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的氣氛,包小天真的受不了了,他隻好開口問道:“莫先生,您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也沒有什麽事情,我們就隨便聊聊吧。小包你年多大了?”
莫蕭山這話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很隨意。可是包小天卻不是這麽認為了,往往有些話題都是從隨意開始深入的。
這莫蕭山一看就不簡單,心機深沉的可怕。
包小天神色一凜,微微一笑:“25了。”
“25?還很年輕,的確讓人很羨慕的年紀。唉,想想當年我跟你這年紀的時候,還是無所事事呢,可是反觀你呢?不單擁有了一身厲害的本事。我聽妮卡說過,你在體制任職?職位好像還不低吧?小包,比起當年同齡的我,你真的是太出色了。”
這算是棒殺麽?
包小天故作沉吟了一下,搖頭一笑:“莫先生話說客氣了,我那叫算厲害?我那是混日子罷了。我也聽莫老說了,他說您的本事可大著呢,外國外管理著一個偌大的公司,還建立起了自己的品牌跟商業王國。您這一份能耐,我可是比不了的。”
你吹捧我,我也吹捧你,彼此彼此,禮尚往來。
“哈哈……啥品牌跟商業王國?我那都叫胡鬧。啊,不過話說回來,當年我並不知道自己會走上經商的道路。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很熱心政治。不過很可惜,可能是我這人不大懂得那些交際的人情世故,性子又是沉悶,又不大說話,所以我的業績一直都是平平的,一直蹉跎到差不多30歲了,我還是一事無成。”
莫蕭山好像是在感慨著過去的往事,他也不管包小天是否在聽他說話,顧自繼續說道:“也許是因為我性子的原因,不管我做什麽事情,一旦跟定國比較起來,我的腳步總是跟他慢上半個節拍。正是因為如此,有一天,我終於醒悟了,我根本就不是搞政治的料子,我比不上他。”
“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終於讓我看清楚了自己的性子,真的不是那個料子。我想透徹了,也看開了……在後來,我就孤身一人去了國外。唉,時間一晃幾過去了十多年,我一番辛苦的打拚下來,這些年來總算有了不少建樹。這不,我才有臉回來。”
最後一番話,莫蕭山好像是在嘲諷自己。
對此,包小天也不好多說什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不堪,落魄,失意。跌倒了在爬起來,繼續努力,不放棄,不言敗,經歷過了暴風雨後,終究會迎來屬於自己的的那一道彩虹。
老祖宗的話說得對極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最窮不過要飯,不死終會出頭。
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世界上的獨一無二。
“小包,你交女朋友了吧?”
畫風一下子就轉變了,莫蕭山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
包小天臉色揚起了一抹尷尬:“呃……那個,有了,我們已經訂婚了。”
“噢,你們都訂婚了?也好,年輕人有了家,性子就能收斂一些,才會知道自己肩膀上擔負的使命跟職責。當年我像你這這麽大的時候,別說是未婚妻了,連半個女朋友都沒有。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社會不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我去!這又是什麽梗?未婚妻都能上升到天下的話題了?
包小天自問,他從小的願望就很簡單,有吃有住,老婆熱炕頭就好,哪裡來的這麽遠大抱負?
對此話題包小天唯有是抱之一笑,
不發表他的任何意見。
東扯西拉了這麽久,莫蕭山好像並沒有將話切入了主題呐。難道今次他只是隨便找自己老聊聊人生而已嗎?看似未必了。
一是他們還不至於熟悉到那樣的地步,二來他們並沒有共同的話題,而且兩人的年紀可是差距上了兩輪。
可是為毛啊?莫蕭山偏偏就找上他了?包小天一直都很迷糊。
天色即將要破曉了。
“小包,定國已經答應換血了,我想聽聽你是怎麽做打算的?”
難道真的是為了莫定國的事情而來嗎?
“莫定國先生已經應承了嗎?也好。這樣吧,我看天色也快亮了,等天亮我就去找馬博士,我想他的準備也差不多了。至於如何,得看一下情況。”包小天也不能給出明確答覆。
“甚好。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一下,你們有幾層的把握?”莫蕭山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包小天臉上。
“這個我……很抱歉,我目前還不能給您一個明確的答覆。我得看馬博士的意思,我也只能在一旁協助。換血這是個大工程,三言兩語我無法跟你們交代清楚,等見到了馬博士,一切都看他的指示吧。”
如果是一般的病症,包小天可以手到擒來不成任何問題。可是現在面對的是蠱,即使包小天擁有再大的本事能耐,他也是沒轍。
只要馬博士,他才有此能耐,同時也是他們一眾人最後的寄托。
“好吧,我想你們或許有自己的難處,我也不問了。這天色眼看就要亮了,小包,需要我讓他們給你安排給臥房嗎?”
