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聰的突然歸家,包小天知道他是沒有繼續要呆下去了,只能匆匆跟他們告辭。
莫老還是給他很大的面子,讓蔡老頭親自將他送出了府邸。
府邸大門外。
蔡老頭對著包小天說道:“包先生,老爺子要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剛才的事情,請你不要往心裡面去。我想子聰那孩子,他也不是要故意這麽來跟你說話的,他的心智還不大成熟,我也替他跟你說聲道歉。”
包小天笑著搖搖頭:“你老蔡的道歉,我接受了。至於他的嘛……呵呵,我是無所謂的。”
“唉!其實子聰跟你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老爺子都是看在了眼中。畢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老爺子也不好參與其中。包先生,我知道你是個有能力跟擔當的人,其實我跟你說這些話,同時也是老爺子的意思。”
“行吧,請您繼續說,我聽著。”
莫老竟然全部知道了他跟莫子聰那些發生林林種種的不愉快?可是為毛他不加以阻止莫子聰的任性妄為呢?
對此包小天瞬間就迷糊了。
或許對於他們整個莫家來說,他包小天只是個外人,跟他們莫家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即使他真的被莫子聰給欺侮了,他們莫家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舔犢子是天生的天性,不管是動物也好,還是他們處在生物界高端上的人類,通通都是一個卵樣。
天生的天性不會因為一個毫無相關的外人從而改變什麽。
看著包小天的一雙瞳子溜溜轉動個不停,蔡老頭唯有一聲歎息:“包先生,多余的話我也不想說什麽了。老爺子的意思很簡單,你不是我們莫家的敵人,你是我們莫家的朋友。至於子聰他……我還是那一句話,希望你能多擔當一些。”
讓他多擔當?依照莫子聰那斯的尿性,他怎麽來擔當?他包小天能擔當得了嗎?根本不可能。
對於蔡老頭的一番話,其實包小天很想大笑三聲。可是最終被他克制住了,他悠悠說道:“是否能擔當我不知道,對此我隻想求個心安,好好的過日子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會十倍奉陪。走了,拜!”
唉!到底還是個年輕人,鋒芒太過於畢露了可不好。
蔡老頭半是眯著眼睛,看著那拐角消失的背影,他忽而一聲輕輕歎息,然後搖搖頭。
誰個年少不輕狂?可是輕狂的代價,你必須得有那個拍板的資本。
偏房內。
莫老端著茶杯,一副悠閑在喝著茶水。
蔡老頭輕盈步伐走了進去。
莫老淡淡挑了他一眼:“如何?小包都跟你說了些什麽話?”
“唉!其實他也沒有說什麽,我簡單的把您的意思給他傳遞了一下,那小夥子只是苦澀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過我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機城府很深。老爺子,我心中一直藏著一句話,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莫老放下了茶杯,一臉認真模樣的看著蔡老頭:“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你不都是把我的脾氣啊,性子啊都通通給揣摩透徹了麽?”
“啊……老爺子,您這話說得嚴重了,我怎敢呐。”
“呵呵!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啊。”莫老馬上笑罵起來,“啊!我好像記得,你從10歲左右就一直跟隨在我身邊,然後就一直陪著我讀書寫字,想想那一段美好的歲月,曾經青絲孩童,到現在的暮年白發蒼蒼,老蔡頭啊,真是難為你這輩子了。你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我們莫家,到現在你也已經是暮年老矣,
可是膝下竟然沒有一兒半女,每每想到此事,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一樣的疼痛。”“老爺子,求你不要在說了,這都是我老蔡頭心甘情願的。打從我10歲跟在您身邊,我就從來沒有想要離開。”
老蔡頭眸子中噙著熱淚,繼續說道:“老太祖,還有老爺子您一直待我入自家人一樣。遙想當年要不是老太祖的收留,然後我得以在您身邊服侍,不然我這一把身子骨早就已經是一堆黃土白骨了,哪能跟著您老爺子還繼續的吃香喝辣的呢。”
“唉!也是,畢竟那個年代過於動蕩。好了,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剛才不是說有什麽話嗎?趕緊說唄,別藏著掖著。”
“噢,是這樣的。當時我把您的意思跟小包說了一下,他當時只是輕輕一笑,什麽話也沒有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小包並沒有當做一回事。老實說吧,此子的確有一定的能耐,他骨骼清奇,是個天才之縱,未來必成大器。”
蔡老頭的一番話頓時讓莫老大吃一驚:“你對他就這麽有信心?天才之縱?那小子果然有那麽厲害?”
