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友貴,難道你沒有什麽話要跟我交代的嗎?”瞧著農友貴一直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的樣子,顧長生心中就有氣。
“顧局,我……”農友貴嘴巴張張,他瞅著包小天,忽然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
艸蛋啊!這事情好像是他主要負全責。畢竟是因為他第一個動了手,然後才徹底惹怒了那胖男子。至於在後來的事情,若非沒有他之前的動手,包小天絕對不會參與動手的。
唉!完蛋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處罰?說不上一個理由,農友貴只能裝成個啞巴,等待著顧長生這大Boos的風暴降臨。
“哼!我個屁啊!你啞巴了?尋常中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麽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知道自己理虧了吧?”
顧長生現在可是鼻孔在出氣,想想以前的羅俊毅,人家那才叫懂得讓他省心。在看現在他手下的農友貴,文華生。
這兩廝好像都是牛脾氣,倔得要命。
老子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兩個貨色?顧長生肩膀聳了又聳。他現在能說,他已經開始後悔了麽?真的是被包小天這可惡的牲口給坑慘了。
農友貴繼續耷拉著腦袋,大Boos火,正在氣頭上,凡是聰明人,他們都不會選擇在這時候跟頭兒較勁,到頭來吃虧的可是自己。
“農友貴,別以為你不說話,你就以為自己真成了啞巴。我告訴你,趕緊好好想想自己作為一個警察,不單酗酒,而且還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桑拿?沐足?那些地方是你能去的嗎?當然,你可以偷偷一個人,可是你為啥要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幾乎都全城人皆知了?你這不是要丟我的面子嗎?”顧長生還在繼續的喋喋不休對著農友貴進行批判。
農友貴還是繼續的耷拉著腦袋,這事情實在是他做得不對,動手打人了,是有些不道德。
哎,那個酒啊,真的是誤人又無事。
已經修剪指甲完畢的包小天,他悠悠放下了指甲剪後,才是對著顧長生說道:“老顧,這麽熱的天氣,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怎麽說呢,不該生的事情都已經生了。何況這也不完全是我們的錯嘛。誰讓那些小黑癟們不長眼睛?活該他們就得抽一頓,沒斷胳膊少腿的,算是便宜他們了。”
我去!你小子竟然還有臉舔著說?都特麽的半斤八兩。
對於包小天這牲口,顧長生的感情很複雜。說他們是朋友,可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年齡又差距太大,依他的年紀足夠做包小天的父親並沒有啥問題。
可若說他們不是朋友的話,那一直以來維持他們的關系又是什麽?是長輩對後輩的關系麽?
哎!一句話真的是扯不清楚啊。
對於責怪包小天的話,顧長生不想,也是不願意。他跟包小天不是上下屬,又該說些什麽話?顧長生還真的不知道。
所以,顧長生只能拿農友貴來開涮了,“農友貴,你給我聽好了,最遲明天中午,你得把自己的檢討書交來,不然……”
“啊!顧局請放心吧,不用到明天中午,早上就好。那……顧局,您還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的嗎?”
“哼!沒了,滾吧!”若非不是有包小天這外人在場,顧長生絕對會直接一腳踹上農友貴的屁屁上。
這廝就是他的下屬,任由他大罵不成任何問題。可是介於包小天在此,唯有收斂自己的面子跟身份。
農友貴得到了“赦免”,歡天喜地離去。
包小天本想跟著農友貴一起離開,
卻被顧長生留了下來:“小包,你留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得!人家顧老大都話了,雖然不是自己的老大,權當給他這個面子吧。
包小天屁股剛是離開凳子,他又是大大咧咧坐了下去,“顧局,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我看時間可不早了,我還得回去好好補個覺呢。要是明天趕早起不來回崇江,事情就壞菜了。”
包小天始終都沒有忘記給老師們的承諾,務必要趕在中午之前回到崇江。居然都已經給了,老師們承諾,那麽就不能失信他人。
這做人啊,得實誠。
顧長生挑著眉目瞅著包小天,見他話說的煞有其事,他只是呵呵一笑,一副一點都不著急模樣:“呵!你小子就這麽害怕單獨跟我一起麽?放心吧,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就幾分鍾。”
“行,那你說吧,小子我就洗耳恭聽了。長者有請,小子怎敢不從?”
