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包小天,程昱匆匆忙忙就趕了回去。
抵達家時,一看時間也差不多到凌晨了,可是程昱並沒有任何的睡意,他直接去了老二程勇的寢室。
程勇已經睡下了,突然三更半夜被自家大哥從被窩拉起來,程勇且是一頭霧水不解的看著程昱:“大哥啊,這時間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在說嗎?”
“老二,我問你,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公司有沒有發生一些事情?”程昱的問話很古怪。
程勇撓著亂糟糟的頭髮,很努力的想了一下,他最後搖搖頭:“並沒有啊,大哥,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有就好。其實也也沒有什麽事情,我就是有些擔心。不過你真能確定?你名下的那兩家酒店真的沒有發生些什麽事情嗎?”
程勇神色愣了又愣:“還真的沒有,客人入住都是走正規的流程,我大概半個月就會抽查一下他們的客流量等,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大哥,你又怎麽了?一臉緊張兮兮的。”
“唉,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行了,你睡吧。”
程昱這大哥擔當的很稱職,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的管著他們幾兄弟。長兄如父,話說的就是如此吧。
……
這兩天來,羅成總是感覺自己的雙眼皮一直在不停的跳動,好像即將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麻痹喲!難道是被驚嚇的麽?不然眼皮怎麽老是跳動個不停?
羅成還以為自己患了眼疾方面的病,尤其雙眼皮不停的晝夜跳動,煩死個人。
不得已,羅成只能讓秘書去藥方購買了一瓶滴眼液。
可是眼藥水也滴了,眼皮還是不停在跳動中。氣得羅成只能把滴眼液狠狠的砸進了垃圾桶。
去尼瑪的!難道真的要發生些什麽事情嗎?
踏踏的腳步聲音,只見一俏麗的女秘書匆匆而來。
“羅總,不好了,工商局的人來了,他們一下子來了好多人,全部圍堵在我們酒店門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事情,羅總,您還是趕緊出去看看吧。”
“什麽?工商局來人了?到底怎麽回事?”羅成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色微微一變。
凡是做開門做生意的人,他們往往最不喜歡的人就是工商局了。
工商局一旦來人,沒事也能給你整出一大籮筐的事情來。
得到了秘書的稟報,羅成也不敢耽誤,趕緊匆匆下去見了他們。
三三兩兩穿著工商製服的男女,足足有十七八人之多。
羅成一見到這架勢,他心底突然一陣發虛,腳步不由得走起路都有些漂浮了。
“各位,你們這是……”
“你就是羅成?”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男子看著羅成問道。
羅成馬上點頭,陪著笑臉:“我就是,我能問一下,發生什麽事情了?”
工商局不會無緣無故來人的,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男子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了群眾的舉報,說你們這廣發酒店有偷電漏電的行為。於是我們就讓技術人員去勘探了一下,情況果真屬實。呵呵,我說羅老板啊,像您經營這麽一家偌大的酒店,為了一些蠅頭小利益,竟是暗中做出了那些不恥人的勾當?請問你有想過事情的嚴重性嗎?”
“偷電漏電?這……絕對不可能的。”羅成極力否認中,“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這酒店可是每個季度都會按時繳費的,怎麽會……”
“羅老板,你也不要狡辯了。那些證據我們都已經一一核實過了,絕對錯不了。這個數值還很大,我們已經像上級領導做了匯報,
現在指示也下了。喏,這是我們工商局的封條原書,我覺得羅老板有必要看一下。”封條?乾啊!
便是說明,他酒店從今天起,立馬被封條了?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羅成腦袋已是一片空白。
“羅老板,請你好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我們上級領導說了,你們這廣發酒店的偷電漏電行為非常嚴重,那個數值已經嚴重超標,而且我們上級領導也做出了批示,允許三個月的整頓時間,倘若不達標,那麽很抱歉,你這酒店也只能被永久關閉了。”
聞言,羅成直接一屁股癱瘓在地上。麻痹啊!三個月的整頓?他這酒店已經是報廢了。即使以後還能重新開張,畢竟有了汙點,誰人還敢入住?
不就是一家酒店被封條嗎?羅成怎麽會被驚嚇癱瘓在地上?羅成名下經營的生意可是很廣發的啊。
地產,餐飲,水產業等等。一個老板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不至於一家酒店就被嚇成了這一副模樣吧?