“是的。初始我並不這麽認為,可是幾次我跟小包接觸下來,讓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
“什麽可怕的事實?”莫老的胃口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蔡老頭面色一沉吟,馬上說道:“此子的記憶力非常可怕,他好像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老爺子,話說到這,我也無心瞞你了,我一直苦苦隱匿的武技修為已經被暴露了。”
“啥?你說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老神色驟然一變。
蔡老頭一聲苦笑:“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小包他是如何發現我懂得武功的事實,而且他還能準確的說出了我的武技修為。”
嗤!
莫老不由得冷冷抽了一口冷氣,臉色揚起了一抹古怪的,又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這麽說來,那小子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唉!真的是天算不如人算呐。也罷,就算被那小子發現了,我們也沒啥好擔心的。臭小子的品性跟為人,我還是很相信他不會到處亂說的。”
“嗯,其實我也是這麽認為。小包的鋒芒是過於畢露了一些,不過他還懂得如何來收斂。”
“罷了,不說那小子的事情了,你來說說這些日子,你對他們的監控可否有什麽新的收獲吧。”
“他們還是老樣子,並沒有逾越,不過倒是有些蠢蠢欲動了。”
“蠢蠢欲動?哼!只要他們敢把那爪子伸出來,那麽我就敢對他們不客氣。”
燕京時局,總是有些智者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透徹,清楚。
聽說兒子莫子聰回來了,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見到兒子的莫定國,特意抽了點時間。
父子兩見面,話不是很多,倒是有些生分了。
莫子聰對於自己這個父親,他並沒有像祖父那樣的忌憚。
“爸,您的病好些了嗎?”莫子聰隨口一問。
之前他已經知道了那個混蛋包小天之所以到他們莫家來,就是給父親治病的。只是莫子聰心中,他還是過不了那一道坎。
也許他們這輩子,注定暗戰的不死不休。
“目前還行吧。”莫定國目光有點清冷,“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都做了些什麽事情?你人都回來了,怎麽不去看我?”
莫子聰有點怪異的挑著眉目看著自家老子:“爸,我這不是剛回來嗎?等我安頓好了,我當然是會去看您的,您怎麽會這樣問?”
“呵,我看你翅膀是硬了吧?”莫定國的神色還是很清冷。
聽著老子話說的陰陽怪氣,莫子聰有點受不住了:“爸,您到底怎麽了?這跟您往常好像……”
“好像不大一樣對吧?那是當然了,如今我的惡疾已經全部得到了根除,還能跟以前一樣麽?子聰,老實說,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可以瞞得住我。我之所以一直不想過問,一直都覺得你長大了,會有自己的判斷。可是……”
莫定國搖搖頭,貌似一副很失望的樣子:“我就不明白了,當初你在燕京的這工作不是乾得好端端的嗎?你怎麽會突然間就辭掉了?你竟然下到地方去任職?你到底為的是什麽?同學的仗義相助?還是從而滿足你的個人私心?為所欲為啊?”
不是吧?到底是誰把那些事情給捅出來的?
莫子聰神色晃了又晃, 他自問那些事情他做得無比的隱匿,可是怎麽會被泄露出去了?
“爸,我不知道你說些什麽。”莫子聰抵死不承認。
“哼!你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你可不要忘記了,你是我的兒子,知子莫如父。也罷,過去的那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跟你繼續追究了。不過從今往後,你最好給我安分些,不要再去搗鼓那些事情,到此為止吧。”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即使他真的做出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個擦拭屁股的工作,還得他這做老子的來善後。
莫子聰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
莫定國不得不又說道:“早前我就知道你跟小包的那些私人恩怨了,我其實也是跟你爺爺一樣的意思,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還真以為我們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嗎?呵呵,那只能說明你也太小看我跟你爺爺的能耐了。總之還是那一句話,我不管你跟小包之間到底發生些什麽事情,他這個人……是個可造之材,我奉勸你一句,懸崖勒馬為時不晚,你最好不要去動他。”
這算是警告麽?而且還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為什麽啊?爺爺護著那個外人就算了,他可以不去計較。
可是他老子呢?為何是一樣的偏袒?
包小天,你果然很好。
這一刻莫子聰的心情,波動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