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懸在半空中的孫浩,他一張臉色早已經是一片煞白。講真,他之前真的想要輕生,縱身一跳下,往事皆空,一了百了。
可是當他真的墜下去的時候,孫浩卻害怕了。當你想死的時候,你卻不突然間不想死了。正如現在的孫浩一樣,如此心情非常操蛋。
“別說傻話了,你在堅持一會兒,我想辦法把你人給拽上來。”
麻痹!真的能拽上來嗎?現在他們兩人的身體彼此都懸空了,唯一能倚靠的只有包小天的半隻腿勾鉗住了橫杆上,然後他們再也沒有什麽可以作為借助的工具。
“你們要堅持住啊。”
幾個消防員火速架上了雲梯,對他們展開了營救。
“不行了,我快要……堅持不住了。媽……我對不起你。”
孫浩可能也不想連累了包小天這好心的陌生人,他身子忽而一擺動,本來還一直緊緊抓住他胳膊的包小天,由於孫浩身體慣性的擺動。
最後包小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胳膊一點一點的滑脫,嚇得包小天面色巨變:“孫浩,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啊……
孫浩身體往下一墜,像是那斷線的風箏,一直滑翔……
致命的是,孫浩往下墜落的時候,包小天竟然也跟著一起墜了下去。
這……什麽情況?搞毛啊?
一眾人們徹底驚呆。
正在負責火速對他們展開營救的消防員,他們也都懵逼了。事情發生的太過於凶險,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媽的!這般迎風招展的拉風動作真的是酷斃了。
身體一直往下墜去的包小天,他腦海中竟然無端冒充了這麽一句操蛋的話來。
碰!
碰!
當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包小天卻抱著孫浩雙雙墜入了那早就已經鋪墊好的氣墊上。
作為一個地黃武者,包小天知道重物在往下墜下去的危險性,為此,他一把抱住了孫浩,身體墜入氣墊那一刻,包小天抱著孫浩打了幾個翻滾,從而減小了氣墊對身體造成的那一股氣壓。
啊!
人們驚叫聲四起,熙熙攘攘。
呼!
包小天直接一口氣呼了出來,看著倒在一旁不遠處的孫浩,那時候,孫浩這小黑癟也正看著他,一雙明亮眸子透著一股感激。
“啊!他們……好像都沒有事。”
伴隨著某人的一聲驚呼,震驚過後的人們,他們又開始變得沸騰起來。
包小天站了起來,只是感覺腦袋一直嗡嗡響個不停,然後他抬抬胳膊,扭扭屁股,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麽大事情。
包小天見著孫浩還躺著一動也不動,走過去拉扯了他一把,孫浩卻“嗷”的一聲,發出了一聲慘叫聲。
原來孫浩並沒有包小天那那般幸運,在摔下氣墊的時候,他胳膊就折了,動彈不了。又是經過包小天這麽一拉扯,自然是傷得不輕。
“呃……你傷著了?沒事!忍忍,他們醫務人員很快就來了。臭小子,你以後給我記住了,不要動不動就耍這些白癡的輕生遊戲,真的很無聊。記得以後要是真有出息了,好好孝敬你的媽媽。”
“謝謝你,我會的。”
現場趕來的醫務人員,他們趕緊給孫浩檢查起了身體。當然,包小天也不例外,被兩個小護士攙扶到了一邊,立馬對他檢測起了心電圖跟測量血壓雜七雜八的事情。
負責現場報道的美女記者,
她很快就來到了包小天身邊,一臉好奇又是震驚的盯著包小天:“這位先生,你好,請問您貴姓?您剛才是怎麽做到的?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您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莫非您真的懷有什麽特殊的異能嗎?能跟我大家說說您現在的感受嗎?”
搞毛啊?怎麽又是現場直播?
包小天則是一臉懵逼。
“這位先生,您沒事吧?”
“啊……我沒事。”包小天一晃神色,忽而發現身邊圍攏著一群看熱鬧的人們。
我去他個大爺!勞資可不是那耍戲的猴子啊?圍觀個毛線啊。他就純粹一個過路打醬油的,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新聞頭的公眾人物了?
“各位觀眾,相信你們大家都看見了吧?這位先生已經說了,他身體沒事。對此,我不得不感到震撼,從米高度的高空墜落,他們人竟然都沒事?真的是太震撼人心了。”
美女記者一下子就江話筒遞到了一臉懵逼的包小天面前,“先生,居然你都沒事了,那麽現在您可以跟我們大家聊聊,您是怎麽從米高空墜下,還能做到毛發無損的?”
