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鵬又不是笨蛋,豈非不懂得包小天話中之意?呵呵!果真有趣,這小子竟然敢跟他暗裡恁對?
也是,想著這小子以往在江城折騰搗鼓出來的混帳事情,有哪一件不是艸蛋,轟動的?這小子可是一活生生的刺蝟啊。1357924?6810ggggggggggd
薑還是老的辣,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包小天在傅程鵬心中的確有些不堪,不過傅程鵬並沒有表露在臉上。
他們兩人瞪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後,傅程鵬才是悠悠笑著說道:“那個啥……小包,我忘記提醒你了,晚上我們市委有個聯誼宴席。其實說是聯誼宴席也不盡然,簡單點說就是吃個便飯,然後說說每個人的心得,再有工作總結啥的。”
“哦!行,我知道了。”說得直白一些,不就是裝逼大會麽?沒啥大不了。
嘿嘿!在說了,勞資一直在裝逼的路上,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記得晚上8點準時開宴,可不要遲到了。”
傅程鵬隨意挑了包小天一眼,發現這小子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愣,這小子果真沉得住氣。
“不會遲到的,那若是沒有其他什麽事情,我就不打擾傅書—記辦公了。”
“嗯!你去吧。”
傅程鵬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他指頭輕輕在桌子上扣了兩下,嘴角一勾起,“李中,你進來一下。”
李中可是傅程鵬的忠實跟班,即使是傅程鵬身邊的秘書,似乎傅程鵬更加喜歡親近他一些。
傅程鵬的傳呼,李中屁顛就進來了,“傅書—記,您找我?”
“呃……你坐吧。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
李中也不客氣,拉開椅子就坐了下去。他跟跟隨傅程鵬已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對於傅程鵬的性子,李中還是有些了解。
“您說。”李中雖然坐了下去,不過他屁股就佔了一半。
老大面前還得守些規矩,可不能太驕縱了。
“我問你,你對包主任此人如何看法?”
傅程鵬無端冒出這麽一句話來,李中瞬間就愣住了。一時間李中根本無法猜測到傅程鵬的心思。
好端端的為毛要問這個問題?好像有貓膩。
李中想了一下,臉色馬上揚起了一抹尷尬神色:“書—記,您知道的,包主任剛來我們市委不久。要是說我對他這人十分了解的話,您會相信麽?”
“自然是不相信。”傅程鵬回答的很乾脆,“說說看,你對此人有何看法。”
看法麽?李中又是一愣。老實說他跟包小天的相處還算是比較愉快,也就是那一次他們在飯堂中鬧了一次小別扭而已。
傅程鵬的心思,李中無法猜測,也是無法揣摩。他很認真想了一下,最後只能歉意一笑:“這個……我個人覺得吧,包主任這人很務實。至於其他的,畢竟時間有些短,我也不大清楚包主任的為人如何。”
李中知道,包小天可不好招惹。可是傅程鵬的問題,他又不得不回答。為此,李中只能選了一個折中法子,話說的不是很透徹,也不是很模糊。
呵!回答的都是萬金油的老油條。也是,若沒有這一份能耐,又怎麽能夠在市委此種地方混吃混生活?
“李中,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一兩年左右的時間了吧?”傅程鵬的問話,似乎話中有話。
李中馬上一臉迷糊,不過他立馬點點頭:“嗯!的確有一兩年的時間了。”
“好吧!我也不繼續耽誤你時間了,你趕緊去督促一下晚上的聯誼,看他們張羅得怎麽樣了。”
“好,我這就去。”
出了傅程鵬的辦公室,李中還是一臉迷糊。
傅程鵬今天的表現,有點不同尋常。他為毛會問自己一些古古怪怪的問題?難道是在對著他暗示些什麽嗎?
媽蛋!老大的心思你不要猜,即使猜也猜不著。
包小天回去的時候,發現農友貴這廝正在琢磨南開學校財務科長姚廣挪用公款案子。
這廝琢磨得可認真了,客廳上的桌子上都堆滿了資料,農友貴一直在埋頭苦乾中,即使包小天進來,他也沒有發現。
包小天有些好奇,他隨手抓起一份資料一看,面色揚起了一抹驚訝:“姚廣,廣福新村人,8隊3街,門8號。直系親屬父母健在,尚有一弟姚安,職業駕校教練,年方33。”
包小天隨手把資料一丟下,立馬一臉笑嘻嘻:“我說哥們,行啊,這才半天的功夫,你都已經把姚廣這廝的老巢給摸了個透徹?看來我找你來準沒錯。”
“嘿嘿!那是,你以為我是幹什麽吃的?調查,抓犯人那可是我的專長。只不過我很奇怪,這個姚廣無端消失也快一個月有余了吧?他竟然一個電話也沒有給家裡打過。果真是有兩小子,怪不得能一下子貪了幾百萬,他們財務科也沒有發現。”
聽了農友貴的一番分析,包小天眉頭一皺起:“哎,你說真的姚廣是不是已經逃出國外去了?按理說來,他一下子挪用了幾百萬,如果是我的話,一旦被通緝了,國內是呆不下去的,而潛逃出國外是最好的選擇。”
“我想應該不會。”農友貴馬上否定了包小天的話,“你可知道姚廣父親患病的事情?”