然而,偏偏就是如此。
羅成經營的所有生意中,其他都是小打小鬧,比如地產,或者餐飲等。唯獨是酒店那才是大頭,那才是他最重要的經濟收入來源。
尤其是這叫“廣發酒店,在濱海中可是數一數二的星級別,他能不心痛麽?能不備受打擊麽?
直接一把屁股癱瘓在地上的羅成,他看著工商局的人員陸陸續續到來,應該是疏通酒店的客源了。
他突然一咕嚕的爬了起來,人也衝到了前面,對著他們一眾工商局呵斥:“你們誰敢亂動一下,我跟你們不客氣。”
為首男子目光一擰,冷冷對著羅成說道:“羅老板,你這是打算要抗法了?很好,小周,你馬上給這荔灣的分局打電話,讓他們來人協助我們的工作。”
什麽?連警察也要出動了嗎?
羅成頓感雙眼一黑,他人差點就跌倒了下去:“等等,你們不能這麽做。我舅舅可是……他可是崇江的市委書—記,你們不能動我的東西。”
這人一定是個瘋子,如此證據面前,他竟然還不知道好歹?竟然還搬出了靠山?崇江的市委書—記?
傅程鵬嗎?還真的是一個重量級別的人物。
工商局執法,閑人勿進。
他們並不因為羅成的一句話就慫了,問題他們這是在濱海,而不是在崇江。即使傅程鵬在如何的牛逼,如何的厲害,他胳膊也不能往濱海伸來。
行有行規,道有道行。
每個城市的市委班子也是一樣的道理,不在其位不謀其事。
一眾工商局的執法人員,他們根本就沒有給羅成解釋的機會,讓他們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員,以一傳十,十傳百的方式,疏通著酒店的各個房間入住客人。
他們封條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最後一步把所有的客流疏走了。
不管羅成怎麽怒吼,嘶喊,阻擋,畢竟人家可是工商局正常執法,酒店的安保也只能歇菜,誰特媽敢去頂撞?
何況還有警察在一旁協助,不想歇菜也只能被迫歇菜。
那一刻,羅成真的是高爺爺求奶奶都不靈驗了。
最後,羅成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了,他只能跟傅程鵬求助。
傅程鵬接到了羅成的電話,他整個人都方了。
事發突然,根本就沒有任何預兆。
偷電漏電對於個人家庭而言,理應不算是嚴重的事情,接受的處罰頂多也是罰款,然後在接受一下批評教育。
可是以酒店為經營的場所,性子就相當的嚴重了。打下封條已經算是比較輕的處罰了,當然了,所有的套路必須得走一遍,最終才能下判罰。
無端發生了大事情,即使是老謀深算的人,瞬間也會亂了方寸。
傅程鵬便是如此,當他從羅成口中得知,工商局都出動了,最後公安也來了。傅程鵬馬上就知道,他這外甥的酒店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傅程鵬人在崇江, 加上他身份的特殊緣故,他是不可能奔赴到濱海去處理那些操蛋的事情。
為此傅程鵬只能象征性安慰了些話,對於目前正在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無能為力。
他是崇江的一把手,對崇江隻手遮天不成任何問題。可那是在濱海,即使他的能耐在如何的牛逼,也只能歇菜。
傅程鵬可是個聰明人,羅成雖然是他的親外甥,發生了這麽大事情,依照傅程鵬的老謀深算,他心中已經在衡量事情的利弊跟輕重了。
直接為外甥出頭?不大可能。
棒打出頭鳥,他這一把手還想繼續乾下去呢。人性歷來都是自私的,即使是自己的親外甥又如何?要是干擾到了自己的仕途之路,撇開關系便是了。
對此方面的問題,傅程鵬已經是老油條了,自從得到了羅成的電話,他心中已經有了一杆秤。什麽能觸及,而什麽不能逾越,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對於自己的外甥偷電漏電行為,就現在的傅程鵬來說,他真的很惱火。因為他怎麽也想不到,羅成會因此栽倒。
個人家庭還好說,性子不是很嚴重,可現在的問題是,整一棟樓的大廈啊!
那一刻,傅程鵬真的恨不得要把手機給摔爛。
羅成不停的在電話中哭訴,求助。
傅程鵬聽著親外甥的哭訴後,也是倍感心酸,立馬下了命令,讓羅成盡快的返回崇江,看情況在做如何打算。
盡管羅成很不願意就此離開,可是他人留下了,也無法挽救自己酒店被查封的結局啊。
索性,羅成一咬牙,馬上驅車火速趕回了崇江。
(本章完)