“呃……很簡單啊,因為不是有那氣墊麽?很抱歉,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包小天趕緊逃之夭夭,真的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啊。包小天絕對會相信,這事情經過了他們媒體電視台的報道,他會第一時間內變成人人都知道的“仗義救人英雄”。
說不定到最後,什麽表彰錦旗,有為青年稱號,一一會落實的頒發給他。
他就一路過打醬油的,何必這般被折騰不是?
經過這麽一出鬧劇的折騰,包小天跟許常德的約定時間也是翩然而至。
市委大門口。
包小天匆匆抵達的時候,許常德好像已經在等候他多時了。
包小天走了過去,打了一聲招呼:“抱歉,許市長,讓你久等了。”
許常德一挑眉目,發現包小天一身衣服皺巴巴的樣子,而且他的左邊胳膊衣服竟然被撕爛了一角,惹得許常德頻頻側目:“包主任?你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你該不會又跑去跟別人打架了吧?”
艾瑪!這小子真的一點都不安分啊。
“打架?怎麽會呢。我剛才……哦!我不是見一小貓被困在一大樹上了嗎?所以我就上去把那小貓兒給解救下來了,然後不小心摔了個跟頭。這衣服也扯了一角。嘿嘿,讓您見笑了。”包大牲口還真的是朗朗乾坤下,睜眼就說瞎話。
“哦,是這樣啊?”呵!信了你小子的邪才怪,許常德可是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神色,“要不,你先回去換身乾淨衣服吧。”
“也行,那就勞駕許市長多擔待一下了。”
“客氣啥,別磨嘰了,趕緊去吧。”
“哎。”
長者的話,包小天怎敢不從?何況包小天對許常德的處世為人,他心中一直都有好感。
只是讓包小天不解的是,這好端端的,許常德為毛要請他吃飯啊?吃飯也就吃飯了,竟然還將他往家裡請?搞不懂。
……
半小時候。
包小天來到了許常德家中。
第一眼,包小天就馬上傻眼了。媽啊!這是一個市長居住的房子嗎?屋子中的所有家具裝飾,真的是太過於簡單了。
說是簡單還是給了面子,說孤寒反倒很貼切。
許常德招呼著包小天坐了下去,“小包啊,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看著我家中的裝修是不是過於寒磕了?其實我覺得吧,房子不過是用來住人的,不必過於講究,你覺得呢?”
“呃……好像也是。”包小天竟是無言以對。
這時候,一個婦人推著輪椅從廚房走了出來,“老許,你回來了?這位便是你說的包主任吧?小夥子,你好年輕啊,果真是年輕有為。”
“呵呵!您話說客氣了。”包小天笑臉有些僵硬,他對著婦人探去了一抹疑惑目光。
這婦人莫非是許常德的夫人?可是他怎麽從來都沒有許常德提起過,他家夫人是個殘疾人啊?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哦, 小包,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愛人―跟我一個姓,叫許慧。”
“許阿姨,你好。”包小天似乎看出來了,許常德他們夫婦好像很相愛啊。
尤其是許常德給他做介紹的時候,這男人看著自家夫人的那目光,眼底中完全是一片寵溺神色。
“嗯,你也好。”許慧笑笑,目光撇上了許常德:“老許,你陪著小包在聊會兒天,已經是最後一個菜了,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坐著輪椅的市長夫人竟然還親自下廚房做菜?如此行動上真的方便嗎?他們為何不去家政公司聘請阿姨呢?莫非是負擔不起薪資麽?
包小天心中有些疑惑。
正當包小天在疑惑的時候,許常德卻解下了許慧身上的圍裙,然後他笑著對包小天水說道:“小包,請稍等哈,飯菜馬上就上桌。”
話說著,許常德系上圍裙,親自下廚去了。
分明就是一個居家的好男人啊。疼老婆,愛老婆。作為一個女人嫁給了這麽一個男人,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包小天從許慧那嘴角揚起的一抹淡淡笑意,他似乎已看透了一切。
這才是一對平凡的夫妻生活,不會因為高官身份而自居。別說自居了,甚至連端架子都沒有啊。
反觀某些人,無非就是一芝麻小官,那份傲氣,牛逼哄哄的吊炸天。他們若真以許常德相互比較起來,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雲泥之別。
都說君子遠苞廚,看看人家許常德,不以為恥,而以為榮。老許,真漢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