包小天隨之一愣,馬上搖頭:“呃……這個嘛,我還真不知道。怎麽了?他父親得了什麽病?”
農友貴把手中資料一丟,一聲歎息:“姚廣的父親叫姚世鄧,兩年前患了腦萎縮,這還是其次,姚世鄧還有嚴重的肺結核。我想姚廣的挪用公款,應該是為了給他父親治病。所以我判斷,姚廣一定還潛伏在國內。他應該是想等這風聲過去了,或許他想偷偷把這筆錢用來給自己的父親治病吧。”
“治病?真的是這病這麽簡單嗎?可是也沒有必要鋌而走險,然後一下子全部挪用了好幾百萬的公款吧?”
包小天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也許姚廣的這事情得歸咎這個殘酷的社會。窮人注定是不能生病的,小病忍著,大病拖著。一旦進醫院治病的話,很有可能會一朝回到解放前夕,絲毫一點都不誇張。
“所以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走,你現在跟我出去一趟。”
農友貴一把拉扯上了包小天,往外走去。
“去哪?”
“駕校。”
……
半個小時後,包小天跟農友貴抵達了一出叫“天天駕校”地兒,尋上了姚安。
“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眼前的人就是姚安,姚廣的一母同胞弟弟。大概一米七五身高,剪著板寸頭,人曬得黝黑,看起來挺壯實。
“我知道了,你們是來找我哥的下落吧?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很多遍嗎?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到底在哪裡。你們真的很煩啊,每天都是三五次的傳呼我。難道你們不知道,我還得工作嗎?你們是不是想要讓我把這一份工作弄丟了,你們才會滿意?”
姚安的滿腔怒意,不禁讓包小天跟農友貴面面相覷起來。
“那個……真的很抱歉。”包小天摸著鼻子,臉上有了一絲歉意,“是這樣的,你話說得不錯,我們的確是為了你哥的事情而來。不過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們跟他們可不是一夥的。”
包小天的話中“他們”,自然是暗指程昱他們了。
“我不管你們是誰,我也沒有興趣來了解你們。兩位,我真的還得工作。這一份工作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求求你們能不能讓我消停一下?我已受了我家老板警告很多次了,我就求求你們,做一次好人行不?”
看得出來,姚安或許真的是被程昱的人給傳呼煩透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麽生氣。
“姚安,你也先不要生氣。我哥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跟他們並不是一夥的。我叫農友貴,也是警察。能借一步說話不?”
姚安一臉無奈看看包小天,然後在看看農友貴,最終,他只能點點頭:“那好,你們有什麽話就問吧,我只能給你們5分鍾的時間。”
麻痹的!自從自家大哥發生那事情以來,在不管是他所在的駕校,還是他那孤寒的家中,幾乎都被他們警察踏了個遍。
事情是哥哥犯下的,總不能將他們一家上下老小全部當成了嫌疑犯給嚴密的監控起來吧?生活還得繼續,老父親的病也得治療,日子越發的沒有盼頭,還怎麽搞?
想想那些艸蛋的事情,姚安已經是心力憔悴。
“姚安,我知道你心裡煩,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我們是來幫助你哥哥的。你哥那事情很嚴重,如果你們家屬真的知道他的下落,我奉勸你們一句,最好勸告他趕快自首。如此一來還可以減少刑事責任,一旦被警方給抓住的話,那事情就很嚴重了。”
“這位警官先生,你的話我只能說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哥他人在哪裡。自從他……算了,反正不管我怎麽說,又是怎麽解釋,相信你們也不會相信的。好了,你們走吧,我得繼續工作了。”
農友貴還想繼續追問,卻被包小天給阻攔了下來,只能放任姚安離去。
農友貴有些不解:“我說包小天,你沒有毛病吧?我剛才還想繼續跟姚安問些問題呢,你丫怎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