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蒸拿”下來，幾乎讓莫定國整個人都變了人形。不過最後還是叫人很欽佩，他一路堅挺到了準點。
當蔡老頭攙扶著莫定國走出治療室的時候，包小天差點就認不出他人來了。
剛才還是白白淨淨的身子，現在整個人都通紅的好似一塊被紅燒肉，渾身上下的皮膚都是紅撲撲的，紅的通亮。
包小天趕緊上去搭把手，一臉關心問道:“莫先生，您還好吧?”
“蒸拿”的過程中，莫定國形同闖入了煉獄中走一趟，他現在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幾乎整個身子都趴在了老蔡頭的身子上。
面對著包小天的關心，莫定國唯有是一聲苦笑:“還行吧，差點就撐不住了。”
馬博士看著他們說道:“歇息半個鍾頭左右，現在就差最後一個療程了。莫先生，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其實吧……我也想多給你歇息一下，只是……很抱歉，這時間不等人，希望你能諒解。”
“馬博士客氣了，千萬不要這麽說，是我給你們大家帶來了諸多的麻煩。”身為上位者，莫定國的涵養歷來都很好。
“你們趕緊讓莫先生下去歇息吧，我去檢測一下儀器。”
馬老頭風風火火就進入了治療室。
半個鍾的時間一晃就過，接下來便是見證奇跡的最後一個療程—換血。
馬博士張羅出來的儀器各類的形形色色，外人根本就看不懂。或許在治療室中，也只有馬老頭一人可以輕松的操作起所有的儀器了。
至於包小天，莫定國他們，通通都是看不懂的。
一張看起來跟醫院大小一樣的床上，莫定國被安置在此，然後在看看周邊，擺放著大小型號不一的儀器，叫人看了一眼立馬覺得心慌慌一片。
莫定國的表現，從他進入到現在，他的臉色一直都很淡定。仿佛他對周邊的一切事物都看不見，形同睜眼瞎。
包小天心中故而暗暗一歎:不愧是上位者的風范，如此泰然自若，真不是一般人能奴駕得了的。
馬博士把所有儀器都調試好之後，他走到了莫定國床邊，對他說道:“莫先生，接下來這可是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療程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跟你囑托一下。”
“馬博士，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我都已經看開了。”
不能不說，在面對生死的時候，莫定國的心態真的是很豁達。前途凶險未卜，他竟然是如此的淡定?
果真不愧是莫家好男兒，莫家如今在燕京中能夠今天的地位跟人脈，不是沒有道理的。
“很好，老頭子我就直說了。是這樣的，這個治療我必須要借助儀器把你身體內的血液給抽出來，如果可以過濾就能全部殺死你體內的菌蠱，那是最好的。如果無法殺死那些菌蠱的話，那麽可能這個治療就有點棘手了。”
“當然了，你也無需害怕什麽。居然你們莫家把你的生命交到了我手上，不管結局如何，我都能安保你的周全。只是那個過程……會比較棘手，如果實在行不通的話，我會馬上采取另外的方案，總之……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莫定國的身份可是不簡單，尤其之這個療程的治療最為關鍵，也是最為致命。對此馬老頭不得不小心翼翼，一丁點的錯誤都不能馬虎。
莫定國的臉色還是一片淡然:“馬博士，你們就放心去做治療吧，即使真的失敗了，那也是我的命，我認了。”
“好！莫先生好膽氣，

好氣魄。小包，你去準備一下，準備開工。”
“好咧。”
其實包小天能幫上的忙，真的是少得可憐。他現在作為馬博士的助手，只能乾些比較簡單的活兒。
比如遞個手術刀，旁助的剪個線條，拆個包等，至於那些看起來無比複雜的儀器操控，他是乾不來的，只能由馬博士親自操刀。
蔡老頭被閑置起來，這可是治療室，而不是之前的藥浴跟蒸拿，他還能幫著莫定國搗鼓些事情。
蔡老頭看著莫定國身子上插滿了各類形形色色的針管，針筒，導管，心電監控，腦電波等等一系列的儀器，幸好他心中有了一定的準備，不然真的被嚇成了癱瘓。
尼瑪啊！這哪裡是治療啊?簡直就是把一個大活人當成了試驗品來進行配置，研究吧?
