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黃山芭蕉村的災情報告已出,被埋沒的房屋一共30多間,來不及搶救的家畜1000多左右,此些家畜包括了豬牛羊雞鴨等。
村民的傷亡情況不算嚴重,當中兩個寡居的老人被埋,官兵搶救出來時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初步判斷他們是因為大量的泥漿進入了鼻腔,從而窒息死亡。
余下有18個受傷的村民,不過都是些胳膊,手臂等外傷,沒有生命危險。
讓多數村民感到遺憾的是他們的糧食幾乎都被堙沒了,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搶救的措施。
糧倉上的糧食可是他們一年的收成啊,怎麽說沒就沒了呢?村民們自然是很心痛的。
有的村民他們蹲在已經被摧毀的自家上,哀嚎大哭,牽動著無數人跟著落淚。
更讓個別村民痛哭的是那些無辜的家畜,全部都被埋在地下,看著那些泥石流高達數米,就算有了大型挖掘機運作,挖掘的時間也得持續上幾天幾夜。
如此大量工程,非常不現實。
何況外面的路道幾乎都被泥石流給摧毀了,大型的機車進不來,他們只能看著乾著急。
天災可以無情,但是人卻有情。
許常德從昨天凌晨抵達,他親自指導著一眾官兵,進行了搶災。
現在天已大亮,他都沒有時間來合上一眼來歇息。作為第一把手的指導工作,許常德指導他肩膀上的任務艱巨。
幸好傷亡的人數並不是很多,而且受了傷的村民他們也都得到了很好的醫療安置。
許常德一邊指導著他們的工作,一邊給予村民們撫慰。
家園沒有了,可以在重建。糧食被埋了,可以在耕種。只要他們人是好的,比什麽都重要。
某些悲觀的村民們,他們得到了許常德的鼓勵後,想想也是這麽一回事。他們至今都還活著,不缺胳膊少腿,他們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起碼他們並沒有跟著屋子一起被埋在地下,活著就是上天對他們最好的眷顧。
“各位鄉親們,你們都聽我說,你們面臨這個困難只是暫時的。不要悲觀,也不要哭泣。只要家人能好好的,比起什麽都好。”
許常德拿著一個喇叭,繼續對著村民們撫慰:“家畜沒了,可以在養。糧食沒了,來年的開春可以在耕種。那被埋了坍塌的房子,我們可以在重新修建。這點困難算不了什麽,只要我們大夥們齊心協力,那麽就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
“是啊,許市長說的是。各位鄉親們,俺們我這村長可以跟大夥們保證,這些困難都會過去的。我們那被摧毀的家園也會被重新建起來的,大家都不要悲觀呐。”牛村長一邊配合起了許常德的工作。
撫慰完畢。
文雪梅拿著一瓶水走了過去,擰開了蓋子,給許常德送上:“許市長,您喝口水潤潤喉嚨,您還是歇歇吧。”
文雪梅昨天晚上就眯了個眼,而許常德卻指導工作到了現在。如此一對比,不禁讓文雪梅的心情有點汗顏。
他們的許老大,是多麽的敬業。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他的身子可不比年輕人。
許常德的這一份精神,值得他們全體學習。
許常德把水接過,道了一聲感謝,接著,他挑著眉目看著文雪梅,問道:“你身子沒事了吧?昨晚歇著可好?”
文雪梅微微一笑:“目前還行,多謝許市長的關心,讓您擔心了。”
“唉,這災情來得太突然,打了村民們一個措手不及。
幸好,村民們的傷亡不是很嚴重,算是老天開恩了。”許常德不得不感慨。
文雪梅表示讚同:“是啊,幸好山體的滑坡是在下午發生的,他們多數村民都在外勞作耕種,為此才能僥幸避開了這一場災難。要是發生在夜晚或者凌晨的話,那個後果就非常嚴重了。”
“嗯,幸虧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們兩人正說著話,黃光儀也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他看了文雪梅一眼後,才是對著許常德說道:“許市長,情況有突變。那邊的山脈還有滑坡的跡象,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懇請許市長趕緊離開。”
“離開?現在嗎?不不!現在可不行。”許常德馬上否決了黃光儀的話,“如果我就這麽離開了?這成什麽了?難道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嗎?對了,所有的村民們都安置好了嗎?帳篷,飲用水,食品的發放都到位了嗎?”