“謝謝,我看還是不用了,我得去找馬博士了。”
“也罷,我讓老蔡送你出去吧。”
“好的,謝謝。”
話說老蔡,蔡老頭一晃就出現了,他好像很早就在此等候了,形同幽靈一樣的閃了出來。
特麽的,真是個怪異的老頭子。
包小天看不透此人的底子如何,他也懶得去揣摩。
蔡老頭恭恭敬敬的把包小天送出府邸。
正當包小天轉身離去的時候,蔡老頭忽然叫住了他:“包先生,您請等等。”
包小天轉身回來,一臉疑惑的看著蔡老頭:“老蔡,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蔡老頭一臉詭秘的左右顧盼了一下,他低聲對著包小天說道:“包先生,您尋常若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務必不要跟莫蕭山走得太過於親近。”
“呃……這是為什麽呀?”難道那莫蕭山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還是說,那是一個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包小天則是一臉迷糊。
蔡老頭還是低聲說道:“總之你聽我的話沒錯,至於是什麽原因,我不能跟你說,你好自為之吧。”
落下最後一句話,蔡老頭趕緊閃人。
老頭子的修為好像很牛逼啊!竟是想不到,原來在莫家負責守門的一個老頭子,竟然是一號厲害的人物。
包小天的神色愣了又愣,他杵著一動也不動,心中一直想著蔡老頭剛才跟他說過的話。
不要跟莫蕭山走得太親近?為毛啊?他們根本就不熟悉。也就是在剛才,他們話說交談得有些多了,可是到目前為止,也是僅此一次而已啊。
蔡老頭為何要跟他說這些話?對他有什麽暗示?又是或者想要給他警示些什麽?
你妹啊!真的被搞迷糊了,既是想不通,包小天最後也懶得去想了。
天色已是微亮,大街上的早點當鋪已經熱鬧的開張起來。
包小天尋了個附近早點,是一對中年夫妻當鋪。男的看起來一副很憨厚,老實的模樣,一直在忙著活兒。女的比較熱情,一直招呼著過往的行人。
“大兄弟,吃點什麽?瘦肉腸粉,雞蛋腸粉,或者是包子,豆漿油條?田雞粥,皮蛋粥,牛雜粥……”
老板娘很熱情的劈裡啪啦的就報出了一連竄的早點名字。
“來三分瘦肉腸粉,兩根油條,兩個包子,外加一份牛雜粥吧,然後在來一杯豆漿。”
包小天坐了下去,抽了紙巾擦了一下桌子。
“好咧!大兄弟就一人麽?”
老板娘一臉好奇的探究,看著包小天這長得乾瘦乾瘦的樣子,一下子就點了這麽多早點,他能吃得完麽?
“嗯,就我一人。”
得到了肯定,老板娘一副眉開眼笑:“好咧,大兄弟請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可能是這夫妻蒲當的位置有點偏離,來此吃早點的人不是很多,寥寥無幾。
他們夫妻兩看著有點清閑。
剛是轉身忙去的老板娘,她給包小天端上了包子,油條,豆漿後,對著他問道:“大兄弟,我剛才聽你說話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土燕京人吧?我估測你應該是嶺南那一帶的人士,大兄弟,我猜測得對不?”
包小天抓起了包子咬了一大口,他這才看很認真的瞅看了老板娘兩眼:“嗯,您的確說對了,我是嶺南一帶的人。老板娘,您真厲害,這都能看出來?”
東江的江城,如果依照地理位置的劃分,的確是屬於嶺南的。嶺南之南,一年四季不怎麽分明,甭管是夏天還是冬天,均是一年四季如春。
“唉!這哪能叫本事呢?像我們這些擺攤做些小買賣的,常年都遇到了各類形形色色的顧客。這麽一來二去,聽得多他們說話的口音,細問之下也就不明白了嗎?剛才我聽你大兄弟的口音很重,跟嶺南地區差別不是很大,所以我一下子就判斷出來了唄。”
“老板娘,給我來一份皮蛋粥,外加兩份雞蛋腸粉。”
“好咧,請稍等,這就來。”
老板娘笑眯眯的繼續忙著活兒。
在這熙熙攘攘的社會上,每個層次的人都有著屬於他們的一套生活法則。生命沒有高貴之分,工作也沒有貴賤之別。
這個社會可以冷漠,但是請你一定要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