蔡老頭不禁偷偷摸了幾把汗水，一手緊緊捂住了那砰砰的心跳，臉色一片煞白。
“小包，把剪子遞給我，還有那紗布，記得拿上電擊筆，等下我開了個口子，導管插入後，你負責縫合。”
“好。”
所有的器械都是已經提前張羅好的，臨床手術上的所有器械，在這治療室內真的是應有盡有。甚至連同醫院手術室沒有的器械，在此都能找出來。
馬老頭的“科學怪人”不是白叫的。
馬老頭的臨床技藝已經無需多說，開口子也好，插入導管也罷，甚至是血液的引流，回抽，過濾等等非常棘手的手術過程，老頭子操作起來真的是得心應手。
仿佛床上躺著的不是一個大活人，根本就是一具標本，任由著他一雙靈動雙手，來來回回的變化個不停。
包小天作為馬老頭的助手也是忙個不停，莫定國身子上被割開了一道口子，他得負責馬上止血，等馬博士搗鼓完畢了，他有的進行清創跟縫合。
盡管不乾醫生這職業已經已也有幾年的時間了，包小天操刀的手法並不見生疏，反倒是嫻熟了不少。
10多分鍾後，莫定國的血管血液已經成功導入了管子上，管子上的血液被回抽到了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上。
這個玻璃器皿可不簡單，凡是回抽到裡面的血液，都是經過了層層的刷選，衝洗，過濾等措施，等待下一步的閥門開啟。
莫定國早前就被施行了全身麻醉，此時此刻的他是沒有任何感知跟痛覺。也許等他醒來之後，立馬就擁有了一個健康的體魄。
“小包，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人任務，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密切的去關注莫先生的心電圖儀器跟腦電波監控，我現在得抽身出去檢測他的血液純淨度如何，稍後看看在做打算吧。”
“行吧，您當心去搗鼓，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馬博士一脫下口罩，馬上進入下個環節的檢測。
包小天呼了一口氣，他才主意到一旁的蔡老頭。蔡老頭的臉色不是很好，真的是難得一見老頭子的拘謹一面。
“老蔡，你沒事吧?我看你的氣色很不好呀，要不……你先出去透透氣。”
“還是不了，萬一等下先生醒來，他找不到我會擔心的。”蔡老頭很執著。
“也好，隨你吧。”
包小天也不好強求，他心中很好奇蔡老頭到底跟他們莫家是什麽樣的關系?貌似蔡老頭在他們莫家就是一個負責看門的。
可是包小天好像又是發現他們莫家對蔡老頭很客氣，像是尊敬長輩一樣的來對待。
如此複雜的關系，真的是搞不懂了。
“呃……包先生，你這麽來看著我，莫非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包小天無非是有些好奇的多瞅看了蔡老頭兩眼，立馬就被他發現，他一抹著鼻子，笑著搖搖頭:“沒得事。”
我去！老頭子的目光真的是賊溜得很呐。
“噢，不知道我家先生什麽時候能醒來?你們剛才好像給先生注入了大量的麻醉藥吧?這量大了會不會對先生身子造成些……”
“這根本不會， 你無需擔心。”包小天擺擺手解釋，“臨床上的大型手術，一般都會給患者進行全麻，這過程很普遍，沒啥不良的後遺症。”
“好吧，如此我就放心了。”蔡老頭噓了一口氣。
包小天又是瞅了蔡老頭兩眼，他有些好奇問道:“老蔡，你在他們莫家呆多久了?”
“這個……”蔡老頭馬上怪異的掃著包小天，他突然笑了起來，“包先生好像對我老頭子很有興趣呀，可是為什麽呢?我老蔡頭只是負責看門的，啥也不懂的喲。”
心事好像一下子被看穿了，包小天笑得有點尷尬:“你可不要誤會了，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呵呵！果真是隨口一問麽?信了你小子的邪才怪。
“告訴你也無妨，依照那個舊時代的稱呼，老頭子我是老爺身邊的一個書童。從小我就一直跟隨在老爺子的身邊，給他端茶倒水，伺候他讀書寫字。在後來……老爺子入了仕途，身份的越發顯貴，而我就這麽的一直跟著他。唉，這時間一晃啊，老爺子結婚生子，有了兒子，又有了孫子，我們都老了。”
老蔡頭竟然是書童?年代不得追隨到國民了嗎?難道他們莫家以前就是個地主的大家庭麽?
可是不對呀，若他們莫家上祖是地主的，在那個是非動亂的年代，早就被打成那啥的了。
在看看他們現在的莫家，在此燕京上絕對是響當當，吊炸天的豪門貴族。
算了，看不透，猜不透，何必去給自己找不在呢?
包小天晃晃神色，已是沒有興趣在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