聽著包小子一番話說的文糾糾,又是酸溜溜的,顧長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小子這說話的方式,我真是有些不大習慣。老實說吧,你跟阿貴今天這事情,我本不想參與進來的,可是……小天啊,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最近我們江城的班子時局有些變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能聽懂我話中的意思麽?”
包小天面色隨之一愣,半晌,他才問道:“不會吧?我怎麽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這班子不是剛剛落實下去不久嗎?這上頭該不會又生了什麽人事變動吧?”
“總之呢,有些事情我現在也不太方便跟你明說,有些事情的背後,看似平靜,其實一點都不平靜。小天,你也不要嫌我囉嗦,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的為人,還有你的性子,我雖然不敢說了解的十分,但是七七八八還是有些了解的。”
顧長生壓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你現在雖然不在江城了,其實濱海的崇江也算不錯。對了,我問你,你對你們崇江市委班子領導傅程鵬可有什麽看法?”
包小天心下一動!了個擦!啥情況?顧長生為毛好端端的就突然提起了傅程鵬?難道傅程鵬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或者又是說顧長生知道了些什麽事情?
“顧局,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包小天的臉色有些凝重。
“那你覺得呢?”顧長生故意賣了個關子。
回想起他剛到崇江的時候,市委的那一班領導班子,他們每個人表面看起來都是和和氣氣的樣子,相處得挺融洽,似乎並沒有什麽大的毛病。
不過當中包小天也是看出了一些苗頭,就拿市長許常德跟傅程鵬來說,他們這兩人表面上雖然是客氣,可是背地裡好像又不是那麽一回事。
體制內的爾虞我詐,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自己還是太嫩了,揣摩不出個一二。
包小天一晃神色而過,馬上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常言道,入局者迷,旁觀者清。小子還請顧局指點個一二。”
以前衛柏青對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要老是去做那個倒霉的熊孩子。
“好吧,小天,我這麽姑且跟你說。那個傅程鵬,你尋常若是沒有別的什麽事情,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而且,你也不要去著急選擇站隊,若是能夠保持中立的話,那是最好的。如果他們逼迫你們選擇,怎麽說呢,我想你小子也不會糊塗,該怎麽做,又該怎麽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這算是善意的警告麽?
包小天好像嗅覺到了一股隱形中的暴風雨,即將要降臨。結合了一下自己這個正處,被任職的有些莫名其妙。
當初任職文件下達的時候,並不是他的直轄上司安武文,而是直接跨越了級別,竟然是衛柏青下達的。
難道這當中隱藏著一場巨大的陰謀論?自己還是被當成了那個倒霉的熊孩子嗎?不不!一定不是這樣的。
人家衛柏青可是級大Boos,即使他真要坑人,也不會選擇他這小小的,又是那麽不起眼的一粒沙子來做啟動的棋子。
包小天馬上惡狠狠否定了內心中的念頭。
麻痹!頭疼啊!在體制內混生活,討口飯吃,若你沒有一個靈活,靈光的頭腦,往往給人賣了豬仔,最後還傻傻的幫著人數錢,這才是最悲催的,沒有之一。
顧長生看著包小天安靜思考,他只能悠悠一聲歎息。有的事情,不能明說,只能會意。至於包小天的滲透跟領悟如何,只能看他自己的運氣跟造化了。
人都是自私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能獨善其身最好,若是不能,拉扯下一個墊背的也好。起碼在黃泉路上不會一個人孤單寂寞。
午夜時間滴答流逝。
包小天思考了大概半盞茶水功夫,他站了起來,笑著對顧長生說道:“多謝顧局對我說的那些話,小子在此謝過了。嗯,夜深了,我也該回去了。”
“嗯!你去吧。”
……
崇江,翌日中午。
煎熬了一個晚上,所有簽了合同工的老師們,眼看就快要到中午的時候,他們早早就聚眾到了財務科,彼此都是一副翹以盼。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他們赫然現,財務科大門依然緊閉,別說人影了,鬼影都見不著一個。
擦!說好給他們一個月的工資,該不會有事鬧烏龍了?
所有老師們的心情,從初始的興奮,逐漸跌落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