這社會上要沒有人給罩著,別說開門做生意了,就算擺個地攤都得提心吊膽被城管給沒收了。”
“包子,我謝謝你對我及時敲打了一把,我真的很感激你。”周文虎抽紙巾抹了一把鼻子,繼續說道,“我之前是有那樣的心思,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幾斤幾兩,一旦我離開了你包子,我周文虎什麽都不是。別說我只要另起爐灶,我想安個窗都沒有那個能力。”
包小天耍著酒杯,他在不停的轉圈子,裡內的半杯酒水蕩漾起了圈圈,可是杯子中的酒水卻沒有向外潑灑,形同在耍魔術,叫人看著有點炫目。
“呃……你話說完了?唉,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的哭啥鼻子?多丟人。”包小天淡淡一笑。
周文虎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是啊,他畢竟是個大老爺們,話說的好端端的怎就哭鼻子了?不單是丟人,而且還是很矯情。
“不好意思了,讓你見笑看了。”
包小天站了起來,伸展了一個腰身,爾後,他悠悠說道:“偶爾吹一下枕邊風也是極好的,只要你心中有杆稱就好。那啥……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周文虎連忙站了起來:“包子,要不我送送你?”
“不了,你讓他們收拾一下吧。我也不開車,沒啥好送的。”
酒水雖然喝了不少,可是包小天腦袋卻是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