“這個……許市長,您大可放心,依照了您的吩咐,我都把工作給安排下去了。他們執行過程很好,幾乎所有村民們都被安置好了。他們喝著安全的飲用水,吃著吃著熱乎乎的乾面,工作進展得很順利。”黃光儀不得不如實說道。
許常德欣慰點點頭:“嗯,如此就好。走,我們一起到那邊看看。”
“許市長,請留步。”黃光儀趕緊阻止了許常德,“那邊的山體很不穩定,目前還有下滑的傾向。為了許市長的安全考慮,還望您能三思。”
許常德想了一下,說道:“好吧,我不過去便是了,那我們就遠遠看著。還有那些官兵,光儀,你去叮囑他們,時刻讓他們保持警惕性。村民的財產固然重要,可是生命才是最珍貴的,一旦發生了情況,立馬讓他們撤退出安全的地帶。”
“好,我現在就去。”
黃光儀離去的時候,他對著文雪梅又瞅看了兩眼,好像有什麽話想要跟她說。
當然全程都被她給無視了去。
居然沒有可能,何必要給他留下個假象呢?
“小文,我們到孩子們去看看吧。”許常德建議說道。
文雪梅馬上點頭默許:“好。”
幾人一路同行。
安置點上的孩子們,經過了昨天那一場生死災難過後,他們多數人的心結都已經被打開了。他們不在哭泣,也不在害怕。
一大清早的,孩子們都很乖巧,沒有們的監督下,他們拿著僅是殘存些課本,朗朗響起了孩子們的晨讀。
高亢,嘹亮,他們都是祖國的未來花朵。
遠遠的,許常德在孩子們中驀然發現了一道看起來有點熟悉的身影,可是當他在追隨那一道身影看去時,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形同幽靈似的,一轉眼功夫就不見了。
咦?不是吧?難道是他看花眼了?
剛才那一道人影,怎麽跟那臭小子有點像啊?
然而,許常德還真的沒有看錯,他剛剛看到的那一道影子,那斯的確是包小天。
為了直接避開跟許常德的碰面,凡是有他出現的地方,包小天馬上選擇閃人。
安置點上的帳篷很多,即使逛上幾圈也未必能撞見這臭小子。
其實,不單許常德發現了,文雪梅一眼就發現了包小天混跡在孩子們當中。只是當他們一來,那小子馬上就逃之夭夭了。
文雪梅左看右看了一下,並不見包小天的影子,也不知道這斯躲到哪裡去了。
文雪梅趁著許常德跟孩子們在互動時,她找了個借口告辭,竟是尋著包小天而去。
文雪梅選擇的方向是村民們另外一個安置點。
走了幾個帳篷後,都不見那小子的影子,文雪梅打算要放棄了。
偏偏在這時候,這牲口就好像那幽靈一樣的閃了出來,包小天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文雪梅:“文副市長,請問你是在找我嗎?”
“包小天?你一晚上都跑哪裡去了?對了,剛才孩子們那個人,是你吧?”之前文雪梅還以為包小天半夜就溜走了,害得她為他擔心不少。
原來他並沒有。
“其實,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只是你並沒有發覺而已。”
包小天形同變戲法一樣的手一探開, 他手中竟是多出了一朵嬌滴滴鮮花。他將此鮮花遞給了文雪梅:“鮮花配美人,請收下我的一片心意。”
我去!這都什麽時候了?臭男人竟然還耍著這麽浪漫的事情?大煞風景啊。
文雪梅臉頰微微一紅,她並沒有接過鮮花,而是對他嗔道:“你少來跟我貧嘴,接下來我工作可能有點忙,你什麽時候回去?”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你什麽時候回去?這邊的山體目前還有滑動的跡象,很不安全。”包小天話說的一臉凝重。
“剛才我跟許市長商討了一下,許市長說了,村民們的落實必須得完成了,然後我們才能回去。我想時間差不多也得中午或者下午吧,總之最遲應該是下午。那麽你呢,你又什麽時候回去?”
這牲口一直都是遊手好閑的,一方面為了避開直接跟許常德見面,包小天只能“東躲西藏”的。一方面這小子又是偷偷來見她。
搞到最後,文雪梅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也是開始變得有些緊張兮兮的。像是做賊一樣,感覺一點都不自在。
包小天目光就一直勾勾看著文雪梅,好像接下來要做什麽壞事情一樣。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看著包小天的目光直勾勾模樣,這牲口一點也不避諱,文雪梅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有點急速。
“沒,看著你一切安好,我已無話可說。那個……我可能中午就回去了,你自己記得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嗯,我會的。”
兩目光對碰,都讀懂了來自彼此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